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季少川站了一會兒,聽到裡面的聲音,又轉身離開了。
加德里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
“加德里,訂機票。我們去參加瑞士的醫學會議。”季少川突然邊走邊吩咐。
“去瑞士?”加德里愣了一下,“主子不管林小姐了?就這樣扔下她?”
“她有人照顧。不需要我出現。”季少川大步的往前走,清眸裡劃過一片片淺淺的剪影。
加德里不說話,跟着他往前走。
走到電梯門,機械的走進去,季少川連樓層都忘了摁下,眼神空蕩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加德里摁下電梯。
徐徐的往下划過去……
“加德里,我是不是太薄情了?”轉過臉,季少川突然問他。
“額…主子指的是什麼?”加德里不敢胡亂揣測。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好心爲了我,這樣扔下她就走,是不是太薄情了?”季少川補充起來。
“主子,你吩咐我找的B型腎源組織那邊又重新找了一批。”加德里有頭無尾的接了一句。
“有合適的腎源了?資料在哪兒?”季少川馬上精神倍增的樣子。
加德里突然笑出了聲音。
“我覺得主子不是薄情,倒是專情的很。”
恍然間,季少川才明白過來加德里故意在試探他。
“膽子大了,連我都敢戲弄起來了。唯一的事情刻不容緩,以後不許玩笑。”季少川冷下臉來。
“主子,是真的找到幾個腎源可以配對,資料已經email給你了。”加德里鬆了口氣,小心的從側面觀察起他來。
果然,主子對喬小姐的感情非常不同。
別人還沒有求上門,就已經開始爲她籌謀起來了。
爲愛努力與付出都這樣不動聲色的,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至於這感情成還是不成,就真的說不準了。
第一醫院。
晚飯過後,喝了杯牛奶,喬唯一越來越困,最後靠在雷池身上使勁的撐着眼皮。
“困了就睡吧,我在這裡。”雷池撫摸着她的頭頂。
“今天睡了好多,不知道怎麼了會這麼困。”喬唯一打了個呵欠,眼睛就要睜不開的樣子。
“多休息對身體好。”雷池拉開她身後的針頭,放平,扶着她躺下去。
“閉上眼睛。”俯身雷池盯着她的臉頰。
“雷池,我們明天回家吧。我不習慣住醫院。”臨睡前,喬唯一還撐着眼皮問他。
雷池嗯了一聲,輕輕彈過她的額頭,“都聽你的。”
喬唯一努力的撐着眼睛,想看看他的俊臉。
視線卻漸漸的開始迷糊,雷池的臉逐漸的在她的眼裡變得朦朧,連嘴角的淤青都看不到了。
不知道爲什麼,喬唯一總感覺恍恍惚惚的,看到他眼角有隱隱的淚意。
盯着自己的臉,幾乎要落下淚的感覺。
可實在太困,最後撐不住才沉沉的睡下去。
滴答一下——
帶着溫度的淚劃過眼眶,滴落在女人的裸在外面的手背上。
雷池別開臉。
大掌摸索着蹭掉落在她手背上的溼意。
鼻腔狠狠地抽了一聲,起身背對着身後的大牀,努力的收攏到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