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怒老爹的意思是讓林曉強在保安族中充當赤腳醫生!
酒不醉人,卻被兩個姿色妖嬈的女人弄醉的林曉強當即清醒過來,呆愣當場,不知如何應對,在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做赤腳醫生,那是他從未曾想過的事情!
不過阿怒老爹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他現在呆在保安族中,閒着也是閒着,醒着也是醒着,無聊也是無聊,那不如給人看看病,泡泡妞,順便考慮一下如何東山再起纔是正經。
今天阿澤的受傷的事情,給林曉強提了好大一個醒!
他在山上打野豬失蹤,保安族人要求公家給他風光大葬追朔爲英雄的時候,公家的阿爺們查到了林曉強是通緝犯的身份,不予受理,但他在山上失葬極可能葬身於野豬之腹的事卻被認爲是事實,因此把他的案件終結了。
雖然公家認爲林曉強已經死了,撤了他的全國通緝令,可是某些人,卻仍未放棄他。
阿澤身上所受的是槍傷,而且照子彈來分晰,那是一把極爲專業的全自動步槍所發,再根據與阿澤同時潛伏的阿訇人對現場槍林彈雨的描術,這幫人絕不可能是阿黑瑞的兄弟阿明瑞所派來的,而且這幫人很可能跟本就不是衝阿黑瑞父子而來的,只是以阿澤爲首的八個阿訇人搞不清楚狀況,聽見他們搭話,以爲他們就是來接應的,所以陰差陽錯的接上了火。
阿訇人誤會了,但林曉強卻清楚得很,這些人很可能就是衝自己來的。使用橡皮艇,還用重火力,而且個個身手了得,能派出這些人的能有誰?羅超海?羅琳?暗金皇朝?
林曉強雖然到這會還不知道他們其實就是一夥的,但他堅定的認爲,這班人絕對是這其中之一所派來的。
如此想着,林曉強就有些不安,雖說他現在已經改頭換面重新做人,除了知情人之外,這個世上恐怕再難有人認得出他就是從前的林曉強,可是沒有一個像樣的身份,這樣不明不白的呆在保安族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不能呆,那就乾脆不呆了,反正現在不是沒人認得出他來了嗎?天在地大的,哪不能去呢?然而轉念再想,自己現在出去也不是辦法,首先歐陽曉生答應給他辦的身份證件還沒弄好,那夥今天欲闖進山寨來的人也還未死心,萬一到時候他們闖進來,傷害了無辜的保安族人,那自己的罪過不就大了?
拋開個人安危別人的生死不論,不是還有兒女私情嗎?
阿怒一家老小對他不薄,在他狼狽逃竄落魄不堪遭天下人唾棄還傷重臥牀的這些日子裡,他們待他,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樣無私無悔體貼入微的照顧着,不拋棄也不放棄,如此天大的恩情,林曉強這輩子也還不完的!
還有冰妮,這個千嬌百媚的可人兒,她的溫婉,她的柔情,她的愛戀,她熾熱的脣,似水一般的嬌軀,林曉強纔剛剛體會到,說割捨就割捨,他真的有些捨不得。
思來想去,他都覺得現在並不是離開的時候,可是面對阿怒老爹盛情的邀請他飾演赤腳醫生的角色,他又不知該如何應答。
“兄弟,我們保安族不缺硬漢,可就是缺一個妙手仁心的醫生啊!”阿怒這會也跟着他爹同一個鼻孔出氣。
“歐陽醫生,你也看到了,今天這樣的情況,如果你不在場的話,我們家阿澤恐怕就沒命了,難道你忍心看着咱們四千多口人在病痛中受煎熬嗎?”阿澤的父親也跟着勸說。
“歐陽醫生,你就答應我們吧!我們保安族崖頭門宦的所有族人都會對你感恩不盡的!”那對孿生姐妹一起開口,林曉強竟然分辨不出這話到底是誰說的。
看着兩姐妹的俏臉上帶着期盼的看着自己,林曉強沒別的想法,就是在想,別人感不感激我是無所謂的,最主要的是你們兩姐妹得感激才行。
阿怒老爹見林曉強仍是不作任何表示,心裡就有些惱了,但人老靈,鬼老精,活到他這把年紀已經很少怒形於色了,攻心之術那纔是他所擅長的,所以他淡淡的說:“人各有志,強扭的瓜是不甜的!算了,算了,這事不說了!”
