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下來兩張牌,林曉強又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就像是一個鄰家大男孩看到心怡的姑娘時那種不好意思的微笑,當然,這隻對鄧秘兒而言!
對於將生,林曉強這種笑卻是神秘莫測的笑,他原來以爲自己已經瞭解了他,能把他吃死,可是結果,他原來什麼都不瞭解,反倒是被弄得喘氣都不出來。
他的臉色,也變得越發的難看起來,他拿出來的一千萬籌碼,已經有一大半落到了林曉強的口袋裡。
鄧秘兒看着林曉強桌上堆起來的籌碼,忍不住趴在他耳邊低語道:“親愛的,其實你完全可以改行的,幹嘛要做醫生呢?改行做賭神會更有前途的!”
這一句親愛的就響在耳旁,聽得林曉強一陣陣的心猿意馬,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坐在這兒賭博,而是坐在牀上,就和鄧秘兒兩個人。
親膩的稱呼使得林曉強心曠神怡,所以他也眉飛色舞的對她道:“寶貝,那麼我告訴一個小秘密吧!”
“什麼秘密?”鄧秘兒興奮了起來,因爲她對林曉強感興趣,對他的秘密就更感興趣,不過如果是他和多少個女人上過牀,其中的過程是怎樣,那她是不想知道的,一點也不想。
“如果說我在賭博方面有天賦,那麼就是梭哈了,而我之所以一直強調自己的運氣不錯,那是因爲將生什麼都不選,偏偏選的是梭哈!”林曉強鄭重其事的道。
鄧秘兒聽得睜大了眼睛。
這邊竊竊私語不停,那邊的將生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看着牌面比自己大的林曉強,突然道:“先生,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這一把還是梭吧!”
“是的!”林曉強竟然點點頭,轉眼間,他已經從將生手裡贏了五百五十萬,每一局都贏,他自己都覺得不是那麼好意思,不過賭場沒父子,沒朋友,沒任何交情可言,所以他仍是說:“不好意思,將生,我不但這一把梭,接下來的每一把,我也一樣梭!”
將生的臉白了一下,把把梭哈的人他真的沒見過,可是他猜測,對方竟然敢梭,就一定有贏的自己的準備,所以他把面前的籌碼全都推了出來,“這裡是四百五十萬!”
“將生是不是搞錯了,這一局我梭的是六百萬!”
“不,這四百五十萬不是我跟你的,是我送給你的!”
這位將生輸得腦神經短路了,平白無故的把錢送給別人,有這麼大隻蛤蟆隨街跳嗎?
“將生,你這就是什麼意思?”林曉強不解的問。
“一般來說。賭場是個是非之地,每天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出現在這裡。誰也說不清會有些什麼樣的麻煩。例如某些惹了麻煩的客人來我這裡賭錢給我製造不必要的麻煩,一般的情況下,我會十分禮貌的把他們請出去,因爲我開的是賭場,而我,看起來像個賭徒,其實我只是個商人,而商人,喜歡穩穩當當的做生意,並不喜歡麻煩的存在!”
林曉強等三人聽得臉色大變,因爲他們已經意識到,這位將生已經知道他們混進來求庇護的事情,就連一向很多話的鄧秘兒,在這個時候,也乖乖的不再出聲。
“在我的賭場來說,象你們三人,絕對算是麻煩的一種,因爲對面那些衝着你們來的人威脅到了我賭場裡其他的客人,我不喜歡給人這種感覺,所以我原本的打算,是把你們請進來,把你們贏的錢贏回來,然後再請你們離去的!”
林曉強仍是那麼鎮靜的坐在那裡,不過鄧秘兒與趙少天卻已經聽得手腳直冒冷汗,原以爲別人無知無覺,原來自己三人的一舉一動早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不過嘛,見識過歐陽先生的種種賭術之後,我改變了主意!”將生說着,掏出口袋裡的雪茄,點燃之後抽了一口,這才繼續緩緩的道:“我希望能交你這個朋友,除了剛剛輸給你的錢,還有這剩下的幾百萬籌碼,我也可以拱手奉送。”
天上真的掉了餡餅?鄧秘兒與趙少天都傻了眼。
“條件是什麼?”林曉強終於開了腔,這個時候,他發現這位將生也是個妙人了。
“條件是,你必須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贏的錢!怎麼會知道我的底牌?”將生有些沉重的道,因爲他預感到,像林曉強這種人,賭場裡要是再多那麼三五個,他這個生意就不用做了。
這世上只有白癡,並沒有白吃的午餐,林曉強早就知道。
“呵呵!”林曉強大笑起來,“將生,咱們借一步說話怎樣?”
