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的解決了幾個學生的中毒賠償事件之後,蕭雨得空去了一趟療養院。
打了一個電話,在醫院門口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的時間,蕭雨看到前面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這身影蕭雨依稀有些印象,貌似就是那個躲在牆角的拐角處射出吹箭的那個人。
蕭雨雖然對認清道路的事情有些癡呆,但對於曾經見過的人,記憶還是十分深刻的。
那只是一個背影,一閃而過。
那人的身邊,還陪着另一個年歲稍大一些的中年男子。
蕭雨稍微遲疑了一下,舉步便準備跟上去。
就在這時,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傳來,吱呀一聲,賈思語沒等車子停穩當了,就直接從車裡面竄了下來,遙遙的打了個招呼:“蕭雨,這邊。”
蕭雨稍一愣神的時間,那個男人的身影已經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不知道拐向左邊還是右邊了。
賈思語注意到蕭雨的目光,有些疑惑的問道:“在看什麼?”
他在接到蕭雨的電話的同時,第一時間就開車趕了過來。
看到蕭雨的目光神情,好像心有所思似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蕭雨打了個哈哈,道:“好像剛纔路過了一個熟人……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們走吧。”
蕭雨說完,率先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低頭鑽了進去。
“真的沒事了?如果有熟人,我開車帶你追過去……只是時間不要太長就好。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兩天,把馬老闆和你那個師伯張躍進快急死了都。”
“他們着急?爲什麼?”蕭雨沒想明白能有什麼事情值得這兩尊大神着急的。既然他們着急,那自己更不能爲了一個自己可能認清楚的人追過去了。
也可能是自己眼花認錯人了。蕭雨這麼安慰自己說道。
賈思語發動了車子,搖搖頭說道:“那個被你父親救治過來的‘植物’,好像狀態不是很好,並沒有真正恢復過來。馬將軍看着秦歌一天天越來越好轉,已經氣的罵了好幾次的娘了。”
“秦歌好了?”蕭雨順手繫上安全帶,隨口問道。
“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吧。我和秦歌能接觸和交流的時間並不多,而且你知道,我們的交情,那叫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一定需要什麼言辭表達出來。關鍵是我最近也比較忙。”賈思語掛檔的同時,介紹說道。
秦歌是蕭雨違反了馬將軍的意願,違規治療獲得成功的。原本按照馬將軍的意思,調配來的藍色血是要替換在“植物”房勢的身上的,蕭雨搶先一步,把調配來的藍色血差不多用光光了。
蕭雨和秦歌那是共患難的交情,那個差點死了的房勢當然是比不上的。
“我對我父親的治療有信心。他如果說可以治療的病人,就一定能治療。一定是馬將軍或者張躍進在後續治療方面出了什麼差錯。”蕭雨十分肯定的說道。
“這些醫學問題,我就不是很懂了。就算你不打電話來,我也要來找你了。”賈思語笑着說道:“聽說你最近遇到一點小麻煩?”
說起這個,蕭雨就有些生氣。
用到人的時候靠前,不用人的時候靠後,包括賈思語和馬將軍在內的幾個人,都是這一路的貨色。他們還號稱自己是什麼國安的人,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的,還把自己的二師傅從三鹿市折騰過來,纔算把自己從看守所裡硬生生的搶了出來。
如果早些你賈思語亮出國安的證件,直接把咱從看守所裡提出來不就結了?害的自己多遭了好幾個小時的罪。
“哈哈……你生氣了。”賈思語大笑說道:“你一定是在抱怨我們沒有幫忙。”
蕭雨寒着臉道:“不敢。幫忙是人情,不幫是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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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思語笑着拍拍蕭雨的肩膀,說道:“如果按照馬老闆的意思,當然是想讓你吃點苦頭,誰讓你揹着他救了秦歌,反而把對馬老闆來說更重要的病人‘植物’丟在一邊不管——”
