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養賢每每聽到輕浮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照着嚴東陽的屁股就一腳道:“臭小子,說什麼呢?找揍啊?”
嚴東陽被老爺子踹了個趔趄,揉了揉屁股,尷尬的笑了兩聲算是認了錯,老頭子把頭扭到一邊,乾脆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林天,外公能不能被救出來,全靠你了。”徐曼雲上前緊握着林天的手,以此表達感激道。
林天擺了擺手道:“沒事的,還不知道如何,反正我會盡力的。”
幾人走進警局,徐曼雲操着一口流利菲利賓當地的語言,對坐在門口登記處的警察道:“我要見你們局長大人。”
“局長大人很忙,恐怕沒空見你。”坐在門口接待處的胖胖的警察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道。
徐曼雲扭過頭來對林天道:“他們說局長很忙,不讓我們見。”
“你跟他們說,如果不讓我們見局長大人,我們就通過駐菲的大使館來交涉這件事情,希望他們最好能夠明白這一點兒。”
林天的話讓嚴養賢大吃一驚,急忙提醒道:“一但動用了大使館就上綱上線了,到時候惹上了麻煩,唐秋鴻那裡也會壓力很大。”
“我們現在在菲利賓被人歧視,難道,我們的壓力就小了嗎?”林天反問道。
此言一出,嚴養賢再也沒話,徐曼雲上前對警察將林天剛纔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胖胖的警察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的拿起電話彙報一通,很快就放下電話,對徐曼雲道:“局長大人讓你們過去。”
徐曼雲興奮扭過頭對林天甜甜一笑,這麼多天,她還是第一次露出笑臉。
局長在警察局的行政大樓的四層,在一個年輕的警察的指引,林天幾人終於坐在了局長的辦公室。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局長大人名字叫博拉克,四十多歲,微胖,跟傳統的菲律賓人一樣膚色都比較黝墨,臉上浮現出的世故的樣讓林天覺得很不爽。
徐曼雲鼓起勇氣直言道:“我希望你能夠將我的祖父給放了。”
“原來是你?”博拉克像是認識徐曼雲,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徐曼雲,又指着她身後的林天等人道:“他們就是你請來的幫手?”
瞧着他有恃無恐的樣子徐曼雲到底還是有些害怕,不過事已至此也退路,硬着頭皮道:“他們就爲了這件事情大老遠從華夏趕過來的,希望你能夠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你們想要什麼說法?”博拉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抄着手抱着頭,笑意頗濃的望着眼前這幫人。
林天見此情景便也不再躲在後面,上前一步對徐曼雲道:“我說,你來翻譯。”
有人出頭,徐曼雲自然是求之不得,當即點頭同意,而嚴東陽也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瞧着這位高高在上的局長大人很不拿他們當回事,想辦法準備給這傢伙一點兒教訓。
“你好,博拉克局長,我叫林天,今天來的目的是想請求您把於老前輩給放了……”
沒待林天說完,博拉克就粗暴的打斷道:“對不起,請不要讓我職權以外的事情,還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要求我放人?”
徐曼雲將他的話翻譯過來,衆人一聽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好歹在座的都是走南闖北的,猛人倒也見過不少,可這種油鹽不進的主兒還是頭一次見。
“請你放尊重一點兒,我們是代表着華夏國的政府。”林天很不客氣的予以反擊道。
博拉克擡眼看了一眼,攤開兩手道:“請把你的證件和相關證明拿來,不然,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我擦,這傢伙真是比嚴東陽還欠揍。”在座的人都很搓火,可一時拿這傢伙還真一點兒辦法都沒有,說起來,這裡是他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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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重重的把桌子一拍怒道:“博拉克局長,你別太過份。”
博拉克局長也不是省油的燈,躍然而起怒道:“你到我口口聲聲讓我放人,我不答應,還拍桌子打板凳,到頭來還說我過份,你說,到底誰不講理?”
