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很少見到藍煙媚會生這麼大的氣,嚇得瑟瑟發抖,期期艾艾的解釋道:“我弟弟病了,病得很重,我需要錢救他的命,我只有這一個弟弟,原諒我,藍,藍董。”
聽她說這般可憐,藍煙媚的心也不禁軟了下來,餘怒未消的她說道:“你需要錢,可以問我要啊!只要你開口,我一定會給你的,你爲什麼……”
藍煙媚如同連珠炮一般,一口氣都說出來,她的話讓婉兒徹底說得無語,婉兒很無辜的望着她,頗感無奈道:“你不在集團,我又不知該跟誰說,着急弟弟的病,頭腦一糊塗就……”
藍煙媚陰晴不定,望着婉兒期期艾艾苦楚的表情,語氣緩和道:“諒你也不敢說謊,如果再讓我知道,你敢騙我,我一定不會再原諒你的。”
“謝謝,藍董,真的謝謝。”婉兒不顧身體的虛弱,掙扎的站了起來,雙手抓着藍煙媚的手感謝。
藍煙媚又繼續開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要替我做點事情,將功補過。”
婉兒神情一滯,從藍煙媚的臉上似乎讀懂了些什麼,驚呼道:“藍董,你……”
“不錯……”藍煙媚的眸子閃動着狡黠,婉兒見她主意已決,認命嘆了口氣,此時此刻,她又能如何選擇,只好按着她的話去做。
“秦雪晴這次中了生死門的生死符,以草木盅爲引,看樣子已經計劃了很久,秦雪晴一病倒,失去主心骨的秦氏集團必陷入了無序的混亂中。”林天低頭語了半天,擡頭問道:“婉兒,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要你的殺手?”
婉兒點點頭,陳久殺人滅口,過河拆橋讓她很害怕,也不敢再否認:“他自稱是陳久派來的。”
“好奇怪,爲什麼殺手會主動說這些?”林天對於有違常理的說法,表示不解,望了一眼屠虎,屠虎也是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明白。
婉兒承認了錯誤,贏得了藍煙媚的原諒,先前的遭到了的暗殺,林天也沒打算追究,藍煙媚好言安慰幾句,說這裡太危險讓婉兒不要再住這裡。
藍煙媚的關心讓婉兒感動的幾乎掉下了眼淚,四人離開了婉兒的家,按照藍煙媚原先的安排,把林天送回去以後,婉兒先跟她住幾天。
取了車,離開了婉兒所住的小區,夜幕已經降臨了帝都,此時的帝都又換了另一番的情景,與白天不同的是,晚上更多曖昧的氣息。
街上人流如織在商店林立的道路上行走,車水馬龍,商廈的霓虹閃爍,藍煙媚的車駛在了十字路口等紅燈時,屠虎在人羣中看到了要殺婉兒的傢伙。
還怕自己看錯,拉了拉林天的手臂,指着那個曾經在樓道里出現的黑衣男子道:“師父,你看是不是那個傢伙。”
順着屠虎手指的方向仔細一瞧,果然不錯,棒球帽拉得很低,穿黑衣的男子正在穿過人行橫道穿過馬路。
“臭小子,剛纔讓他逃了,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溜了。”屠虎還是毛毛躁躁的樣子,推開車門就跑了出去。
林天坐在車上叫了幾聲,也沒叫住他,生怕這小子出了事,對正開車的藍煙媚道:“你們先回,我去把屠虎追回來。”
藍煙媚皺了皺眉頭,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還生出這檔子事來,頭痛了半天,再看看身旁婉兒,剛剛恢復,再加上先前受了些刺激,精神有點恍惚,說了句當心點便由着林天去了。
林天嗯了一聲追了出去,此時的街道是燕京著名的長安街,即便是晚上也是人流如織,車水馬龍的樣子,屠虎靈巧的在人羣中穿梭,對黑衣人緊追不捨。
屠虎單槍匹馬去追一個殺手,林天真是捏一把汗,他生怕屠虎這個活寶會生出意外來,在人羣中艱難的穿行,生怕跟丟了。
黑衣人似乎察覺出有人在追蹤,腳步也是愈發的快,滑不溜丟就像條泥鰍一般,遊刃有餘在擁擠的人羣中穿梭。
回頭望了望並沒有發現有人追蹤,自嘲自個兒有點太緊張,轉身往巷子裡走了進去。
躲在光線較暗角落的林天要不是剛眼疾手快將屠虎一把拉住,按倒下來,肯定被黑衣男子發現了,師徒兩人躲在一個飄散着臭味的垃圾筒旁邊。
一個喝醉酒的醉漢搖搖晃晃手扶着牆正要低頭嘔吐,屠虎知道這傢伙惹不起,拉着林天離開,幸虧有了這個醉漢無意之中的掩護,不然,就算他們躲得再如何巧妙也有可能被發現。
