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蕭雨端詳着自己的這個玉墜。米國發現過一個——可是據二師傅所說,這幾件一樣的玉墜,都是他蕭家的東西。如何會跑到米國去?還報道在一家英國的內部網站上?
“然後?什麼然後?沒有然後了啊。網站上提供的有用的消息,就只是這麼多。其他的就是一些漫無目的的猜測,甚至有人以爲這是外星人留下的東西。而且出現在生物研究的網站上,理由也很是牽強,有同樣一個皇家研究會的研究員,認爲這裡面的小白蟲子,是一個以往從未發現的新生物種,就這麼簡單。後來研究也沒有繼續下去,原因是那件玉墜也不屬於那個研究員所有,那研究員也不可能去破開別人的玉墜,來研究他自己爲是的新生物種。”李令月把玉墜從蕭雨手中搶過來,迎着燈光照射了一下,解釋着說道。
一個小蟲子,兩個與穴位有關的漢字,這點發現,還不如沒有,疑問顯得更多了,迷惑也更深了。
兩個人開始爭搶那個玉墜,似乎搶到手裡看看,就能把那天大的秘密破解了一樣。
若是別人和蕭雨爭搶,蕭雨早就火了。從小時候開始蕭雨就堅持了一個信念,這個玉墜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失去。
可惜的是李令月現在已經不是“別人”了。就在剛剛的時候蕭雨用行動把李令月變成了自己人。
所以兩人之間的爭搶,看起來更像小情侶之間的打打鬧鬧。
“啪!”蕭雨一個不下心,胳膊肘碰到了牀頭燈的開關,房間裡頓時黑了下來。
而蕭雨抓向那個玉墜的手掌也用力過度,忽的一把,抓到了一個柔軟的軟肉。
“啊!”李令月又叫了一聲:“你個小**!你是故意的。”
“沒有沒有。”蕭雨連忙解釋,然後就聽見吧嗒一聲清脆的聲響,緊接着是李令月焦急的聲音傳來:“開燈,開燈!玉墜掉了。”
蕭雨嚇了一跳,這個玉墜那可是等同於他的生命一般的東西,連忙摸索着去找牀頭燈的開關。
牀頭櫃前面一溜好幾個開關,蕭雨索性全部按動,打到了“開”的位置上。頓時屋子裡燈火通明,除了大燈淡淡的柔和的白光,牀頭燈竟然發出淡藍色的光芒,把牀頭櫃映襯的如同進入鬼鏡一般,幽幽的瘮人無比。
“關上再開就是熒光了。”李令月指着開關提醒道。
“哦。”蕭雨並不知道一個開關還有這麼多的講究,應了一聲,就去換燈光。
就在這時,蕭雨眼角的餘光一撇,忽然渾身一震,放在開關上的手掌也哆嗦了一下。並沒有立刻按下去。
那枚掉落在牀頭櫃上的玉墜,竟然出現了一個暗灰色的裂痕。
“怎麼會這樣?”蕭雨一把把那玉墜搶在自己手裡,迎着大燈的燈光看了過去,仔細的摩挲了一陣,玉墜圓潤光滑,哪有什麼裂痕?
“怎麼了?”李令月見蕭雨一驚一乍的,急忙問道。
蕭雨又捏着玉墜端詳了一陣,自嘲的笑笑,說道:“我大概是神經過敏了,剛纔竟然看見這玉墜裂了個口子。現在仔細看了看,卻並沒有。”
說着,把玉墜放在牀頭櫃上,給李令月查看。
“真的有個裂口!”李令月驚訝的捂着嘴巴:“不會是我摔的吧?”