“小肚雞腸。”蕭雨恨聲說道:“一點也沒當將軍的度量。”
“千萬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是因爲你不瞭解房勢對於馬將軍他們來說的重要性究竟有多大。”賈思語招招手,讓蕭雨附耳過來,輕輕的說道:“是爲了海里面那個小島的事情。——國土安全,不得不慎。”
“釣魚|島?!”蕭雨驚訝的說道。
“我什麼都沒說。這種軍事機密,本來我也不能知道的,只是有一次馬將軍罵人的時候說漏了嘴,我無意中聽到了。‘植物’腦袋裡裝的那個更大的秘密,就是和這個小島有關係,你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你想,在一個軍人眼裡,有什麼事情是比國家的領土安全,更令他值得上心的事情麼?——所以說啊,馬將軍知道你壞了他的好事救了秦歌之後,沒有對你大發雷霆,就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這種錯誤如果放在我的身上,早他媽的捲鋪蓋滾蛋了。或者,捲鋪蓋滾蛋都是好的,在凌厲一點,直接把我拉上軍事法庭也有可能。”賈思語神色凝重的說道。
蕭雨連連點頭,承認賈思語說的事情不假。
【小引子一個,本文不會在政治層面涉及太多,以防和諧——高登注】“話又說回來,你當一架武裝直升機在帝京上空哇啦啦的亂飛,帝京的衛戍部隊都是吃素的麼?沒有馬將軍打招呼,你那個什麼師傅根本就進不來。這裡是帝京,是首都,不是他的三鹿市。就算他部隊級別再高,單單進京是相關手續方面,就夠他申請個三天五天的。”
“……”
蕭雨不懂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貓膩。
當然,不懂更好,省的心煩。
“行啦,我記得馬將軍的好,你就別總是吹捧他了。——快點開車,我去看看那個房勢,究竟怎麼回事。”蕭雨一邊看着外面的風景,一邊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
賈思語笑道:“這還像句人話——坐穩了。”
噌的一下,車子瞬間提速到一百六十邁,飄飛一般的向前衝了出去。
————“有人在背後注意我。別回頭,左右拐彎,我左你右,前面路口匯合。”老虎信步前行,邊走邊對自己的老大哥老龍說道。
“神經。”老龍笑罵一聲:“你越來越神經過敏了。這麼長的街道,這麼多的行人,你連頭都沒有回,居然知道有人注意你?”
“一定有。必須有。”老虎說道:“這不是我神經過敏,是你的警覺性已經在現在大都市的生活裡面被消磨掉了。我卻沒有。——有殺氣,真的,相信我。”
老虎說的有殺氣,當然就是蕭雨剛纔注意他的目光了。
那是一種說不清楚的如芒在背的感覺,屬於老虎多年來磨練出來的本能。
或者叫第六感第七感什麼的。
蕭雨的確判斷對了,只不過被賈思語打斷了而已。
老虎沒有回頭,當然不知道現在蕭雨已經鑽進了車子裡面,賈思語已經帶着他一路向着相反的方向遠去了。
“你先走,我斷後,誰敢跟蹤你,我弄死他。”老龍恨聲說道。
“千萬別。”老虎連忙制止:“這已經不是我們做僱傭兵的時候了,這條街這麼熱鬧,你想送死去不成?別暴露身份,我們還有很多大事要做。”
“嘿嘿……聽你的。”老龍一向是沒有什麼自己的準主意。
“我們現在不拼命,只賺錢。有錢了,做什麼不行?那種把腦袋夾在咯吱窩下面提心吊膽的日子,我算是已經過膩歪了。”
“我也膩了。”兩人一邊說着,從容的在前面的一個叉路口分手,一左一右的兩邊分開,各自警覺的觀察着四周的動靜,直到繞過這條,在前面的一個岔路口匯合在一起。
“他沒有跟過來。”老虎四下裡打量一番,這才說道。
“你就是有些神經了。”老龍說道:“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後面會有人跟着?錯覺,一定是你的錯覺。我們在帝京,沒有什麼仇人——我們的仇人已經都死了。”
老虎再次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勢,道:“就算我錯覺吧。尼瑪,步步小心一些,小心無大錯嗎。”
“裡裡外外都是你有道理。”老龍大笑說道:“我算是服了你了。”
老虎道:“這句話八年前我替你擋了一個子彈的時候你就說過了。”
“所以我纔要謝謝你。我請你喝茶。”老龍笑着摟住老虎的肩膀,兩人勾肩搭背的繼續向前。
有些過命的交情,任何語言的形容都顯得太過於蒼白。
這種交情,一切都在無言中。
“這裡的茶味道不錯,老闆是個美麗動人的小寡婦。”老龍擠了擠眼,對老虎說道:“牀上功夫很不錯,嘖嘖。我至少兩天來一次。生意火爆的很。”
兩人在老龍說的那個生意火爆的很的茶樓面前停下,緩步拾級而上。
走進茶樓裡面,卻空蕩蕩的沒有什麼喝茶的客人。
只有一個俏生生的背影,趴在窗邊看着外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