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猜他們是誰派來的?”屠虎問道。
林天思索片刻,搖頭道:“不知道,誰都有可能。”
在燕京,林天朋友多,敵人也多,與他仇視的人,恨不得將他致於死地,派兩個殺手也實屬正常,不過,要說今天這祖孫倆給他的印象倒實在是深刻的很。
自個兒想了半天也沒能想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好作罷。
屠虎也不再提及這樣不愉快的經歷,開着車回到了別墅,別墅外面的安保力量還是很強,說起來還是秦氏集團開發的樓盤。
安保都是秦雪晴親自挑選,從各個方面都是信得過的,回到別墅,天色已經不早,早換平時剛一進門就能聞進客廳裡撲鼻的飯菜的香味。
此刻卻是冷清清的,別說撲鼻的飯菜的香味,就連燈都沒開,家裡就像沒人。
“難道,秦姐出門了?”林天暗自詫異,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秦雪晴回來時無精打采的樣子,肯定是生了病,拖着病體出門,估計點困難。
剛想上樓到秦雪晴的房間,突然就見客廳的角落裡有團黑影,不聲不響的着實嚇了林天一跳,再加剛剛經歷一次生死刺殺,緊張的失聲道:“誰?!”
屠虎動作也很快,打開燈,客廳瞬間燈了起來,林天才看到許可可抱成一團坐在地上,長時間在黑暗中眼睛因受不了光亮,眯着眼睛,小臉掛着淚痕,很顯然是哭過了。
“怎麼了?”林天見許可可神色不對,跟平日差距太大,怕她有事,急忙問道:“可可你沒事吧!”
許可可一見林天,哇得一聲哭了起來,連回答都沒能回答,林天進駐別墅以來,與別墅裡的衆女雖說一直是磕磕碰碰,但感情卻是與日俱增。
“林天,快救救雪晴姐吧!”許可可泣不成聲的哭道。
看着許可可哭得很傷心的樣子,林天當然明白一向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這次萬萬不會有惡作劇的行爲,回想起出門時,秦雪晴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道了一聲不妙。
一想到此,難免心裡發急,三步並作二步,往樓上跑了去,也門也敲推讓就進,只見蕭靈兒雙目垂淚的守在秦雪晴牀邊。
“林天,你怎麼纔回來?”蕭靈兒一出口便是埋怨,說:“我已經打電話給醫生,醫生也是策手無措,打算讓雪晴立刻住院,可是……”
話語有了轉折,目光帶了幾分的怨恨,順着她的目光,林天看到阿莫尼祖孫兩人,她們站在門外,冷眼旁觀着一切。
“她們說什麼也不讓醫生將雪晴帶走,說是雪晴姐只要離開這個房間,她就會沒命。”蕭靈兒恨得咬牙,秦雪晴明明被病魔折磨欲生欲死,阿莫尼祖孫卻說什麼也不讓,橫加阻攔,氣得她差點要打電話報警。
林天知道阿莫尼祖孫萬萬不會拿人命當兒戲,他坐在牀邊,一看躺在牀上的秦雪晴,倒吸了口涼氣,才一下午的功夫,秦雪晴的滿面的病容很是憔悴。
病魔正無情折磨着秦雪晴的身體,使得她正一步步走向死亡,林天給秦雪晴搭了搭,暗暗吃驚,本以爲秦雪晴脈象定會邪氣入侵,脈像紊亂,大大出乎他的預料的是。
秦雪晴的脈像非但沒有紊亂,反而相當的平和,有力的跳動,林天有過類似的經驗,知道秦雪晴不是生病,乃是被人下了盅。
解鈴還需繫鈴人,誰下得蠱,蠱還由得誰來解,林天擡起頭望着阿莫尼,走到她的身旁,恭敬的鞠了一躬道:“阿莫尼,謝謝你,不然,秦姐可能就真的沒命了。”
“我只是在盡我本份而已,你不用客氣。”阿莫尼比起身旁的塔莎氣鼓鼓的樣子還是要淡定很,臉上掛着慈祥的笑容。
阿莫尼乃是巫醫派的首席的司祭,塔莎被族人尊稱爲神,她們出馬,秦雪晴一定會有救的,林天也承認,巫醫中很多事情,光憑着中醫也並不能解決。
“這位小朋友不讓我們進來,但出於職責,我不能讓她把病人帶走,這樣對於病人是百害而無一利的。”阿莫尼道出實情。
蕭靈兒性格剛烈,她認準的事兒,大凡都是撞破南牆也不回頭,大有魚死網破,在她的心中早就認定了阿莫尼祖孫是壞人,秦雪晴的病多半與她們有關係,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讓阿莫尼進房間醫治。
她們一直就這樣相峙,直到林天回來,夾在中間的林天,他是一名醫生,最瞭解此刻秦雪晴所受的痛苦,蕭靈兒的爺爺曾經受過的苦再一次呈現在他的眼前。
“靈兒,你忘了,我們在法國時,你爺爺曾經受過的苦了嗎?”林天問道。
蕭靈兒以爲林天會幫着阿莫尼祖孫說話,萬萬沒想到,林天開口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得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
