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們,當腦海裡閃現這個問題時,我不知道答案,我也無權選擇答案。我是公民們投票選出來的總統,我不是個統治者,我只是個國家政策的執行者。答案,在你們的手上,在你們的選票上。公民們,拿出你們的熱情,到投票站去投下神聖的一票、對國家的命運做出你們的選擇吧。我需要你們告訴我,告訴你們選出來的總統和政府,我們美國究竟是要繼續跟着這些見死不救的傢伙並肩作戰、爲了他們的利益而殊死搏鬥、把我們納稅人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投進他們的無底洞呢?還是要我們撤出歐洲,回到我們美國人應該呆的地方,爲世界和平,爲我們美國的利益,爲收復美國失地而戰呢?
公民們,從華盛頓時間明天早上八點鐘起,我們將在全國各個地方設立投票站,讓偉大的美國公民能夠順順利利地行使他們的權利。投票時間從華盛頓時間一九一八年七月十四日,也就是我們美國的國慶節的早上八點鐘開始,到一九一八年七月二十日下午五點鐘結束。七月二十二日,投票結果將在報紙和電臺上公佈,我們美國政府也會按照選民們的意向,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是仍然呆在歐洲與同盟國作戰呢,還是回到美洲,爲我們美國人而戰鬥,全憑你們的選票了。”
演講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布林頓心裡明白,這足以引起大多數美國人心中的憤怒,自己的目的輕易就可以達到。在參戰之前,美國國內就存在着這樣一種思潮,有不少美國人認爲,美國是美洲人的美國,不是歐洲人的美國。美國沒有必要加入這場戰爭,只要顧着自己,守住自己在美洲的地盤就行了。而且,戰事越來越不利,這種思潮地市場就越來越大,漸漸地佔了主流位置。按照布林頓的預計,在美國國內持這種觀點的人,起碼有三成以上,甚至於可能達到四成。真正想着參與世界大戰。從而使美國人能夠走出美洲、併成爲能夠象大英帝國那樣的世界性帝國的人,在剛剛開戰的時候估計有五成左右,可是現在,能夠有兩成就不錯了。還有四到五成的人一直是持中間態度,戰事有利,他們就支持向世界進軍;戰事不利,他們就支持縮回腦袋,死守美洲。人本來就有着一種從衆的心理,美國人在這方面更加突出一點。可以說,美國國民在很多時候是受報紙或者電臺支配的。報紙或者電臺地主流思想是什麼,美國人的主流思想是什麼。做爲一個混政壇幾十年的老狐狸,布林頓對這些情況瞭解得非常深刻,並且還充分利用了電臺和報紙等傳媒的優勢,爲自己謀取了不少利益。發表完了演講之後,布林頓再鑽進了專車,叫司機放慢速度。晃悠悠地朝着白宮駛去。他知道,現在歐洲大國那些元首們的電報早就如雪片般地飛向了白宮,他甚至毫不費勁就可以猜得出來,那幾個傢伙的電報說的是什麼。就讓那些傢伙再着急一些吧,布林頓惡毒地想到,我們替你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給了你們那麼多的作戰物質,按理說,你們應該把我們美國奉爲老大吧。可是,我不過就派奧馬巴到中國試探一下中國人的反應。就引起了你們那麼大地反感,甚至於還見死不救,也太不講義氣了吧。布林頓可沒有想到,或者他根本就不願意去想,他派奧馬巴到中國講和,那是真正的背後放冷箭的行爲,是人都無法忍受的,英法意等國暫時把此事擱下,努力保持着一種表面上的和諧,已經算是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面子了。要是美國在歐洲。而且只不過是一個小國,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協約國地百萬大軍就就把整個兒的美國吞下了。
現在布林頓最擔心的,仍然是明天早上開始的投票。雖然對投票結果深具自信,可是布林頓知道。在政壇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敵對黨派說不定會想辦法阻止自己的努力。大家都是政客。心裡都明白得很,關鍵時候,黨派的利益遠比國家的利益要大得多了。所以,不排除敵對黨派爲了自己的利益,想方設法從中破壞。想了想,布林頓轉過頭來,吩咐同坐一輛車的貼身秘書,要他連夜找儘可能多的報紙和電臺地主持人、撰稿人之類的傢伙,在明天拼命發表言論,爲自己拉票,以確保投票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吩咐完了以後,布林頓仍然有點兒不放心,索性不回白宮了,叫司機直接趕到敵對黨派的總部。他知道,自己的演講一發表,所有的政客都要仔細考慮一下此事對自己的好處和壞處,敵對黨派的那些大佬們,現在肯定是在總部商量對策,以決定是不是要跟政府做對。
布林頓的到來,顯然在那些敵對黨派的意料之中,大夥兒都是同類人,對方能出什麼招,大夥兒都是心知肚明。用了兩個小時時間,布林頓終於與敵對黨派達成了一份協議,敵對黨派同意不搗蛋,並且在將要召開地參衆兩院會議上對執政黨表示支持,同樣,布林頓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他不得不同意撤換政府裡面一些高層人士的職務,以便空出位置來給敵對黨派。
搞定了這些之後,布林頓現在可以安下心來跟盟友們周旋了。他一邊命令司機朝着白宮慢慢地駛去,一邊考慮着自己等下的說詞。他得表現出出離的憤怒,出離地灰心,出離地寒心,而且,對自己的演講,得表現出一種無可奈何地感情。如此做作,不爲別的,只是希望在那一百二十萬部隊撤離歐洲的時候,盟友們不會發動進攻,或者想方設法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