“好!歐陽生先生果然是一個非常明白事理的人”將生喜歡聰明人,因爲這樣的人,溝通或合作起來,將會更容易更順利一些。
將生站了起來,讓荷官替林曉強把籌碼打包。
“不用了,這點錢,我還不放在眼裡!”林曉強擺擺手道。
這下,將生的臉色終於變了,因爲不將一千萬美金看在眼裡的人,真的太少了,所以他揮了揮手,荷官與那些妖豔的侍應女郎全都下去了。
林曉強讓鄧秘兒站到荷官的位置上,讓她充當荷官發牌,但僅僅發了第一張,他卻叫停!
將生與鄧秘兒疑惑地看着林曉強,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林曉強道:“將生,您知道嗎?其實我一向很喜歡看美國的電影。但您知道我最喜歡的是哪一部電影嗎?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的又是哪位電影明星?”
在場的人均覺得這個人很莫名其妙,你喜歡什麼電影及明星和這個賭博扯得上關係嗎?這個時候說這些不等吃不等穿的東西做什麼呢?
“我不知道。請說。”將生之所以這樣回答,完全出自禮貌。
“我最喜歡的電影明星,叫達斯汀霍夫曼。我最喜歡的那部電影叫”
將生的臉赫然變色,他突然明白林曉強指的是什麼了。
在那部片子了,達斯汀霍夫曼扮演的是一個白癡,憑藉出衆的記憶能力和心算能力,幫助他的弟弟湯姆克魯斯在賭場贏了八萬美金,在整個賭局裡,他幾乎算出了每一張牌。
正在他驚駭間,林曉強已經站了起來,他把手伸到臺上。
他說:“黑桃九!”
然後伸手,從發牌裡掀開了牌。
那一張被掀開的牌,赫然正是紅桃九。
“方塊Q。”然後再掀牌,果然又是方塊Q。
隨着林曉強的報牌,一張張紙牌掀起,全部如他所說的那樣,絲毫無差。
將生的臉色一片鐵青,他不是沒見過高手,但那些都是千客,用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技倆,可是像眼前這個擁有真才實學,任着真本事贏錢的高手,他還是第一次見。
林曉強正在用一種極爲囂張的方式向他揭示自己贏錢的原因,而這個原因,的確不屬於出千的範疇,如果賭場中再多幾個這樣的賭客,他姓將的也照樣無奈何。
“剛剛的第一局,我早就知道你拿了一對八,我拿了一對九,所以想也沒想的梭了,至於第二局”林曉強說着停了一下,伸手拿開了桌在底牌上的玻璃杯掀了起來。
這張牌,使得幾個人都是臉色一變,而變得最厲害的,卻是將生。
那不是一張A,那是一張7!
“也許你以爲我拿到了A一對,其實我並沒有對子,我的底牌也不是A,而只是一張7而已!”林曉強緩緩的解釋。
將生感到非常的憤怒,憤怒的不是因爲自己輸給了一張7,而是因爲盯在屏幕後面的那些手下。
他們竟然把一張平頭7看成了是尖頭的A,如果是同樣尖頭的4,那多少還說得上情有可原,這麼重大的失誤,叫他怎麼可以原諒!
所以下一刻,他叫來了監控室的主管,“你看看,你們的工作能力?”
主管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們在屏幕上看到的,確實是尖頭的啊。
“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上班了!”將生冷冷的喝道。
“等一下!”林曉強輕喚一聲,“將生,能讓我說句話嗎?”
“你說!”將生沉聲道,心裡卻道,如果你是替他求情,那就免了!
林曉強轉過了身,走到了那張用來裝飾的油彩畫上,然後指着上面看起來很像釘子的東西說:“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應該是攝像頭了吧!”
將生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其實將生你錯怪他了,他在屏幕上,看到的確實很像A,但他看到的僅僅是這個罷了。” 林曉強揚了揚手,手裡豎起了一根黑色的扁平牙籤,“攝像頭拍到的,是夾在兩張牌裡的牙籤一頭類似A的頂尖罷了。”
這一下,在場的衆人再一次無語了,這個並不新鮮,好像什麼電影裡已經演過了,只不過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真正的模仿過罷了,誰能想到,林曉強唯一的一次看底牌,看的只是一根牙籤呢!
這個時候,將生無力的揮手示意主管下去了!面對如此狡猾的賭徒,別說是這個主管,就連自己都中了招,如果要責罰的話,第一個應該是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