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日的虛日白再非昔日阿蒙,一身妖力雄渾深厚,又煉化了犀獅散人的獸魂,實力直逼九星尊者中段境界,即便放在八大妖侯之中實力也算中流。
巨大的犀牛獸魂渾身大放土黃色的豪光,一下子便與撲面而來的紅色火龍撕咬在一起,而在火龍與犀牛之下,虛日白臉盆大小的拳頭如同暴風雨般襲向激射而來的紅色詛咒守衛。
那紅色詛咒守衛也是實力非凡,一身妖力如火焰般燒灼閃爍,他體型雖然遠遜虛日白,但一身力氣也是非同小可,兩隻與虛日白相比小的可憐的拳頭居然也爆射出漫天拳影,一步不讓的與對方揮拳相擊,居然不落下風。
剎那之間,兩人的拳頭便交手不下上百次,紅黃二色拳影在半空之中炸開了花,隨處可以聽見拳頭撕裂空氣的“啵啵啵”的炸響之聲。
久攻不克,虛日白覺得有些丟了面子,臨來之前,他向張月納蘭做出了一個必勝的手勢,此刻居然和對方這個沒有眼睛的怪物僵持了一刻的光景,依然沒有取得優勢,他心中驚怒,驀然一聲長嘯,身軀之上激射出濃烈的土黃色妖氣,妖氣如同一條光柱般,直衝天際。
“無雙犀牛王,給老子出來!”
虛日白仰天一聲大吼,象是遙相呼應似的,光柱之中立時傳出響起一聲悶雷般的獸侯之聲,一隻通體白色的巨大犀牛踏空而出,渾身銀光繚繞,腳踩黃色的祥雲,額頭一隻獨角蜿蜒向天,狡黠的如同一輪彎月。
“犀牛王鎧”
虛日白雙腳在虛空之中一蹲一縱,身形如同箭一般激射而出,那妖氣凝練而成的獸魂又是一聲長嘶,一下子張開大口,將虛日白壯碩的身軀吞入其中。
人入其中,這犀牛獸魂立時仰天對着雲層悠然一聲長吼,渾身黃光大盛,一下子炸裂開來。
而就在此時,炸裂的光暈之中卻步出了一個古拙的黃色鎧甲罩身、體型修長壯碩的紅髮大漢。
鎧甲猙獰雄壯,頭頂是一隻巨大的犀牛頭骨般的頭盔,雙肩之上,各有一個斜插入天的長刺,除此之外,手肘,膝蓋之處也各自有長短不一的倒鉤長刺,這鎧甲雖是妖氣凝化而出,卻無人敢懷疑它的鋒利程度。
尤其是鎧甲之中紅髮大漢散發出來的凜冽妖氣,簡直如同陽光一般渾厚刺眼,妖氣沿着鎧甲的外側波浪般起伏,即便是遠在數十米之外的張月納蘭等人也能感覺出它的雄厚程度。
“這,這還是虛日白麼?”張月納蘭有些失神的望着半空之中如同天神一般偉岸的男子,喃喃低語。張月狐一族從來都不是武力超羣的種族,能夠在環境殘酷的九幽妖界存活下來,憑藉的是超常的智慧以及傾城的美色,但也正因爲如此,張月狐一族的女子對於力量強橫的妖族有着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拜仰慕之情。
自古紅顏愛英雄,人類的古語用在張月狐女子的身上再是恰當不過。
張月納蘭正自失神之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嗯,這小子就是虛日白,如假包換。”
張月納蘭回頭一看,背生一雙銀色羽翼的吳哲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那一雙如同星辰般耀眼的眸子似乎能看穿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頓時俏臉一紅,不自覺的低下頭去,但腦海中卻怎麼也揮之不去虛日白偉岸如山般的身影。
吳哲自然明白張月納蘭心中所想,灑然一笑,眯起眼來望着半空之中如山聳立的紅髮男子,低聲說道:“小虛啊小虛,能不能俘獲美人芳心全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半空中的虛日白自然聽不到吳哲的低聲話語,此刻他正凝視着不遠處的紅色人影,霸氣的一揮手說道:“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詛咒守衛,最後別擋爺爺我的路,乖乖的把人叫出來,我饒你不死。”