其實,蕭靈兒一直以來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要不然小小年紀就擁有着驚人商業天賦,也正是這一點兒,她也很快明白了林天的苦衷。
明白歸明白,面子還是拉不下來,嘴硬道:“誰知道她們是不是壞人,萬一再施毒手,雪晴姐就沒命了。”
林天很認真向她承諾道:“靈兒,請相信我,我以生命起誓。”
話說到這個地步,蕭靈兒也不好再堅持,索性撂挑子道:“我不管了。”
隨後便跑出了秦雪晴的房間,她一離開,阿莫尼祖孫就被林天邀請進了房間裡,阿莫尼和塔莎都此類高手,林天對她們當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秦雪晴有種想嘔吐的欲-望,半坐起身要嘔吐,屠虎從洗手間裡拿出盆來幸好還算及時,秦雪晴沒有吐到外面。
黑漆如墨的嘔吐物從秦雪晴的嘴裡吐了出來,帶着濃烈的惡臭的味道,讓屠虎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阿莫尼渾然不覺,露出嚴峻的臉色,望着秦雪晴嘔吐,塔莎也是不可思議的樣子,眼珠都快要瞪了出來,林天從她們神情中看出,秦雪晴的盅中得很是兇險,以致讓她們都有了如此嚴峻的神色。
嘔吐了一會兒,秦雪晴的臉變的臘黃臘黃,如同得黃疸病一般,神智已經不清楚,昏昏噩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林天,隨口問了一句,你怎麼回來了,隨後便又昏睡過去。
林天使出游龍九針的絕技,爲她驅毒,可是收效甚微,阿莫尼沉默不語,看得出來她一直在沉思,苦苦思索卻是沒有結果。
林天忙活了大半天,纔將秦雪晴的病情穩定住,望着沉默不語的阿莫尼和塔莎,咯噔了一下。
“阿莫尼,難道……”林天的話有點說不出口,這個現實實在太難接受了,就連一向堅強的林天也不禁有了傷感。
阿莫尼在觀察了半天,開口道:“我不知道是誰下得盅,看得出來,秦雪晴中得毒相當的兇險,如果找不出來,估計,她活不過一個禮拜。”
“什麼?!”阿莫尼的話,無疑宣判了秦雪晴的死刑,林天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屠虎剛將嘔吐物倒掉,清洗盆回來,一聽阿莫尼說這樣的話,也不由得一呆。
現實太殘酷,以至於讓他們師徒不敢相信這都是真的。
“根據我的推斷,秦雪晴應該中得草木盅,所以,就必須要找出,她到底是中的那一種盅,不然的話,恐怕會有極大的危險。”阿莫尼說出自己的擔心,眸子閃動的憂慮道:“最難的不是解除她的痛苦,而是找出施盅的植物……”
秦雪晴生活很固定,一般都是三點一線,公司,別墅,還有就是她自己的家,要找的話也只能先從她的家裡下手。
“我和屠虎連夜就去尋找,希望阿莫尼一定要極力救治她。”林天請求道。
阿莫尼意不容辭的答應下來,她之所以住在別墅,也完全就是爲此而來,塔莎主動要求道:“帶上我。”
林天回頭望着阿莫尼,阿莫尼點了點頭,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別墅的安全也很重要,秦雪晴遭到了暗算,如果靈兒和可可再遭受不幸,那麼,林天絕不會原諒自己,打電話讓小黑儘快結束手頭上的事情趕回別墅。
小黑承諾在一個小時之內回到別墅,可是,林天沒有太多的時間,有了小黑保護別墅,林天也會放心不少。
“屠虎,我們走!”林天拉着塔莎,對着還在發愣的屠虎喚道。
屠虎連忙問道:“我們去哪?”
“秦氏集團!”
林天嘴裡回答着話,人早就拉着塔莎一溜煙沒了蹤影,風風火火讓屠虎在後面好生追趕,大夜上的去秦氏集團,真怕被人當賊給捉起來。
阿莫尼望着雙目緊閉的秦雪晴,眸子裡閃動着憂慮之色,她相信林天一定會找出那個下盅的植物來,秦雪晴確是要吃些苦頭。
現在的她要守護着秦雪晴,不能再讓她繼續痛苦,這也是她向林天的承諾。
“你怎麼還在這裡?”靈兒去而又返,這回是拉着可可一道,不知爲何,她總是很怕一個人面對阿莫尼。
阿莫尼望着上來挑釁的蕭靈兒,這次她的臉上再也沒有了慈祥的笑容,很嚴肅的對靈兒和可可道:“你們必須聽我的,按我說的做,不然,我就對你們不客氣,明白嗎?”
靈兒和可可面面相覷,原以爲她們嚇唬阿莫尼幾句,說不定能把她嚇唬走,然後,她們將秦姐送到醫院,可是,沒想到,阿莫尼反倒是先將一軍徹底打亂了她們的如意算盤。
“這是怎麼回事?”靈兒和可可你望我,我望你,對於性情大變的阿莫尼,一時間她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