這話讓林曉強鬆了一口氣,可是老爹的下一句卻把他的心給提起來了,只見阿怒老爹對那個喝得有點醉的阿澤父親說:“阿澤他爹,你看我冰妮也老大不小了,阿德達那頭婚事吹了,我估摸着得重新給他找頭婆家了,你有什麼建議沒有啊?”
“我看,我看,我們家阿澤就不錯啊.......”酒壯慫人蛋,阿澤父親猶豫一下,終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哦?”阿怒老爹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目光卻帶着深意的看向林曉強。
威脅的意思如此明顯,林曉強要是看不出來他就不是林曉強了,他深知這老兒的稟性,如果自己再不表示什麼,這老頭恐怕真的會意氣用事的把冰妮給許配給阿澤的。
“冰妮這事剛過去,婚事不急於一時,不急於一時!”林曉強惶急的道,看到老爹那狐狸一樣的眼睛,只好悶悶的憋出一句:“我答應做族醫就是了!”
“哈哈,好!”阿怒老爹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大碗一端豪邁的說:“喝酒,喝酒,今晚大家不醉無歸!”
阿澤一家有點莫名的看着一臉鬱悶的林曉強,還有突然間性情大變的阿怒老爹,不明白兩人在搞什麼飛機,可是族裡終於有了一個真正的醫生,那確實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於是紛紛端起碗中的酒,交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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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六呢?馬六哪去了?”在甘省某處臨時的落腳點,黃興龍問他的手下。
“不知道啊,剛纔我們一回來,他就開着那輛報廢車出去了!”其中一手下道。
“一回來就出去了?”黃興龍疑惑的問了一句,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便沉吟了起來,細細一思索回來之前的情況便站起來罵道:“B的,這傢伙瞧上人家那個麻包袋了!”
衆手下面面相覷,不知道老大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還不明白?那死老頭從被我們救上艇,一直到被我們扔下車,就連我用槍指着他腦袋的時候,他由始至終都不是緊緊的抱着那個麻包袋嗎?”
衆人仔細的回想,果然好像有那麼回事。
“你們知道那麻包袋裡是什麼嗎?”黃興龍故作神秘的道。
“什麼?”衆人齊聲問。
“那個麻包袋拱起來的棱角,讓人看着像是書,可是能讓那死老頭如此緊張的,連生死關頭都無法放下的,除了錢還會是什麼?”
“哦!”衆人恍然大悟。
“我早知看出了那麻包袋裡的是錢,不過就那麼一小麻包袋,撐死也就二三十萬,這點小錢,我還真的看不上眼!”黃興龍很不屑的說。
衆人這回沒發表意見,但心裡卻齊道:老大,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管着皇朝的兵部,還被尚書大人看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麼點錢你自然是看不上,可是那麼點錢我們卻是很看重的,馬六那丫的眼睛真T***的毒,這樣都看出來了,難怪他要比我們有錢很多了。這會兒肯定又去找那老兒發財了吧。
黃興龍的想法和手下是差不多的,他也認爲馬六是去搶那老頭的錢了,可搶就搶吧,反正暗金皇朝什麼生意都做,發死人財都沒什麼,更何況只是一次小小的搶劫呢!只是他有點奇怪,馬六的身手他見識過,搞掂一個老兒,至於花這麼長的時間嗎?
“不好,馬六可能出事了!”黃興龍驚聲叫了起來,在怒江之上,他已經一下子就損失了六個部下!這剩下的,他剛剛纔清點好人數報上去,尚書大人此雷霆,處罰決定還沒下來呢,這會又丟了一個,他怎麼能不着急。
於是乎,他趕緊的帶着一幫手下擠上了商務車,朝那鮮少人經過的盤山公路急駛而去。
還沒到地頭,黃興龍就看到了那輛報廢的桑塔拿,就停的路邊上,而且連車門都沒關上,鑰匙也插在上面,可是車裡車外甚至周圍數十米都沒見半個鬼影!
“馬六呢?”手下們左右尋找,連馬六的屍巴影都沒看到,只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鈔票與那麻包袋!
鈔票大過天,衆人哪顧得上馬六的死活,像是狗搶屎般一哄而上爭先恐後的搶着地上的錢。
黃興龍拾起了地上的一捆線,仔細的看了看,走近前去,對着那幾個見錢眼開的部下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搶搶搶,搶個B啊!這錢是假的!”
“假的?”衆手下愕然,紛紛檢驗起手裡的錢,果不其然,除了頭一張和底一張,中間的全是假鈔,原本狂喜的表情瞬間像是死了爹孃一般的沮喪。
“這死老兒給別人騙了,馬六又讓這被別人騙了的死老兒給騙了!”黃興龍像是繞口令一般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