那紅色的詛咒守衛面目模糊,並沒有所謂的眼睛這一器官,聽聞虛日白的話後也只是頭顱微微一側,緊着平凹的面部之上現出一種惱羞成怒的表情,齜牙咧嘴的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音符。
“殺”
話音落罷,它渾身綻放出的紅色火焰妖氣驀的升騰開來,化作一片赤紅色的火海,當頭罩向虛日白。
“畜生,你自找死路。”
虛日白雙目一緊,一對充滿倒刺的拳頭對擊而撞,胸口之中立時盪漾開一個磨盤大小的黃色咒印,咒符之中有一隻望月犀牛對天長嘯,隨着嘯聲的響起咒印如同車輪一樣翻滾起來,而虛日白渾身的妖氣卻隨着咒印的翻滾越來越旺盛,最後象是一道黃色的波瀾般一下子衝破了重重火海。
而虛日白的身影更是在半空中帶出一道急速的殘影,一下子掠過紅色詛咒守衛的身側。
光影交錯之後,這紅色詛咒守衛渾身一震,接着軟弱下來從半空中摔落,瞬間便被滾滾熔漿屯沒。
虛日白這才轉過頭來,對着一旁觀戰的吳哲與張月納蘭做出一個輕鬆自如的表情。
吳哲笑了笑,手指虛空一點,示意虛日白看看自己的身後。
虛日白又對着張月納蘭拋過去一個自以爲充滿陽剛之味的笑容,這才扭過頭來,頓時就是一愣。
在他面前不遠處,一個青色的詛咒守衛正歪頭面向着自己,雖然沒有面目,但不知爲何,虛日白心中卻升騰起一股被兇殘妖獸凝視的感覺,以往這樣的觸感只有面對他兄長虛日摩訶時纔會升起。
但今時早已不同往日,如今的虛日白可是九星尊者之境的妖族高手,即便比起自己的兄長虛日摩訶來也是同一水準之中的高手,實在是無須懼怕。
一念及此,又有之前斬殺紅色詛咒守衛的戰果,虛日白的目光又漸漸的凝實起來。
“我叫青虎。“青色的詛咒守衛歪頭忽然發出一陣晦澀的聲音,妖族用語使用的十分吃力,像是不擅長髮音似的。他又指了指身下的熔漿之海,艱難的說道:“掉下去的叫紅龍,你必須給他償命。”
“償你媽,你也給老子下去吧。”
虛日白頓時勃然大怒,手中被倒刺覆蓋的拳頭猛然一揮,一股凜冽的黃色妖氣透體而出,化作一條光蛇咬向青色的詛咒守衛。
誰料那光蛇咬向那名叫青虎的詛咒守衛之時,對方的身形居然如同水波一樣泛動,任憑光蛇穿過。
“虛空殘影?”
虛日白驀然一驚,就在這時,左側不遠處響起一個陰測測的木訥聲音。
“你必須給紅龍償命,這是鬼境的規矩,誰都不能破。”
虛日白扭頭一看,青色的詛咒守衛正凝立於自己身側不遠處,如同鬼魅般的盯視着自己。
虛日白心中又驚又怒,渾身妖力一陣澎湃,大喝一聲:“滾你孃的蛋,有完沒完。”他雙拳又是對胸一撞,一個巨大的黃色咒印再次浮現,眼看他就要再次揮拳而出,身前不遠處的青色身影忽然憑空失去了蹤影。
虛日白頓時驚駭,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股沛然大力便自背後涌來,他身軀不由自主的破空而下,如同一隻破麻袋般濺落於熔漿之中。
“轟”
熔漿火海之上泛起一陣巨大的波瀾,虛日白壯碩的身形立時被熔漿吞沒消逝不見。
“虛日白!”
張月納蘭悽然一聲大喊,就要衝下去相救,不料斜地裡卻伸出一隻手來。
“急什麼,這小子命硬的很,死不了。”
吳哲笑語吟吟的擋在張月納蘭身前,面色輕鬆自如。
張月納蘭關心則亂,搖頭不信的說道:“不可能,我看見他掉入熔漿火海之中,這九幽鬼境的熔漿熱毒無比,不比流毒之火差,虛日白他,他怕是活不了了。”
眼看眼淚就要滴落下來,吳哲頓時就有些頭大,他話鋒一轉:“既然她活不了,你下去也是徒然,還是安心在這裡等着吧。”
此時那青色的詛咒守衛又虛空一晃,來到吳哲身前,木訥的說道:“外來人,你必須跟我們走,關進影牢之中。”
吳哲卻是灑然一笑,笑着指了指他身下的火海。
青色詛咒守衛面龐之上頓時浮起一個疑惑的表情,微微的側耳傾聽,轉瞬面色一震。
火海之中,忽的冒出一個偉岸的身影,此人渾身挾帶着萬千紅色光火,如同流星般穿破天際,直朝青色詛咒人影撲來。
“狗日的,居然讓老子丟人,吃我雷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