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燭光搖曳,一燈如豆。
吳哲左手拿着龍形玉石鎮紙,右手掌心處懸空託着一張命運紙牌,頭顱輕輕側向一邊,眼神中露出耐人尋味的琢磨神色。
“小哲,這個咒法禁止的波動很奇特,但年代過於久遠,我也很難搞清楚究竟是哪種術法?”命運紙牌滴溜溜的不停旋轉,聲音正是從牌中發出。
“紫蘇,難道這個咒法你也破不了?是不是因爲封印的關係?”吳哲輕聲問道,望向紙牌中妖豔女子的眼神帶有微微的疑惑。
婆娑魔乃上三品中的妖魔,擅破各類咒法禁制乃天下皆知的事,即便如吳哲這般孤陋寡聞的斬魔者,也能略知一二。
“不是,這個咒法的波動雖然悠長,但能量很弱了,即便我實力大損,也能夠通過將念識滲透進去,只是這樣的咒法組合方式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紙牌中的婆娑魔不斷的捏合着手決,幻化出極爲好看的五色光芒,在她身側,晶瑩如玉的白龍輕舞盤旋,靈動如彩虹。
“要真是破不了就算了,來日方長。”吳哲伸了個懶腰不以爲然的說道。
“不行,小哲,越是稀奇的東西越是隱藏着不爲人知的心法,或許裡面會有改變你現狀的功法。”婆娑魔皺起眉頭,執拗的說道。早在昨天夜裡,她便知道了吳哲無法修煉魔力心法的事,爲此一直放在心上。
吳哲眯着雙眼打量着沉思中的婆娑魔,即便是縮小之後的女魔一舉一動仍然有着動人心魄的魅力,眼波流轉間迷人的風情怎麼也遮擋不住,只是此刻他卻無暇欣賞如此美麗的風景,心中微漾着一股暖暖的感動。
穿越之後,除了父母與小弟,這個異類反而是最關心他的人,一念及此,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柔和。
“有了,原來是這樣排列,真是巧妙。”紙牌中的婆娑魔流露出小女兒的嬌態,雙手拍着巴掌跳了起來,手中法訣輕捏,一道肉眼可及的藍色光線透過紙牌而出,射入了龍形玉石鎮紙之中。
被藍色光線觸及的龍形玉石鎮紙就如同一個放射器般,通體發出千奇百怪的文字咒語,像是一個漩渦樣匯聚在半空,滾滾而動,不斷的穿插排列。
吳哲看着這些咒語出神,半路出家的他自然不知道這些是什麼字符,光是看着都覺得頭大,幸好此時婆娑魔善解人意的解釋道:“這是上古的魔語文字,現在人很少用這樣複雜的咒字了,幾千年下來,咒語已經簡化許多,所以你看着覺得陌生,也幸好是上千年的禁制,要不然以我現今的魔力,想打開只怕是沒這個可能了。”
婆娑魔話音剛落,匯聚成漩渦的咒語文字又像是流水般重新歸於龍形玉石鎮紙之內,片刻之後,龍形玉石的身上顯露出一小段一小段肉眼難以辨清的紅色文字。
吳哲自然是懶的去操心,將玉石鎮紙放到婆娑魔所在的紙牌前,讓其代勞,後者自然是毫無怨言。
一大竄一大竄晦澀難明的音節響了起來,伴隨着婆娑魔如同清新流水般的聲音匯聚成一首動聽至極的曲樂,竄入吳哲的耳朵,就在他盡情享受時,聲音卻噶然而至。
吳哲睜開因爲享受而閉上的雙眼,看向紙牌中的婆娑魔,美豔的女子正以一種驚奇萬分的神情半張着紅豔的櫻脣,宜喜宜驚。
“怎麼了?”吳哲擔心的問道,難不成這破舊的玉石鎮紙中還真藏了什麼出人意料的東西?
