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現在如何將幾個前輩撈出來,比起嚴東陽深陷情網的事情要重要的多,林天也懶得去管他如何,催促道:“東陽,麻煩你開快點,我們得早點趕到警局。”
嚴東陽指着車前擋風玻璃高架上滾滾車流,抱怨道:“你老兄也不瞧瞧,我人生地不熟,還在這麼擁擠的道路上開車,我容易嗎我,你還催促我快點,拜託,我開得是汽車又不是飛機!”
林天知道這傢伙打開了話匣就說個沒完,也懶得跟他再廢話,索性把眼睛合上,閉目養神不再與他鬥嘴。
嚴東陽在導航儀的指引下,順着滾滾車流騰挪總算是開到了警局的門前停了下來。
兩人剛一走門口,坐在前臺的胖警察微笑衝着他們招手,連比帶劃的告訴他們,局長大人在昨天接待室裡等着他們。
博拉克局長很信守誠諾,果然把那個人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子給推到了前臺,與林天他們見面。
“臭小子,你害我們害得好苦啊!”嚴東陽一見到他,就像見殺父仇人一般,咬牙切齒就要衝上去,要不是林天拉着他非得扇那小子兩耳光不可。
林天知道他很恨這小子顛倒黑白,連最起碼的羞恥心都沒有,其實,林天他自己也很恨這傢伙,但是,恨歸恨,如果這個時候動手,不但人救不出來,反而把他們也給賠進去。
試想在警察局動手打人,未必太不把法律放在眼裡了,像他們這樣無背景無關係甚至語言都不通的外國人,到了這裡,什麼都得依照規律來辦。
在林天的說服下,嚴東陽總算恢復了平靜,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而對面的那個傢伙很顯然被嚴東陽嚇壞了,蜷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那裡做得不對,引得嚴東陽勃然大怒。
“他叫爾察。”博拉克很不想介入他們之間的矛盾,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就對林天說道:“你們有什麼話就直接問他吧!”
爲了方便博拉克特意配了個翻譯,在中間傳話,林天也很後悔,今天沒讓徐曼雲一起跟着過來,萬一要是博拉克搞鬼,他們只得吃這個虧。
爾察眼眸裡閃動些許害怕,瞧着嚴東陽就要動手打自己,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道:“我也是迫於無奈,主要是我女朋友逼婚逼得太狠,我一時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辦法,纔會幹出這種缺德的事情,我希望能夠得到你們的諒解。”
“諒解你妹啊!”嚴東陽火一下竄起來,跳起來指着爾察鼻子罵道:“你小子真是個混蛋,爲了結婚就幹這種缺德事情,難道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我怕啊!”爾察見他這般動怒,期期艾艾道:“所以,我向你們道歉,希望得到你們的原諒。”
嚴東陽氣極敗壞的亂罵一通,林天則沉默的坐在一旁,觀察着博拉克的神色,瞧着他一臉與已無關的無所謂,知道他並沒有摻和其中,便也就放下心來,暗道:“也正如昨天雷少揚不打自招,這件事情,完全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博拉克估計還沒來及答應幫忙,就被現實嚇得置身事外,擺脫干係。”
“好了,博拉克局長,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說法。”林天輕輕拍了拍嚴東陽,讓他稍微平靜一下,直接就把矛頭直向了博拉克。
這個警察局也只有他才能說了算,其他人也只是跑跑龍套的配角。
博拉克見林天很有針對性的提出的問題,清了清嗓子道:“林天,我們最近也做過調查,先前有證據指出於開洪確實在未經過病人的允許情況下給人看病,而待病人清楚後,又未告知他用的是中醫,這在我們國家的法律上是名文規定的……”
嚴東陽一聽他這話,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什麼叫未經允許?爾察這小子整個人陷入昏迷中,怎麼讓他同意?還有,於開洪與爾察兩人語言不通,又如何告知自己所用何種醫術?
這事放在華夏國,肯定是被人笑掉大牙的笑話,可到了菲律賓卻成了明文規定的法律,說起來可算是一個黑色的幽默。
嚴東陽也並沒只憑一時義氣的莽夫,他也算是一個有頭腦,有責任感的男人,面對博拉克大放厥詞,他仍然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耐心的等待着他把話說完。
林天一直很相信嚴東陽,能夠處理好自己的情緒,而嚴東陽這般的剋制也沒辜負他的信任。
博拉克瞧着他們沒有表態,耐心的聽着他的話便繼續道:“不過,我們綜合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於開洪幾位給放了,畢竟,他們也是外賓,所做的事情也是好事,而且,對於本國的法律也並不瞭解,無知者無罪嘛!”
