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猥瑣的中年漢子來到了車廂,果然看見一個賊眉鼠眼狐鼻猴腮眉尖額窄卻挺着個大肚腩,長得比他猥瑣很多倍的胖子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
那漢子立即就沉下了臉,露出一副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模樣走了過去,大大咧咧的坐到了二胖的身邊,還用凌厲無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二胖,彷彿與二胖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都欠了他錢似的!
二胖以前雖然也是混黑的,可真正凶悍的時候並不多,基本就沒有,全都是狐假虎威。遇到了真正NB的主,他就只能萎了,聲音有氣無力的對漢子說:“大哥,這裡有人坐了!”
“你B的給我閉嘴,老老實實的坐着!”漢子面目猙獰的邊咆哮邊挽袖子,二胖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再咯嗦一句的話他那碩大的拳頭就會落到自己的身上,所以他選擇閉嘴,心底還英明的讚美自己,識時務者爲俊傑嘛!
那幾個藏在暗處的小偷見整個車廂的人都已經提高了警惕,想下手已經十分堅難,而那個自稱便衣的小夥子也不知去哪了?叫增援還是下車了,不太清楚!女人沒多久也跟着離去!原來的座位上反倒坐上了兩個與那便衣有過竊竊私語的男人!而且看這兩人緊張又神秘兮兮的模樣,小偷們感覺不對勁,而且車廂裡的氣氛也不對,看來今天並不是開工的黃道吉日,三十六計,還是走爲上計吧,爲首的一小偷暗暗的朝同夥使了個撤的眼色,便站了起來,假借下車走到別的車廂尋出路謀發展去了。
那個猥瑣的漢子見有幾人看到他坐到胖子身邊後,便碌碌續續的離開,以爲這些都是那名自稱便衣警察的同伴了,見他們離開,不禁友好的朝每人送上一個笑臉,人長得猥瑣,又笑得不夠自然,加上一臉的麻子,那可是比哭還難看了。
但不管是目送離開的人,還是離開目送的人,全都是震驚無比的。
第一個離開的人是那個有一疊疊皺紋老得不能再老卻稱自己有一筆錢的老頭!
第二個離開的是一個身懷六甲挺着個大肚子的孕婦。
第三個離開的是一個不管長相與打扮都像趙本山老GG一樣老實敦厚的農民。
第四個更離奇,是一個手握肓棒帶着一對大墨鏡,卻走得穩穩當當的瞎子。
目送離開的人震驚於如今便衣化裝術的高明,那老汗的皺紋看像去像是真的一樣,而那肚子的孕婦還真的雙腳腫大,像極了妊娠反應一樣,特別是那個像趙本山打扮似的農民,太惟妙惟肖了,那瞎子雖然有點假了,不過也算挺不容易的了,他是真瞎,可人人都以爲他沒瞎!
其實漢子哪裡知道,這些人並不是便衣,而全是小偷,來自各行各業的小偷,正因爲有這些先天帶來的裝扮,使他們扒竊的工作開展得更是順利。
小偷們震驚的是猥瑣漢子的笑容,原本這猥瑣男就長得比二胖好看不了多少,一臉的麻子,這一笑,所有的麻子全集合在一起,五官糾結在一起,只見黃黃的一排尖牙卻不見眼,更顯面目猙獰可怕,笑得比哭還難看十倍。小偷們看到此種詭異笑容,以爲自己的身份已被這不知是什麼便衣還是神經的猥瑣男識穿了,全都變了臉,幾乎是逃似的離開了。
在林曉強刻意的挑撥下,這些心懷叵測各安鬼胎的人全都大錯特錯,陰差陽錯,大擺烏龍陣法鬼搞鬼起來!
二胖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剛花了四百大元高價買來了林曉強的黃牛票,可屁股剛一坐下來,那個他一見鍾情的靚女便向他投來一個鄙夷不屑的白眼,當他張嘴正要解釋的時候,靚女卻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看着靚女匆忙的背影,猜測她只是上廁所去了,於是放下心來,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琢磨一下臺詞,一會等她回來了好好的在她面前表現一番,最理想的事情是下火車的時候抱得美人歸,可當他打好一腔花言巧語甜言密語的腹稿之後,一個貌似和他有血海深仇的漢子卻直直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到了還留有靚女體溫的座位上!他剛一開口阻撓便差點捱打,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再不敢吱聲。
惡漢一直坐在那裡,還不停的對那幾個離開的老頭,孕婦,農民,瞎子傻笑,也不知哪根神經不對,但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二胖不禁暗暗叫苦,要是靚女回來怎麼辦呢?那嬌滴滴的靚女肯定鬥不過這個惡漢的!不行,我二胖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欺行霸市的事情發生,我……找乘警去!
二胖打定主意,他要去做無間道,偷偷的舉報這個人亂坐別人的座位。他還要污衊這人偷別人的錢包,而他,就是人證。物證?他已經偷偷的把自己不裝一塊錢的劣質錢包扔到了惡漢放在腳下又爛了拉鍊爆開裂口的行李袋裡了。
二胖站了起來正想走,那惡漢卻一把捉住了他,冷聲喝道:“你想去哪兒?”
二胖有點做賊心虛,臉色變了變,而惡漢一直就把他當賊,所以這神情的轉變很符合林曉強給二胖安排的角色。“我,我去哪關,關你什麼事啊?我,我上廁所,不不行嗎?”那惡漢捉着他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疼得他直抽冷氣,說話也結巴起來。
“不行,你哪都不能去,否則……我揍你!”惡漢咬牙切齒的道!他可以從來都沒有這麼威風過,以前一般都是他被人當賊一樣捉的,這回終於有了扮演正義的時候,還不賣力的演!
“你,你,你敢!”二胖猜想他絕對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揍他,可是看着惡漢那比他大腿還粗的胳膊,仍不免哆嗦。
“靠,你沒猜錯,老子還真敢!”那惡漢說完就一拳砸到了二胖的一個眼睛上!
二胖頓時感覺一股劇痛跟着眼冒金眼天旋地轉,正要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時,另一個眼睛又捱了一拳,隨着頸上一緊被一隻大手掐着,耳邊就傳來說那惡漢陰沉的聲音:“你要敢鬼叫,我絕對不會打你兩拳那麼簡單,上面說了,只要不把你打死,隨便我怎麼整!”
二胖已經兩眼發黑頭腦發暈了,聽得這話後更是嚇得膽顫心驚,上面是誰啊?他招誰惹誰了?勉強的睜開疼痛的眼睛看着大漢,嗚嗚的點頭!
那惡漢便放開了他,並重重的拍着他胖胖的臉道:“哼,算你識相,你給我聽着,老老實實的呆着,哪也不許去!下車了跟着我走,你要敢耍花樣,我立馬就打折你的腿!”
綁架?打劫?還是老頭子得罪的人……二胖的腦子裡立即就混亂了起來。
這一幕雖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生,但動靜並不太大,而且瞬間發生瞬間止住,並沒驚動列車員,只是讓在座的乘客目瞪口呆而已,可如今的社會就如林曉強所說,人與人的關係漸漸疏遠,各人只掃門前雪,不管別人瓦上霜,誰會那麼無聊去告訴列車員呢!
那猥瑣男見衆人有些恐慌的看着自己,放下一臉兇相稍稍緩和的解釋:“這人不是好人!大家不用同情他!”
衆人同時在心裡疑問:你能比他好多少嗎?
衆人看看二胖,又看看漢子,最後他們都有了統一的結論:兩個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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