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寶用手衝着他的後背點了點頭,扭頭就走,要來是朋友小聚鬧得不歡而散,李天明和其他人也覺得很尷尬,這會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藍煙媚下意識的朝着林天望了一眼,林天不動聲色站在一旁,從外表來看,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林少,真的很抱歉,我的一幫狐朋狗友讓你見笑了。”葉孤雄上前拱了拱手,很是謙卑向林天道歉。
李天明和其他人都看傻掉了,他們實在想不通,葉孤雄怎麼會對一箇中醫醫生如此的客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葉孤少爺客氣了,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的看重?”林天話裡有話的對葉孤雄說道。
葉孤雄笑了笑道:“放眼燕京,能讓我葉孤雄看上眼的人並不多,勉強也只有三個半,而你,算上一個。”
“三個半?”林天並不覺得被葉孤雄看上眼是一件多麼驕傲的一件事情,輕描淡寫的謝道:“謝謝葉孤少爺的垂青,我好奇的是,那半個人到底是誰?”
“那半個就是陳家大少,陳久。”葉孤雄毫不避諱,直言道:“他自詡聰明,沒一件事情能讓我欽佩,實在有負他的謀將之名……”
在場的人聽之無一聞之色變,在場的人都明白,在燕京的大家族中新生一代中,最讓人稱道的就屬陳家的陳久,唐家的唐梟,葉孤家的葉孤雄,三人可以說是青年才俊,人中之龍。
唐梟的性格過於桀驁,勇多於謀,行事方式完全與陳久和葉孤雄不同,所以,真正被人看好,反倒是葉孤雄和陳久。
兩人都是能智將自居,被人稱爲,葉孤雄的謀,陳久的智,從這個稱號由此也可以見得陳久和葉孤雄是一類人。
此刻,葉孤雄當成這麼多人的面前,卻將陳久貶得一錢不值,讓一向察言觀色的藍煙媚也是一臉的茫然,偷偷地看了林天,想從他那裡得出答案。
李天明和其他的夥伴都是目瞪口呆,他們那裡能想到一向沉穩的葉孤雄會如此的毫不客氣將這些話脫口而出,這到底是爲什麼?實在讓人費解。
“謝謝葉孤少爺看得起,不過,我很不明白,葉孤少爺到底有何目的?難道僅僅是想誇我兩句?”被葉孤雄捧上天的林天,沒有任何被捧殺的跡象,連笑容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葉孤雄見他能這般的淡定,心道果然不愧是自己被稱爲對手的男人,微微一笑道:“林少,我在世紀緣裡訂了個包廂,我們邊吃邊談如何?”
林天與藍煙媚互相望了一眼,扭過頭來答覆道:“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太好了!”葉孤雄拍着巴掌道。
剛要往裡面走,李天明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叫住了葉孤雄道:“雄哥,我們就不摻和了,你們聊。”
葉孤雄也不挽留,任由他們離去。
林天和葉孤雄三人來到天字一號包廂,能容下十人的包廂,三人確實顯得有些寬敞。
葉孤雄倒也沒太意,熱情的招呼着林天和藍煙媚坐下後,主動朝着服務員招手道:“上菜吧!”
“啥?上菜?”服務員被搞糊塗了,訂得包廂分明是十人的菜餚的配置,現在要退已經來不及了,可他又不敢得罪葉孤雄,很爲難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葉孤雄體諒他的爲難,主動的說道:“沒關係,你照菜單上吧,我買單就是了。”
服務員如釋重負,屁顛的跑出房間,沒多一會兒,端菜的服務員魚貫而入將菜餚端了進來,擺放在他們面前的桌子,滿滿的一桌。
藍煙媚要說也是見過世面的,當她掃了一眼桌上的菜也不由得暗自咋舌,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實在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葉孤雄拿起92年拉菲紅酒,端起高腳杯倒了半杯放在林天的面前,說:“我們就喝點紅酒,聊會天,這樣的話,拉近彼此之間的感情。”
林天見他很是客氣,完全沒有其他家族少爺的架子,也衝着他微笑道:“謝謝葉孤少爺的款待,讓我們也算真正的開了眼界。”
“林少那裡的話,這一桌再貴能請得動你,也是值得的。”葉孤雄倒是很大方,絲毫沒有爲一桌子菜餚被浪費感到心疼。
林天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端起酒杯向葉孤雄敬道:“葉孤少爺,是不是有事相求?”
葉孤雄稍稍一愣神,很快恢復平靜道“林少何出此言?”
“沒什麼,隨便問問,千萬不要在意。”林天漫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品了一口紅酒,讚道:“果然是好酒。”
藍煙媚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暗道:“92年的拉菲,十幾萬美元一瓶,當然好喝了。”
葉孤雄不動聲色道:“紅酒,林少,你也懂?”