他的話說得很慷慨,可在林天聽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昨天,秦雪晴的旁敲側擊要說沒一點兒影響,根本就不可能。
秦雪晴口口聲聲要給市長大人寫信,萬一引起市長的重視,那麼,博拉克局長的位置算是幹到頭了。
他當然不希望見到這個結果,至於雷少揚的那裡,他自然會有辦法對付,所以並不着急姓雷的小子翻臉,林天心裡跟明鏡似的,可仍然沒有說出口。
而是轉過臉對爾察問道:“告訴我,雷少揚給你多少錢,讓你這麼做的?”
爾察一愣,他沒想到林天當着博拉克的面也毫不顧忌開口相問這般隱晦的話題,裝糊塗道:“你說什麼,我怎麼不明白?”
“你恐怕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吧?”林天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讓爾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也正在這個時候,博拉克起身告辭道:“好了,有什麼事情你們談吧,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奉陪了,還有,過會兒我讓人幫幾位辦理手續。”
說完話便轉身就離開接待室,他一離開,翻譯很自然跟了出來,少了翻譯,就如同少了耳朵,林天與爾察雞同鴨講誰也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博拉克,果然是個老狐狸。”林天扭過頭來對嚴東陽說道。
嚴東陽也是一臉不憤,怒道:“這傢伙肯定是怕爾察亂說話,到時候把他給咬出來,纔會出此一招,真是太陰險,太卑鄙了!”
事已至此,林天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索性也不再問,對嚴東陽道:“東陽哥,估計手續都辦得差不多,我們還是去接幾位前輩吧!”
“那這小子怎麼辦?”嚴東陽指了還在哆嗦的爾察問道。
林天不屑的瞧了他一眼,回道:“這傢伙隨他去吧,自然會有人收拾他的。”
“你確定?”
“確定!”
兩人也不再多聊,走到警察局的大門處的接待處,見嚴養賢三老都在填寫表格,於開洪嘴裡罵罵咧咧的很是不爽的樣子。
這也難怪,幾天功夫他都填了兩回,也難怪他會不爽,換誰,誰都不會不高興。
“嚴叔,顧叔,你們沒真的太好了。”林天快步向前見嚴養賢幾位並沒大礙,很是高興的說道。
嚴養賢一瞧林天便知道,一定是這小子救了他們,心裡感激,臉上自然露出了笑容道:“小子,我們這幫老傢伙多虧有你啊!”
“嚴叔,您客氣了。”林天不敢居功,將所有功勞全推到嚴東陽頭上道:“這次東陽哥也出了不少的力,要不是有他,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知子莫若父,嚴養賢瞧了嚴東陽一眼,說道:“我不用想也知道,這小子只是跟在你的後面跑跑腿,至於很多事情還是你在辦,你不用說,我明白的。”
嚴東陽很幽怨的看了嚴養賢,申辯道:“爸,你不知道,你被抓的時候,我都擔心你!”
“算你這個臭小子還有點良心。”嚴養賢老懷安慰,臉上卻沒有任何緩和。
林天也替嚴東陽說起好話道:“東陽也確實做了不少的事情,他真的很能幹。”
嚴養賢到此刻也總算說了句公道話,說:“我不懷疑他的能力,只不過,這小子的天賦與林天你實在天壤之別,我也是恨鐵不成鋼啊!”
林天訕訕陪着笑臉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倒是顧秀全在一旁插話道:“老嚴,你就知足吧,我幾個兒子沒有一個能接我衣鉢,我還不是照樣坦然接受?”
於開洪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現在年輕人都不願學中醫了,東陽這小子能夠接你衣鉢並能把醫館玩轉起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你也不要要求太高,拔苗助長可不好啊!”
聽到老弟兄的相勸,嚴養賢只是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說。
“好了,我們出去吧,呆在這裡實在讓人壓抑!”林天見大家都不說話,氣氛實在壓抑的很,趕緊的打起圓場道。
幾人正往外面走,徐曼雲也正巧從外面走了過來,見於開洪平安無事的從警局出來,欣喜撲在他的懷裡哭泣道:“外公,你可真讓我擔心死了!”
“沒事沒事,你外公我不是好好的嘛!”於開洪輕拍着徐曼雲秀背低聲安撫道。
哭了一會兒,徐曼雲擦拭着眼淚,忽然想了什麼,扭過頭來對林天道:“差點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林天你還是趕緊去北極會館吧,丹妮她們在哪裡遇到了麻煩!”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林天不敢相信的問道。
徐曼雲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說道:“我今天本打算去找你們的,車開到北極會館時見到了洛丹妮,就衝着她打招呼,想問她關於你們今天打算怎麼辦,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見一羣人已經將北極會館圍得個水泄不通!”
“那她們怎麼不打電話報警?”林天話一出口,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如果歹徒有預謀的話,肯定老早的就把她們的手機給收走。
洛丹妮有難,估計秦雪晴和靈兒她們也都在哪裡,林天覺得爲了她們北極會館就算是龍譚虎穴也要闖上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