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讓開。”程馮馮攙扶着渾身是傷的穆南方,一步一步走的很是艱難。穆南方捱了兩酒瓶子,又被白展計揍了一頓老拳,兩條腿幾乎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量都沒有了,完全依靠着程馮馮的支撐,勉強還算站的住。
蕭雨雙眼眯成一條縫。冷冷的打量着眼前這一男一女。
穆南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這個時候,穆南方知道自己的戰鬥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零,而白展計的戰鬥力就算還有,在程馮馮面前也變成了負值。只有這個蕭雨,現在纔是自己最大的敵手。他要是不放自己走,說什麼都沒有價值了。龍遊淺海遭蝦戲,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而程馮馮,出乎意料的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挺起胸膛,迎着蕭雨不懷好意的目光,固執的說道:“讓開,我要過去。我們,要過去。”
蕭雨看了看程馮馮胸前的兇器。這對玩意兒,還真的是很是誘人。視線在上面停留了大約五秒的時間,蕭雨轉過頭去,看着依舊坐在牆角的白展計。
白展計目光渙散,兩眼無神。他大概已經被程馮馮這一巴掌扇暈了。
“雞哥,你是什麼意見。”蕭雨問道。門口就這麼大,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如果換成萬婦,就另當別論。
白展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熱。微微的有點疼。
“讓他們走。”白展計說道。
蕭雨沒有堅持,側身讓開一個位置。
“呸!狗腿子。”穆南方經過蕭雨身邊的時候,用只有蕭雨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蕭雨笑了笑,暗地裡伸出一隻腳,擋在穆南方前進的方向上。
“嗯!”穆南方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趔趄,連帶程馮馮的身體,兩人幾乎就要滾到在地上。
蕭雨連忙扶了一把——只不過,扶的不是穆南方,而是程馮馮。至於扶這一把,當然是一手握咪咪,一手扶着小蠻腰。順手捏了兩下,手感不錯。嘿嘿。
“小心。”蕭雨很紳士的說道。
程馮馮緊緊地抿着嘴,這次居然沒有說話。穆南方倒是狠狠的瞪了蕭雨一眼。——瞪了蕭雨的兩隻手一眼,蕭雨就笑了,湊到穆南方的耳邊,說道:“看看,差點摔倒吧?走路小心些。就算我是狗腿子,那你連狗腿子都不如。充其量,也就是狗腿子上面的一根毛上趴着的一個跳蚤。不要以爲從狗腿子毛上跳到了女人的bi毛上,就高高在上高人一等了。另外,你這妞手感不錯。嘿嘿。”
穆南方愣了愣,火氣沖天而起。程馮馮使勁的拽了他兩把,不知道對他說了些什麼,把他拽走了。
白展計輕聲道:“雨哥,你不應該爲難他。”剛剛蕭雨鹹豬手的舉動掩藏的很好,白展計並沒有見到蕭雨這個不入流的小動作。
“我不是針對他。我只針對我看着不順眼的人。就他這個,還真的不值得我去爲難他。他以爲他是誰?不就是個學生會的小幹部麼。袁厚是咱們班頭,不也爆了吃奶照?袁石開是袁厚的老爹,不也心肌梗死住了院?那個誰誰……”蕭雨一一列舉的說道。
“好!雨哥是好樣的,我不是。我是窩囊廢。雨哥,來,陪我繼續喝酒。”白展計不由分說,拉着蕭雨的手,兩人回到自己的包廂。
白展計從角落裡拎起那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說:“我喝白的,雨哥你隨意。”
蕭雨道:“你不應該繼續喝酒了。借酒澆愁,愁更愁。”
“我不愁。我不愁。我有什麼愁的?”白展計抹了一把臉,汗水夾雜着血水流了下來,臉上頓時五光十色。一邊說着,倒轉白酒瓶,咕嘟嘟的倒在自己的腦袋上,笑道:“看,這就是消了毒了。怎麼樣,我這笑容,是不是剛剛的帥?”
蕭雨道:“本山大叔說了,你這笑,比哭還難看呢。”
“草,你侮辱我。”白展計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白的,白酒竄進肚子裡,火辣辣的。跟臉蛋上的感覺,差不多。
“我沒有侮辱你。我這怎麼能是侮辱你呢。”蕭雨說道:“我這是羞辱你。”
“草,這不一樣麼。”
“大大的不一樣,侮辱,說明我們兩個是平級的,羞辱,說明我站在廁所頂子上,你趴在茅坑裡,我是高高在上的。咱們的級別,差了好多。”蕭雨一本正經的說道。
“……”
最終蕭雨還是決定不用勸的,秉承雷老虎以德服人的辦事風格,直接把白展計拎了起來,“你必須聽我的,咱們去醫院縫兩針,你這血,流的嘩嘩的,要不是我帶着墨鏡,早就連你也揍一頓了。”
白展計現在的力氣不足以和蕭雨對抗,被蕭雨生拉硬拽的出了包間,走到大廳的時候,蕭雨直接把手伸進白展計的兜裡,掏出兩張百元大鈔,丟給店老闆:“不用找了。”
店老闆拿着賬單,嘿嘿的笑了笑,說道:“果然不用找了。你們消費二百五,您這個還不夠。”
“黑店。”蕭雨隨口說了一句,一打啤酒,一瓶白酒,幾個小菜,竟然二百五?