“略懂而已。”秦雪晴很喜歡紅酒,林天與她朝夕相對,愛屋及烏也學了一些。
“林少,果然是人才。”葉孤雄端起酒杯,向林天敬道:“來,我敬你們一杯。”
三人將杯子碰了碰,各自臉上的笑容都有深意。
葉孤雄再也沒說話,三人都沒怎麼動桌上的菜餚,各懷心事的坐了一會兒,林天主動起身告辭道:“多謝,葉孤少爺的款待,我和煙媚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一步了。”
葉孤雄也不挽留起身直送,直到包廂的門口,纔開口道:“不知道林少對秦家有沒有興趣?”
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林天不動聲色的回道:“這個嘛,嘿嘿,你懂得。”
葉孤雄眼眸裡泛起了光芒,誘惑道:“我聽說秦家對待林少的事情,我都替你不值,如果,林少想出這口氣,我一定會替你效犬馬之勞……”
林天點頭道:“我先回去考慮考慮,等有想明白了,一定會給你回覆。”
葉孤雄頗有幾分深意的笑道:“林少,我等着你的電話。”
“一定!”
林天揮手向葉孤雄告別,拉着藍煙媚走向飯店大門外,葉孤雄目送他們離開,直到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葉孤雄返身回到包廂,從桌上擺放的雪茄盒子裡抽出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用剪刀修剪了兩頭,再用zippo打火機烤了烤。
“雄哥!”包廂門被從外面推了開來,剛纔受氣包吳天寶從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扯着嗓門嚷道:“真他媽憋死我了!”
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李天明一干人,剛纔離開的一夥人又重新聚在了包廂裡。
吳天寶喊了一嗓子,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衝着桌上的清蒸中華鱘夾了一筷子,往嘴塞了進去,吃得真是齒頰流香,油光四溢。
“剛纔真是委屈你了。”葉孤雄將手中的烤好的雪茄朝正吃得起勁的吳天寶扔了過去,吳天寶放下手中的活計,很是靈巧的將雪茄接在手裡,拿打火機點燃,大口大口的抽了起來。
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能給雄哥辦事,受點委屈又算了什麼呢?”
“仗義!”葉孤雄衝着吳天寶豎了大姆指道:“我果然沒看錯你,當然,今天我也不會白讓你受委屈,只要你開口,車,女人,還是錢,隨便你要。”
咳咳咳
吳天寶被雪茄的煙嗆得直咳嗽,端起酒杯朝着葉孤雄敬道:“雄哥,兄弟從來沒後悔過把你當大哥,今天我雖說受了點委屈,但我也知道是替你做事,那怕是受再多委屈,我吳天寶眉頭也不帶皺一下。”
吳天寶胸脯拍得震天響在一個勁表忠心,李天明在一旁也替葉孤雄鳴不平道:“雄哥,你說你這樣器重這小子,是不是有點過啊?”
葉孤雄聽他這麼一說,略帶深意的問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呢?”
李天明向來不會對葉孤雄說一句假話,實話實說道:“我剛纔看了那個叫林天的小子半天,也沒覺得他那裡有什麼過人之處,只要你發句話,我找幾個人把他給宰了!”
吳天寶一聽也跟着說道:“沒錯,我支持天明哥的話,這小子,我越看越他越不順眼,下次再讓我碰到,一定會給他好瞧的。”
葉孤雄平靜的如一潭死水,無波無瀾的道:“你們不懂。”
“不懂?!”李天明和吳天寶都愣了,他們不解的看着葉孤雄問道:“大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太有點小題大做了?”
葉孤雄搖了搖頭,回道:“我說你們不懂,是因爲你們不瞭解林天,甚至沒有去調查過他。”
吳天寶撓了撓頭皮,他實在不知道葉孤雄要表達什麼意思,他要有去調查林天的功夫,他還不如去找個妹子喝點酒打一炮。
李天明也是一臉的茫然,再看一看其他人也都是不解。
葉孤雄對身旁一幫朋友當然瞭解,對於他而言,任何人都是可以利用身旁的一羣人當然也不例外,對於他們不明白,他倒也沒生氣,耐心的解釋道:“最近燕京但凡掀起的大波浪,基本都與一個人有關,而這個人就是林天……”
“什麼?!”這麼一說,吳天寶等人到有些印象,燕京這個圈子並不大,很多時候,自己就算不想知道,各種版本的消息都會通過各種的口中,源源不絕的鑽入到他們的耳朵裡。
李天明恍然大悟道:“我記得上次唐梟想收購秦家,好像也正是被一個叫林天的小子給搞了局,最後,終於落得個慘敗而退!”
“沒錯,沒錯,陳久好像也想收購的,不知道爲什麼也沒再敢輕舉妄動。”坐在靠門口的哥們兒也似乎想起了什麼,扯着嗓子插話道。
剛纔還如一潭死水的包廂,立刻活泛起來,大家爭先恐後的發起言來,紛紛說起了自己親耳聽過又或者是親眼看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