本軍方中,最快做出反應的,是朝鮮半島上的森口大將高興啊,天皇的《告大日本帝國國民書》來得太及時了,就象冬天裡送來了老酒,夏天的時候送來冰鎮酸梅湯、想睡覺的時候送上枕頭一樣,讓森口大將渾身舒服。這一段時間,森口大將過的是什麼日子?天天挨炸,天天提心吊膽的,你想豁出去與中國人硬拼,可是怎麼過鴨綠江和圖們江?中國人在對岸駐紮了重兵不說,那些射程比自己遠得多的重炮就架在江邊,有事沒事的就往對岸打上幾炮。剛開始的時候,森口大將還命令士兵反擊,可是反擊的結果是,炮兵還沒有到達指定地點,中國人的飛機就蜂擁而來,用不了半天,精心準備好的一次炮戰就得胎死腹中。還有,自打東京大火之後,中國人不用保守秘密了,他們投向朝鮮半島的,除了航空炸彈外,還有成堆成堆的燃燒彈。朝鮮半島本來就經濟落後,幾乎沒見到有水泥建築,那裡經得起中國人不間斷地燒?到二月底的時候,駐朝鮮半島的僅剩下的八十多萬部隊,就不得不全部躲到火燒不到的山洞裡去了。幸好,在剛開戰的時候,從本土運來的糧食足夠多,朝鮮半島上的士兵,溫飽不成問題,比本土的同行們,日子要過得舒服一些,可再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那八十多萬士兵只能去山洞外面剝樹皮、挖草根了。象這樣幹捱打而不能還手的仗,他偉大地森口大將可是不想再打下去了。所以,一聽到天皇的聲明書,森口大將立刻就向全世界發報,完全支持偉大天皇做出來的英明決定,並且向中國北京發報,要求中國駐東北的陳劍大將派人到朝鮮半島,全面接管朝鮮半島的防務。同時,他向朝鮮半島的八十多萬士兵下令。收拾好武器。走出山洞。耐心等中國人來受降。
第二個做出反應的軍方高層人物是渡邊少將。一向與犬養太朗和西鄉平八朗不和的渡邊少將,在聽到天皇地《告大日本帝國國民書》後,就不見了蹤影。第二天,也就是三月一號,渡邊少將出現在東京北面地宇都宮,通電全國,響應天皇地號召。同時。他以當初犬養太朗逼宮時的旁觀者身份,證明犬養太朗確實是以武力相要挾,從天皇手中得到權力的。同時,在電文中,渡邊少將還因當時沒有全力制止犬養太朗逼宮一事向天皇請罪,其對天皇的無比忠心,對犬養太朗的無比憤慨,溢於言表。就差證明犬養太朗是從懷裡面掏出手槍。頂在天皇有腦袋上,逼天皇把權力交給他了。做爲軍部的第一號人物,渡邊少將的證明。幾乎坐實了犬養太朗地逼宮罪行,看樣子,日本人天生就有隨時隨地說謊的優點,怪不得在任何時候,他們的歷史都是稀裡糊塗的,連自己是從什麼動物進化來的都不太清楚。
犬養太朗坐在沙發上,滿臉的沮喪,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初他可是恭恭敬敬地跪下來,企求天皇把日本的指揮權交給自己,以便能夠更好的指揮戰鬥,他可沒有用佩刀頂着天皇地喉嚨,怎麼就成了大逆不道地逼宮者?當初天皇把佩刀交給自己,是看中自己有膽量,在緊急的時候敢站出來,主動要求承擔起抵禦中國人攻擊的重擔。事實證明,他犬養太朗雖然做得不怎麼樣,可是換了任何一個人來,都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那天皇爲什麼會在關鍵地時候,在自己背後狠狠地捅上一刀?現在,日本人的信心,已經被中國人打得接近崩潰了,要不是由於骨子裡的對天皇效忠的思想依然還在,說不定日本人早就開始自動自覺地向中國人投降了,可是你天皇倒好,平時啥正事也不幹,喝着美酒,吃着佳餚,享受着從日本精挑細選出來的美女,卻偏偏不聲不響地,在日本這隻已經疲憊不堪的駱駝身上,壓上了最後一根稻草。天皇那份告國民書的威力,他犬養太朗知道得很,那簡直就是一場超級大海嘯,輕鬆地摧毀了自己費了老大勁才勉強維持的全民抵抗的局面,就算中國人再扔下幾十萬噸燃燒彈,其威力也根本無法與天皇的這一紙聲明書相比。
犬養太朗的對面,同樣面如死灰的西鄉平八朗憤憤不平地說道:“首相閣下,當初你向天皇索要指揮權的時候,我可是在場,根本就沒有逼宮這回事,我看,一定是東鄉平八朗那個王八蛋蒙弊了天皇,纔有了這分聲明書的出現,說不定,是東鄉平八朗在月山挾持天皇,硬逼他寫下聲明書的。我看,我們不如率軍北上,把東鄉平八朗幹掉,按中國人的說法,這叫清君側。”
搖了搖頭,犬養太朗說道:“把黑說成白,把白說成黑,這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國民的優良傳統,別說天皇了,我們自己說的話,有時候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天皇做爲我們大和民族最純種的國民,他身上理應擁有大和民族的一切優點,他要是不這樣說的話,就沒有資格當我們的天皇了。至於你說要派兵到月山去清君側,那根本沒用。不信,你到門外去看一看,現在有多少士兵聽我們的話?對我們來說,現在,抵抗中國,已經不是我們的事情了,我們得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你與我不一樣,你雖然這一段時間與我關係官切,可是,以前一直跟我陰奉陽違的,要是有人出面說說情,說不定你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頂多也只不過是被送上軍事法庭,關上百兒八十年的,你的老婆和女兒被充做軍妓而已。我就不同了,天皇需要一個替罪羊,而我是最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