“我讓你放人,你不放,難道,非要讓我玩硬的,你才高興嗎?”林天怒目相視質問道。
林天到底有何憑恃敢對博拉克這般說話,他這樣出人意表,不但把嚴養賢他們嚇了一跳,也把博拉克給震住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你到底是誰?”心裡有了顧忌,讓博拉克不得不重新審視面前這位看似貌不驚人的小子。
林天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道:“我叫林天,剛纔已經介紹過了。”
“你要救得人是於開洪,對吧?”博拉克公事公辦道。
在場的幾位除了林天,聽他這般一說都不禁眼前一亮,看來事情有轉機。
“是的,我們希望你能夠將他放出來。”林天直視着博拉克,面無表情道。
博拉克對他對視了一會兒,很快將目光轉移到別處,猶豫了片刻,撥打了號碼說了幾句,徐曼雲滿懷感激的看了林天一眼。
林天知道,博拉克終於答應放人了。
“放人不是不可以,我醜話可要說在前面。”博拉克對於始終摸不清底的林天多少存在着顧忌,說道:“現在案件還在審理,暫時還不能出國,我們會將他的護照給沒收了,還有要隨傳隨到……”
雖說於開洪還沒有完全獲得自由,但比起關在拘留室已經好太多了,徐曼雲激動的淚流滿面,嚴東陽湊了上去,打趣道:“要不要我把肩膀借給你哭一會兒?”
徐曼雲並沒有理會,而是直接摟住林天的脖子,突然而來的豔遇,讓林天差點沒喘過氣來。
顧秀泉和嚴養賢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事情會以如此戲劇性的方式解決,想想又不免擔心,萬一這位局長大人反應過來,再將他們給抓起來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好了,你去接你外公吧。”林天輕輕拍着徐曼雲秀背安撫道。
徐曼雲激動過後趴在林天的肩膀上哭泣,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而林天的桃花之旺讓嚴東陽真的自嘆弗如。
“謝謝,局長大人。”林天安撫過徐曼雲之後,衝着他說了一句感謝。
博拉克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不要打擾他正常辦公,林天他們也覺得沒再打擾下去理由。
離開博拉克的辦公室,嚴養賢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問道:“林天,你剛纔強硬態度讓人感到害怕,可是我不明白的是那位局長大人爲什麼也會害怕?”
林天哈哈大笑道:“這就是心理戰術。”
“什麼心理戰術?”嚴養賢愈發的糊塗,扭頭看了一眼顧秀泉,見他也是一臉的茫然,奇道:“此話怎講?”
反正事情已經解決,心情不錯的林天也就耐着性子解釋道:“我事先跟博多克說過,我們是政府派來專門交涉於開洪的事情的對吧?”
問題一拋出,包括徐曼雲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禁點了點頭,嚴東陽插話道:“他不是要求我們拿出相關的證明嗎?”
“問題就是這裡。”林天嘿嘿地笑道:“問題是我們沒有證明啊!”
顧秀全是一頭的黑線,他完全不知道林天到底是怎麼想的,說起話來越說越讓難以理解。
見他們一臉的茫然,林天直言道:“其實,這也就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
“此話怎麼講?”嚴東陽問道。
“我一開始跟他說,我們是華夏國政府派來的,而且是專門爲了交涉於開洪事情而來,他當然不會相信,要求我們拿出證明也實屬正常,但是,他不相信,不代表心裡不會犯嘀咕,而也正是這一點兒被我利用了……”
“你的意思是……”到底嚴東陽反應快些,他很快明白了林天話的意思。
林天與他相視一笑,點頭道:“對的,東陽哥,我正是跟他有恃無恐的大吵,讓他心裡的猜疑逐漸放大,最後,他迫於壓力會主動提出放人!”
“可他萬一反應過來,來找我們麻煩怎麼辦?”嚴養賢聽他這麼一說,不無後怕的說道:“還有,萬一,他不吃你那一套,又該怎麼辦?”
“這年頭都膽大嚇膽小的,事情想太多反而辦不了事。”林天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大不了,被他關起來唄。”
“嗨,你這個臭小子,整天淨玩這些高難度,還把我們兩個老傢伙給搭進去。”嚴養賢沒好氣白了林天一眼,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
林天倒也沒在意,反正事情已經辦妥,不過,他還有些擔心道:“要說,這位局長大人沒懷疑倒也不對,最起碼,他是留後手的。”
“後手?”嚴東陽恍然大悟大叫道:“對啊!他把於老的護照給扣住了!”
他一叫不要緊,連帶着徐曼雲也跟着緊張起來,六神無主道:“那該如何是好?”
林天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太過於擔心,說起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人沒事就好,其它的,再想辦就是了。
“你小子可真是個滑頭。”顧秀泉見他兵行險招,順帶着把於開洪給救了出來,發自肺腑的讚道。
林天用食指擤了擤鼻子,嘿嘿的笑了兩聲再無其他言語。
幾人說着話,走到了樓下,於開洪正俯着身在接待處的警察指導下填寫着表格,辦理着出拘留所的手續,徐曼雲見到他,激動的喚道:“外公。”
於開洪拿筆的手稍一停滯,扭過頭來一瞧,見林天一行人立刻喜上眉梢道:“沒想到,你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