林天和屠虎悄悄地也跟着了黑衣男子走進了小巷,大約走了一段路,就聽到黑衣男子低沉的說話的聲音,嚇得兩人趕緊的躲到了路旁的垃圾筒,藉着垃圾筒隱藏起來。
“那個女人幹掉了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黑暗中,屠虎驚訝的望了林天一眼,很顯然,他也聽出是誰。
藉着微弱的光芒,林天小心探出頭,望了一眼,正蒙着面的高大男子,披着青衫負手而立,眸光如電,聲音沙啞。
“門主,出了點小狀況。”黑衣男子有點不敢確定的回道。
“怎麼說?”蒙面男子正是生死門的門主冷風谷,高大的身體立在黑暗之中,再加上他的沙啞的聲音,身姿形同鬼魅。
“林天又出現了。”黑衣像是認識林天,讓偷聽的林天大感意外,正要仔細聆聽,一隻從垃圾筒的爬行的老鼠跳到了屠虎的肩膀上,屠虎嚇得尖叫了一聲跳了起來。
冷風谷和他的弟子被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了一跳,失聲道:“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已經暴露了,林天也不打算再躲下去,把心一橫,從躲藏的地方站了出來:“是我,林天。”
“臭小子,你還活着。”冷風谷像是很意外,林天這傢伙像是有九條命一般,總是在他們的面前蹦來跳去,很是討厭。
林天不氣不惱,嘿嘿的笑了幾聲,回道:“託你的福,我不光活着,而且活得很好呢!”
“那麼,現在我們之間就算一算以前的賬吧!”冷風谷戴着古怪的面具的臉,聲音如夜梟般刺耳,他一步一步向林天走來,身後的弟子大約也有十幾人的樣子。
在狹窄的巷子裡,除非肋生雙翼,林天也沒辦法逃離開來,二話沒說,拉着屠虎就往外跑。
“別讓他跑了,給我追。”冷風谷一聲令下,身後的弟子們如箭一般嗖嗖的竄了出去。
林天和屠虎一路狂奔,很快就離開了巷子,走向熱鬧的大街上,生死門的弟子仍然沒有放棄,緊緊咬着他們不放。
“快讓開,讓開!”林天和屠虎一路狂奔不停,還不停的吆喝着,嚇得不明情況的路人紛紛閃避,師徒兩人風風火火的跑了過去,掀起一陣風颳過,身後追着十幾人。
“不會又發生械鬥了吧?”一個不明真相的路人說道。
“爲什麼要加又呢?”一旁同樣在看熱鬧的路人順便搭了一句。
屠虎和林天一路狂奔上演生死的時速,路邊的路人也是看躲在路邊,有一句沒有一句閒聊,在老奶奶倒地都人敢扶的今天,世風日下的社會公德再次跌到了谷底。
一路上,沒人見義勇爲,耳邊還不時傳來種種的流言蜚語,着實讓狂奔中的屠虎感到各種心寒。
林天和屠虎正跑到十字路口的街邊時,一輛巡邏的警車不緊不慢的駛了過來,屠虎眸子一亮,如同見到救星一般,上前就去拍起了窗戶。
“後面有人追殺我們。”屠虎拍着車窗,指着身後嚷道。
警車停了下來,從裡面緩緩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正刑偵隊大隊長唐豹,以前都是在陸浩然手底當差,後來因表現優秀,被陸浩然一手提拔起來。
“林先生,有人追殺你?”出於職業敏感,唐豹一聽屠虎的話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推開車門,從懷中掛着槍套裡取出手槍,拉上保險栓,對着身旁便衣警察,道:“誰那麼大膽子敢當街行兇,統統都給我抓起來。”
與唐豹同坐一輛警車的二,三位警察,絲毫不敢怠慢,下車就朝着屠虎指的方向追了過去。
生死門的弟子大多會些武術,手底下頗有幾分功底,他們一見警車,心虛的也有了幾分的畏懼,停下腳步,一見警車上下來幾位實槍荷彈的警察,更是嚇了一跳。
他們再也顧不了許多,選擇戰略性的撤退,藉着人流的掩護,一轉眼就跑了沒影,下了警車的追去的警察追了半天也沒能追上也只能作罷。
“謝謝唐隊長。”僥倖脫身的林天感謝道。
唐豹不在意的擺手道:“你也是我們局長的老朋友,這點小忙不足掛齒。”
“大恩不言謝,一定記在心上。”林天認真說道。
唐豹笑了笑,也沒放在心上,邀請道:“你們去哪?我送你們一段?”
林天和屠虎真是求之不得,被生死門追趕了一路,知道冷風谷一定也沒走遠,說不定就躲在那裡正冷眼旁觀着一切,就等着警察走了之後,再來找林天他們的黴氣。
倒不如接受唐豹的邀請,安全的回到別墅,以後再做計較。
林天欣然答應道:“多謝唐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