“小哲,我想你的魔力問題可以解決了。”婆娑魔激動的答道。
“嗯?別開玩笑了,我自身的問題早就心灰意冷,譽滿天下的靈幻島都束手無策,又有誰能解決的了呢?”吳哲苦笑着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着濃濃的無奈。
“我不是開玩笑,是真的,你自己來看。”紙牌滴溜溜的旋轉至吳哲面前,牌中的美人神情認真執着。
在吳哲不去刻意控制紙牌的時間,這張封印了蜃龍和婆娑魔的紙牌能夠隨着牌中人的意志進行簡單的挪移,也算是神奇有趣。
最難消受美人意,吳哲無奈之下只能拿起玉石老虎湊到燭光下打量起來。
燭光不濃,但已經能夠照出龍形玉石身上的文字,加上禁制解除之後玉石通身散發出一股溫潤晶亮的光澤,所以看上去並不吃力。
“吾乃斬魔界商無恨是也……”玉石頭首第一句話便讓吳哲倒吸一口冷氣。
商無恨何許人也?乃八千年前斬魔界第一高手,天賦遠超普通天才,而且學識驚人,素有開天闢地斬魔第一人之稱,即便是靈幻島的開山祖師“炎帝”東門雪,也終生只能仰起相背,屈居第二而已。
有如此威武名聲,就算是吳哲這個半調子也略有耳聞,當下再也不敢神情懶散,打出十二分的精神湊在燭光旁仔細研讀起來。
夜晚的旅店靜寂無聲,月色透過窗欄的縫隙鑽進房間幽深的地面,拖曳出清淡細長的光痕,暈黃的燭光輕舞搖擺,偶爾發出一兩聲輕微的炸響。
時間悄然的流逝,但吳哲臉上的喜色卻越來越濃,直至最後恨不能大聲長嘯。
“小哲,小女子沒有說錯吧?”眼看着少年一副喜難自禁的摸樣,婆娑魔打趣的問道。
“沒有沒有,何止沒有說錯,簡直是有理之至。”吳哲盯着玉石之上的文字,心中的驚喜無以復加。
這些文字是商無恨暮年所作,以三百歲高齡的他彼時早已功參造化,無敵於天下,無論是斬魔界抑或是妖魔二族皆無人可以望其項背,閒來無事之時,這位天下第一人研創了一門妙到顛豪的廢物心法。
說其玄妙只因爲這門功法迥異於魔力心法的常識,一旦習練有成無論術法抑或武者的罡氣皆能輕鬆化解,接力打力,不費吹毫之力便能化敵攻擊於無形,且加倍奉還。
而說其廢物則因爲這個功法的入門奠基的前提是擁有雙眉之間的“魔瞳”。
天下魔力修煉者皆是修煉三個魔力之珠,循序漸進依次是小腹之中的“魔力之海”,胸膛之間的“魔力之心”,以及雙眉之間的“魔力之瞳”。三種境界中以“魔力之瞳”最爲高明,達到此等境界之人最少也有八星斬魔王的境界。
按照商無恨所言,習練此功法的人必須從天下間最高明的境界往最低級的層次修煉,打散已然匯聚成形的三大魔力之竹,顛覆高低層次,由頭到腹重新來過。
但問題因此而來,魔力修煉乃是日積月累的枯燥事情,其中之心酸艱難不足爲外人道,天下間能夠達到“魔瞳”境界之人皆爲一方豪雄,讓其散去已有的魔竹重新修煉一種未知名的功法,這簡直就是荒唐之極的事情。
更何況即便能夠重新花費漫長的歲月練成一門奇妙的功法,但論起威力未必如自己原來的順手,斬魔者的實力不僅僅是依靠魔力之深厚來決定,高明的咒法,精妙的招式,稀有的封魔之力皆是重要的因素。
因此,商無恨晚年創出這門功法之後,也覺得有些滑稽,便藏於這個龍形玉石鎮紙之中,束之高閣。
輾轉數千年,昔日的傳奇人物早已作古,他晚年所創的功法本就知者寥寥,這玉石鎮紙也流落他方,無人知曉。
因緣際遇之下今日被吳哲所得,這不能不說時他極大的運氣,這門功法在旁人眼中或許有如雞肋般食之無肉,在他而言卻是熊掌鮑魚,甘霖玉露,他空有一身浩瀚無匹的魔力卻無法轉化使用,這門奇妙的功法簡直就是爲他度身定做一般。
這個妙到顛毫的功法還有個雅緻的名稱,天際游龍,引之隨行,是爲引龍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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