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找我?”門簾掀開,馬臉上滿是怒容的白熾快步走了進來,聲如銅鐘的說道。“剛纔我聽說有人要找我反映問題,是怎麼回事?”
白熾身後,是公子哥廖九,以及中醫謝老和蔣平安一行四人。
四個人一起走了進來,把原本就不大的小屋子擠得更是水泄不通。
“馬上就要進行接下來的比賽了,咱們內部卻在吵架!事情傳回國內,我這個代表團副團長的臉往哪擱?一點政治原則也沒有!像什麼話!你,房勢是吧,你先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文翔剛想說什麼,吞吐了兩下又縮了回去。這個白熾不但是這次奧運會代表團的副團長,更是國家體育總局的第一副局長,雙重身份壓在他這個小小的運動員身上,暫時裝啞巴還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房勢心中有了底氣。自己的治療,至少暫時來說是沒有什麼錯誤可以挑剔的,更何況,自己的治療也得到了文翔的認可,剛剛文翔還說讓蕭雨出去的話,只不過白熾忽然進來,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而已。
而且房勢相信,這個副局長肯定也還是要把金牌擺在首要位置上的,自己絕對有信心把他說服。
三管齊下的結果,就是蕭雨徹底被排斥在外面,房勢的計劃必將能夠順利的實施。
想着那即將到來的巨大財富,房勢故作沉穩的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說。
實際也沒什麼具體經過,只不過是房勢給文翔打封閉,而蕭雨強行制止,然後兩個人吵起來了而已。
房勢添油加醋的說道:“我給文翔打封閉是爲了什麼?也不過是爲了他能取得更好的成績而已,大家都是這麼做的,我們以前也是這麼做的,這次怎麼就不行了?蕭雨,他以爲他自己是誰啊,來了以後經常不見人影,開會也不到,給其他的隊員們的簡單治療也不參與,哦,現在跳出來指手畫腳了,我憑什麼聽他的?——不是,他憑什麼指揮我們?而且他說的,就一定百分之百的正確麼?”
白熾擺擺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坐下。蕭雨,你來說。”
蕭雨正色道:“打封閉是我們以前的老辦法,但是現在文翔的體質,已經不能承受打封閉造成的傷害了。我還有其他的辦法讓文翔能夠參與這次的比賽,雖然對文翔的身體一樣有損傷,但是比打封閉我認爲對文翔身體的損傷要小得多。”
“聽聽!這是說的什麼話?他以爲他是誰了?領導們都在,哪有你說話判斷的份兒?”房勢滿嘴噴吐沫比比劃劃的說道:“你憑什麼說打封閉會造成損害?你憑什麼確定你的治療就一定適合文翔?哼!同樣的話在謝老嘴裡說出來我能相信,但是你不行!”
房勢輕蔑的笑笑,居高臨下的看着年輕的蕭雨,順了順自己的幾根山羊鬍。
“咳!”廖九看了看這個把自己曾經的炮友蘇小愛壓在身下的老男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房醫生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你對蕭雨治療的方法的懷疑,是因爲蕭雨水平不夠,威望不足,身份尷尬,不能強行制止你的醫療活動了?”
“當然!他以爲他自己是醫療界的前輩麼?我不能接受這種自以爲是的作法。這是對醫學的不尊重,也是對患者的不尊重。他,二十歲的毛頭小子,沒有那個資歷!”房勢十分堅定的說道。言語之間,正氣凜然,分明是一個正道人士的衛道士身份。
蕭雨道:“醫學水平與年齡有關麼?與資歷有關麼?!真不知道你這是哪家的謬論!”
廖九笑着制止差點暴走的蕭雨,說道:“那簡單,不就是一個名分麼。我現在打個電話!”
廖九說着,對蕭雨笑了笑,掏出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國際長途。
電話那邊,迅速的被人接聽起來:“您好,華夏國衛生部部長辦公室,請問您找哪位?”
這種直通部長辦公室的內部電話,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但凡清楚知道這內線電話的,大多是大有身份大有來歷的人物,所以工作人員說話,還是蠻客氣的。
“馮叔!哈哈,我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你,我是小九啊,我爸爸呢?什麼?去開部長會啦?哦哦,行,那好那好。我沒什麼事情,就是米國運動會這邊的醫療代表團,需要一個醫療方面的負責人……對對對,什麼?有一個?是誰呢?叔您給查查……哦,知道了知道了,您說是一個叫蕭雨的人是吧?好好好,我也說跟我爸爸舉薦這個人呢。水平真的很不錯,行行行,我知道了。好的好的,您忙,您先忙。哎,叫什麼公子啊,在馮叔面前,我永遠是小九……”
廖九的電話前後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等到電話掛斷了,房勢的臉色也瞬間便的蒼白起來。
廖九掛了電話,拍拍蕭雨的肩膀,很有氣勢的說道:“你說得對,醫術確實和年齡身份地位資歷無關,但是醫術水平也有,資歷地位也有,豈不是錦上添花?哈哈,我還想爲你爭取一下呢,原來來的時候帝京市衛生局的局長就已經提名並確定你是這次醫療隊的首席醫生了,這種身份,本就足夠指使的這種小角色滿地找牙了,哈哈哈,你自己怎麼不說出來?害得我打了個長途電話。長途費很貴的你知道不?”