摸了摸兜,蕭雨掏出一個皺巴巴的五十的票子來扔了過去。
“這瓶白酒就一百三十八。”白展計指了指自己腦袋上的酒跡說道。
“二百五就二百五,多少錢都無所謂,咱們先去上藥,縫合。”蕭雨草草的掃了兩眼,就已經看見白展計腦袋上大小不等的五六個口子,還有一個裡面到插着一塊碎玻璃片子。這個不迅速處理一下,感染了可就麻煩了。
出得門來,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李令月和甘甜甜先後打電話過來,問蕭雨是否一起吃午飯。
剛吃了早晨的,哪有心思吃中午的?
於是蕭雨就說,白展計受了點傷,要帶着他去醫院縫合一下。
“你沒事吧?”這是李令月問的。
“我好得很。”蕭雨回答道,順便吹吹牛。“雞哥一個人單挑對方七個,都不用我上手的。”
“你要小心些呢。”這是甘甜甜說的。
“我會的。”蕭雨笑着說道。“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全都打跑了,這才救了被圍攻的雞哥。”
等蕭雨掛了電話,白展計道:“你真無恥。”
“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誇我。”蕭雨說道:“對付熟女,就要讓她安心,自己沒事就好。對付小姑娘,就要展現自己牛叉的一面,變身凹凸曼,才能更好的俘獲有着英雄情結的小姑娘的芳心。”
“精闢。”白展計讚歎道:“你說咱哥倆同樣是男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尼?”
“因爲我找女人的眼光比你好。”蕭雨笑道。“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羣默默付出的女人。每一個捱打的男人背後,都有不斷勾三搭四的女人。”
“我那不是捱打,是我揍的他。”白展計辯解道:“……不過,距離捱打也不遠了。”
白展計的聲音越說越輕,擡頭看着前方。
前面不遠處,呼啦啦走過來了幾個身高馬大的男子,一個個統一着裝,穿着上面印着“中醫學院體育部”的字樣的上衣,人手一根棒球棍,向着白展計和蕭雨的方向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帶頭的黃毛男子掏出手機,翻看了一下里面記錄的照片,對着白展計比對了一下,說道:“得罪方哥的就是他們。上,一個人廢一條胳膊一條腿。這個受過傷的叫白條雞,連褲襠那裡那個白條雞一起廢了。”
白展計苦笑一聲,說道:“叫錯了名字也就罷了,還要廢爺爺的白條雞。爺爺就指望着這個白條雞過日子。這個絕對不行。”
“這穆南方就是一個小人。”蕭雨說道:“真不知道程馮馮看上他什麼了。——還有你雞哥,這程馮馮就是一個賤人,真不知道你看上她什麼了。還有我蕭雨,這白展計就是一個吊人,真不知道我怎麼和你做了朋友。”
“精闢。”白展計說道:“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
“總算說了一句人話。”那個染着黃毛的體育部成員哈哈笑道:“精闢。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兄弟們,上。”
幾個大漢拎着棒球棍,圍成一圈,向着兩個人步步緊逼過來。
蕭雨笑了笑,摘下墨鏡,對白展計說:“看,我剛纔多麼有先見之明,跟甜甜剛說的事情,馬上就要實現了。”
“跟甜甜妹子說什麼了?”
“我不是說過,一個人打跑了一羣人,解救了被圍攻的雞哥。”蕭雨笑了笑:“你的任務是觀戰,給我拿着眼鏡。我看看你傷在哪裡了,怎麼這會也不見有血了。”
一邊說着,扶着白展計就地坐下,白展計腦袋上的傷口,就暴露在蕭雨的眼皮子底下。白展計晃晃腦袋,傷口崩裂了一個,一道鮮紅的鮮血順着鬢角流了下來,劃過嘴角。
“夠了。”蕭雨雙眼紅了。臉色青了。
赤手空拳,直接衝進人羣。
“啊!”“啊!”“啊!”……
一陣類似烏鴉的連續叫聲傳了過來,東倒西歪的倒了一大片。蕭雨拍拍手心,走回白展計身邊,從白展計手中接過自己的墨鏡戴上。白展計臉上那剛剛已經流到嘴角的那一滴鮮血,這才“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關羽溫酒斬華雄,我終於知道這有可能是真的了。”白展計看着倒了一片的體育部的大漢們,喃喃自語的說道。
“關羽比我慢一點。”蕭雨恬不知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