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你也知道你五叔是個什麼樣的人。肚子裡裝着太多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那花花腸子啊,一繞一繞的,要論起耍陰謀詭計來,他比任何人都厲害,我們哥幾個捆在一塊兒,也比不上他啊。可以這麼說,這個中華共和國的基礎,全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我們哥幾個只是起輔佐作用而已。你說,他會受這種威脅嗎?不過,他拍着胸脯,跟穆默大使保證,中國方面一定會在短時間內發動大規模的進攻,以減輕德國人的壓力。你五叔私下裡跟我說了,現在正是我們中國出擊的好機會,他們德國人千求萬求的,我們倒不如順水推舟,也落得個爲盟友兩肋插刀的美名。現在,你五叔正在調集所有盟友的力量,包括泰國、斯里蘭卡的力量,還給那個狗屁天皇下了一道命令,要他在短時間內再徵集一些部隊,我們需要大量的僱傭軍,包括日本的和朝鮮的。這命令一下,你猜怎麼着?那個日本天皇高興得半死的,連口答應,並已經向全國發出了徵兵令。要知道,這一年多來,單單收到的撫卹金、扶助金以及日本僱傭軍寄回去的工資,就比他們日本人一年的財政收入還要多得多。而且,他們還有着另外的收益。日本軍人在戰鬥中所繳獲的東西,除了武器彈藥外,全部歸他們所有,單單這種收益,有時候就比工資還要多上一兩倍。我們還規定,繳獲物歸他們所有,可是,一旦在戰鬥中逃跑或者消極作戰,不但本人要被驅逐回去,而且還會把他的個人財物全部沒收,一分錢也別想着帶走。所以,日本人的戰鬥熱情也是挺高的,他們可是在爲自己的錢包作戰啊。我們還向他們保證,戰爭結束後。這些個參戰的僱傭軍。可以優先獲得在我們中國打工的機會,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一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條件,所以,很少發生日本人消極作戰以至貽誤戰機的事情。你說。你五叔厲不厲害,當時力排衆議,組建了個日本僱傭軍,沒想到我們的回報卻大得嚇人,這麼多廉價地炮灰啊,還爭着搶着地要當。”
南方的梅雨季還真讓人討厭,那雨雖然不大,卻淋淋瀝瀝的下個沒完。不一會兒,林龍的元帥服就全溼了。可是,沉浸於與兒子陰陽對話中的林龍,卻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抖落了身上地雨滴,把帽子摘了下來,放在墓碑上,又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了下去,這纔再對着墳墓說道:“清江啊。爹對不起你,不能陪你太久。你知道,現在正是戰爭最關鍵的時候,我脫不開身啊。這回來到杭州,也是你幾個叔叔看我不開心。千勸萬勸的把我勸來了。我暫時把總參的工作都交給趙振忠副總長處理了。不過,那小子刻板得很。眼睛裡揉不得一料沙子,處理起各軍種、各大方面軍的關係來,有點兒力不從心。他是個制定計劃並付之實施的好手,可是,在威望和人際關係上,還是差了一點點。所以,我不能在這裡呆太久的。我今天早上剛剛到杭州,見了你爺爺後就趕到這裡來,估計在這裡住上一個晚上後,就會立刻回京。清江,你應該不會怪我吧。你小子以前也是這樣,十幾年了,就寫了一封家書,還是在臨走的時候託人寫地,我幾年才能與你見一次面,咱兩個彼此彼此,誰也怪不了怪。要怪,只能怪我們身爲林氐子孫,肩膀上的擔子要比常人更重一些吧。不過,你放心好了,你爹今年六十出頭了,這場戰爭一打完,你爹就要光榮退休了,到時候,咱爺倆可以天天呆在一起,喝酒聊天的,多舒服啊。”
剛剛要再倒一杯酒的時候,一個隨行人員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遞給了他一封電報:“元帥閣下,金宮急電,要你儘快趕回北京。”
點了點頭,林龍接過電報看了一下,這才轉過頭來說道:“你看你看,清江,這幫傢伙,連一刻也不讓我消停一下,好不容易來趟杭州吧,又得趕回去了。我今天早上剛到的,到現在還沒超過三個小時啊。沒辦法了,本來還想着今晚上弄一些好菜來,在這裡好好陪你聊一個晚上的,可是現在不行了。你打小就不聽我的話,只知道跟在你五叔地後面,象個小隨從似的。今天我跟你說了這麼多地話,估計你也煩了吧。不過,我可是你爹啊,我纔不管你煩不煩的,我跟你說話,你就得乖乖地聽着,你可不能再跟以前一樣,瞅準了機會逃跑了。好了,今天就喝到這裡了,下次再來喝個夠吧。”
轉過身,剛剛要離開,林龍忽然間想到了什麼,連忙再轉過頭來,對着墳墓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也跟你爹、你幾個叔叔一樣,竟然還娶了兩個老婆,要知道,我們哥幾個可是歷史遺留問題,算得上是特例的,你小子這樣做,可有點兒不地道了。不過,有你天楚叔叔做榜樣,估計你小子也好不到那裡去。得了,這事情我不管了,江惠那小丫頭可是個好女孩子,對你情深意重的,她這個媳婦,我認了。你小子給我聽着,你在下面,可不能欺負我那兩個乖媳婦,她們都爲你付出了能夠付出的一切,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們。你小子要是敢欺負她們地話,等到了那邊,我會好好地教訓你一頓地。好了,我該走了,再不走,你幾個叔叔就要等急了,說不定,你天楚堂叔就要開罵了。也真是的,都混成元帥了,卻還是一付着急上房地樣子,一點兒也沒有元帥的風範,你小子可不能跟他學啊。不過,我看這事情有點兒懸,你小子打小就跟你天楚堂叔有點兒象,要不是你隱姓埋名、而且顧忌着我們林家的名聲,說不定你已經娶了十個八個的老婆了,誰叫你小子跟天楚一樣,從小就討女孩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