淡藍色的牀頭燈的燈光下,那玉墜上赫然顯現出一條平齊的裂痕。幾乎從上至下,貫穿整個玉墜。
蕭雨戰戰兢兢的把玉墜拿到熒光燈下,那玉墜赫然又恢復了光滑平整的模樣。
“這光線有古怪!”蕭雨和李令月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道。
————帝京中醫學院。游泳館建築工地。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月是黑的,卻沒有什麼風,天氣悶得很,臨時搭建的建築工棚內,一個簡易的小電扇嗡嗡的轉着,發出一陣陣即將報廢的聲音。根本帶不起什麼風,更談不上陰涼。
鐵皮房搭建的工棚內熱的跟火爐子一般,老廖已經跟着工頭做了十幾年的看場工了,這個溫度對於他來說還能忍受的了,畢竟已經習以爲常了。白天的時候還能見到工友們熱火朝天的幹活,時不時的說兩個葷段子解解悶,卻也不是很無聊。無聊的是冬天的時候,大夥都放假回家,一個月漫長的假期裡面工地上只會留下老廖一個人,就顯得無聊的很了。
實際上在帝京這大城市裡面,不會有什麼不長眼的小毛賊來工地上偷東西。即便是偷了,也賣不了多少錢,三五十里範圍內連個收破爛的也沒有,還不夠開車來的油錢。可萬一,一不小心被抓到了,工地上解決的辦法也簡單,不會報官,直接拉幾個整天手癢的漢子痛揍一頓,這漢子們整天干力氣活,下手沒輕沒重的,一頓下來,怎麼也打個半死。
今天老廖不會無聊,因爲工頭把一個上午犯了錯的小夥子安排過來一起守夜。
小夥子還算孝順,拎了一隻扒雞,一隻片好了的烤鴨,一瓶十幾塊的白酒。
“廖伯,廖伯?您老休息一下,我去轉轉外面。”穆南方頻頻勸酒,老廖頭不疑有他,喝了個酩酊大醉,躺在牀鋪板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鼾聲。
穆南方喊了兩嗓子,見老廖頭沒什麼動靜,這才躡手躡腳的拿了強力手電筒,轉身出了工棚。
外面黑漆漆的,強力手電筒也是光芒有限,大部分亮光都被黑暗吞噬了。差不多已經有些形狀的半成品游泳館的屋頂,就像一個張開大嘴的鋼鐵巨獸,穆南方看了兩眼就不敢再看了。
平日裡天之驕子的穆南方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罪過?白天費盡力氣當小工也就算了,還因爲把一個鋼管捅進了冷凌平的車子而被處罰來工地守夜。
虧得是穆南方和冷凌平比較熟了,冷凌平也沒有過多的糾纏。
草草的轉了一圈,穆南方走到泳池邊上,解開腰帶,嘩啦啦的放水一次。把小便全部撒進了泳池的池水裡面,嘴裡喃喃的罵着,“讓你們再他媽的跳進去游泳!”
白天的時候熱氣騰騰,幹活難免出一身大汗,守着一池清涼的池水,哪有不好好泡澡的理由?
撒完尿,穆南方鬱悶的心情好了許多。
剛剛繫好腰帶,猛然間穆南方看到不遠處人影一閃,烏起碼黑的也看不真切,拎着手電筒就衝了過去。
他暫時還需要這份工作,除了短暫的維持生計以外,穆南方還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這間泳池的所有者,赫然就是自己的死對頭蕭雨!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穆南方更不能離開這建築工地了。他要使些手段,把這個建築人爲的製造成一個豆腐渣工程!蕭雨!你他媽給我等着!
“誰?”穆南方原本就想着趁着自己值夜班的機會做些手腳的,這時候如果有人來了,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大事?
黑暗中悉悉索索,站起一個人來。
穆南方大駭不已,舉着手電筒呵斥道:“誰!誰在那裡?!”
“小方,是我!把手電筒移開,照的我都看不見了。”黑暗中聲音傳來,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穆南方一聽之下,不由得大喜過望。這聲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正是校風糾察的冷凌平冷老師。
兩人會合一處,冷凌平取出一卷物事放在穆南方手裡,小聲的問道:“你要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穆南方拎着手電筒看了又看,那是一卷閃着銀光的鋁箔紙。於是笑道:“就是這東西。冷老師你從哪淘換來的?”
“是就好。”冷凌平出了一口長氣,說道:“超市裡根本就沒得賣的,這是跟修車的師傅要的。你準備怎麼做?”
“你跟我來。”穆南方帶着冷凌平,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建築工地的外圍,那邊堆着一大堆鋼管三角鐵鋁塑架子之類的建築骨架常用品。
旁邊,是一個高效切割機。
穆南方把手電放到冷凌平的手裡讓他打着亮光,自己抹黑啓動了切割機。切割機上午才塗的潤滑油,旋轉的飛快,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聲音。
穆南方扛過一個鋁塑的架子來,放在切割機上。
冷凌平看着穆南方的舉動,問道:“你要切開它?不會被別人聽見吧?”
穆南方連連搖頭:“不會不會,老廖頭已經被我灌酒灌多了。睡覺睡的跟個死豬一樣,沒事的。”
說着把鋁塑的架子放在切割機上,隨着切割機高速的旋轉,嗡嗡的一陣輕響過後,那個鋁塑架子原本有五六公分厚的空心鋁塑管便被切開了四個公分左右,僅僅還剩下不到兩公分的長短連在一起。
“得!就它了。”穆南方嘎嘎的怪笑兩聲,扛下那個鋁塑架子,然後用鋁箔紙壓緊了纏繞在剛剛切開的切割口子上面,頓時兩者融爲一體,連一點輕微的縫隙也看不出來了。
“你這是?……”冷凌平還是不解。
“噓……”穆南方笑着說道:“你現在能看出來這上面被切了一刀嗎?”
冷凌平認真的打着手電看了看,果然看不出來,鋁箔紙已經和鋁塑架子徹底融爲一體。
“你是說,你要把所有的鋁塑架子都變成這種不能承重的切割品?”冷凌平驚訝的看着自己這個學生,他太歹毒了,如果這個建築建成不久,嘩啦!一下子鋼筋鐵骨的就砸了下來,會是多麼震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