蕭雨也笑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沒關係,白哥,有這個事兒沒?”
廖九把目光看向白熾。
其實白熾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這個事兒,不過眼前的局勢,能說沒有麼?就算沒有,這個廖九也能一個電話確定下來,還不如順水推舟的就認了這個事兒呢。
白熾想到這裡,點點頭說道:“兩位說得對,卻是有這麼個通知,在醫學治療方面,蕭雨蕭醫生說了算,其他的醫生在這方面,都要服從蕭醫生的指揮——當然,這裡面也包括房勢房醫生,還包括,”白熾指了指謝老和蔣平安兩個人,說道:“還包括這兩位在內的所有醫生。”
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房勢聽的,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你就別瞎折騰了,連謝老這麼大歲數的前輩都要聽蕭雨的,你這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吊子醫生,還是別胡亂折騰了爲好。
蕭雨笑了笑,打了個圓場說道:“我們都是爲了文翔,爲了這次的運動會着想……”
奈何好心沒有好報,只聽文翔嘆了口氣說道:“爲我着想,你就應該同意讓我打封閉。以前我都是這麼堅持過來的!”
文翔一邊說着,從牀上坐起身來,抿了抿嘴脣說道:“有點渴,麻煩哪位拿瓶水來,我這腳暫時還不能動……”
房勢一聽這句話,精神大振,連忙道:“我去我去!”
不長時間,房勢拎着一瓶小瓶裝的礦泉水走了回來,好心的替文翔打開了蓋子,把礦泉水送到文翔嘴邊。
“這傢伙,還蠻知道關心人的。”蕭雨輕輕皺眉,看着房勢的舉動。
“你們治,我不管了!”房勢親眼見着文翔咕咚咚把一瓶水喝乾,白大褂的袍袖使勁兒一揮,扭身便走。“誰也別攔我。”
你倒是想有人攔着你呢,可惜事實上卻是沒有。
房勢昂首挺胸的,卻被別人看成是灰溜溜的離開了。
走到外面一個無人的地方,房勢從褲兜裡面掏出那個已經打開的安剖玻璃瓶,裡面的藥物已經倒進了文翔剛纔喝了的那瓶水裡面。
呵呵呵!房勢仰天一笑,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現在,就看組織上其他的人,和反興奮劑委員會溝通的結果如何了。
當然,這興奮劑檢測,要在文翔比賽之後進行,那種由勝利轉變成失敗的巨大落差,豈不是更令人興奮的多?
房勢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事已辦妥,請求歸隊。”
“暫時不可以,要在比賽正式開始以後,你才能從他們的視野中消失。”
“是!”房勢應了一聲,收起手機,看看時間,也不過還有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任憑他們有天大的本事,這件事也是板上釘釘,華夏國代表隊,出醜是次要的,關鍵是一枚獎牌,又順利的失去了。
“蕭雨,你他媽給我等着!”房勢響起那差點讓自己功虧一簣的蕭雨,惡狠狠的想到。
“阿嚏!”蕭雨捏了捏鼻子,平白無故的打了一個噴嚏,難不成自己要感冒了?不至於啊,身體素質在二師傅的不斷教誨之下,一直是好得很的說。
“現在怎麼辦?我不打封閉了,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文翔把礦泉水瓶隨手丟在牆角,有些慍怒的說道。他的慍怒,只在於他的堅持。
“對呀蕭雨。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白熾等人也跟着問道。
一直以來,大家在文翔身上寄予了過多的厚望,斷然不能接受他不能參加比賽的事實。
蕭雨捏起銀針:“我還有一個激發人體潛能的法子……”
銀針入肉,蕭雨剛剛分出一絲真氣探進文翔腳踝部位,便發覺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細胞活動極爲迅猛,比正常情況增加了好幾倍。
“出問題了!”蕭雨擡起頭,皺着眉說道:“文翔被人下了藥了。”
“什麼?”白熾差點跳了起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