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
顧桓道:“妹妹,你糊塗了,哥哥已經過繼,兩年不曾回家,既然回來,肯定是要先去母親的墳頭上香的。我本來想着明天和你一起去,但既然你明天要離開,那今天晚上咱們就去吧!”
顧汐語有些發怔,因爲那墳墓裡埋葬的人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所以,顧汐語其實是很無感的。
但是這件事沒法和顧桓說明白,而且,孃親有了新的身份,那那個墳墓裡埋的就必須是威遠侯正夫人,那樣孃親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她笑道:“行!”
顧桓向外走,不過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把那杯酒拿起,衝着顧汐語笑道:“你的餞行酒,這是必須喝的!”
顧汐語笑。
顧桓伸出手在她頭上揉了揉,笑道:“吃快點!一會兒要去祭拜母親,別去太晚,不然城門關了出不去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親切而自然,顧汐語心中一陣溫暖,這種親人的親暱,和歐陽宇凌給她的感覺不一樣。
十分的親切,溫暖,心裡暖洋洋的。
顧桓的準備很是充分,不但有祭品,還帶着酒水,紙錢。
他沒有帶別的下人,只帶了身邊的親兵十騎。
本來他是要叫府裡套馬車的,但是,顧汐語卻是調皮一笑,建議騎馬。
於是一行十二騎便從府裡出門,向城外而去。
在顧桓帶着顧汐語和十騎親兵離開後,府門又一次開了,冷七被顧宏送出府門。
這次,冷七是要離開顧府,回去南齊。
退朝後的顧柏楊心中沉怒地回去府上,令顧宏去請冷七,他本來氣哼哼地等着,但是終究氣不可出,自己纔派出顧宏,就跟着過來了。
冷七卻正在收拾行裝。
顧柏楊沉着臉,道:“冷爺,你這是要到哪兒去?”
冷七抱拳行禮,道:“顧侯,我家主上得到消息,蒼焰王爺上官莫寧來到了北疆,之前主上與侯爺說好的佯攻,已經被取消,蒼焰王發現北疆之中有我們的人,正在清理北部的軍隊。所以,侯爺要馬上回京。”
顧柏楊一聽,臉色陰晴不定,他斜睨着冷七,淡淡地道:“冷爺,此事怎麼會這麼巧?”
冷七知道顧柏楊懷疑是他家主子搞的鬼,他道:“只怕一點也不巧吧?顧侯當知道,南齊在北疆的勢力,我家主上費了多大的力,費了多長時間,才慢慢滲透進來,蒼焰王一向不管邊境之事,竟然會親臨北疆,此事透着蹊蹺。主上令我回京,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顧柏楊在聽說南疆出了問題之後,也不是沒有想過是南齊內部發生了什麼問題,只是他最先懷疑的是上官昊在中間做了小動作,此時冷七匆忙要離開,提到南齊的蒼焰王,他倒是信了幾分。
南齊這個蒼焰王爺上官莫寧在南齊極有威信,他對南齊皇帝的建議就是穩固邊疆,安頓國內,重文重武,不可主動挑事。
因爲他覺得現在南齊還不適合大規模的戰爭,而一旦戰事起,百姓流離,未必是一件幸事。
既然是蒼焰王親自來到了南疆,那麼南疆之局就這麼輕易解了,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再說,他的探馬也會很快傳來消息。是不是這麼回事,最多再過三天,就會有飛鴿傳書回來。
顧桓一衆來到了董靜萍的“墳墓”前,墓地還是打掃得十分乾淨,鬱鬱蔥蔥的樹木籠罩,靜謐而安寧。
顧桓令十名親兵在墓地外圍等待,自己帶着顧汐語,來到墓前。
他動手擺放祭品,點燃香燭,焚燒紙錢,神色肅穆。
顧汐語爲了不引人懷疑,自然也是一起在做,只是論起虔誠度來,就反而不如顧桓了。畢竟,她是知道真相的人,心裡多少有些彆扭,而顧桓不知道真相。
祭拜之後,顧桓在墓前誠摯地道:“母親,顧桓帶着妹妹來看您來了。我發誓,此後,我定會做一個好哥哥,護妹妹周全!”
顧汐語微笑聽着,顧桓臉色堅毅,聲音鏗鏘有力,帶着武將特有的剛硬之質,讓人聽了不自覺地信服。
她相信,顧桓說的是真心話。
不過,她能自己保護好自己,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人了。
但是,這樣一份情誼,她仍然溫暖,仍然感動。
顧桓帶了不少酒,他在墓前灑落,卻突地搔搔頭,回頭看着顧汐語,道:“母親好像是不喝酒的,我忘了。”
顧汐語詫異,道:“都是你的一片心意,就算不喝酒,淺嘗輒止也好。”
顧桓這才展顏一笑。
他這個動作透着一股赤子之心,顧汐語心想,雖然以後孃親不會回來認這個兒子,但是這個哥哥,她是真的認了。兩年前就認了。
這時候,突然響起一陣沙沙聲,顧桓臉色一變,兩個親兵跑來報告:“將軍,有不明身份人暗襲!”
顧桓眼裡戾色一閃,回頭對顧汐語道:“妹妹別怕,我去看看!”他對那兩個親兵道:“你二人過來保護大小姐!”
顧汐語並不擔心有什麼危險,因爲不會有什麼危險,她身後還跟着瞑炫和瞑鑰呢,如果她真的遇到危險,他們會出來的。
其實不止這倆,還有於聰和於武。四個超一流的高手在身邊,她的確安全得很。
顧桓離去後,顧汐語就在原地,隱隱約約聽到兵刃相交的聲音傳來,她問道:“怎麼回事?”
那兩個親兵以爲問她,立刻彙報:“剛纔西面突然有人突襲,對方人數衆多,兄弟們拼死擋住,現在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與此同時,顧汐語的耳中接到一縷細細的聲音,那是瞑炫的聲音。
顧汐語輕嗯了一聲。
今天來祭拜,是臨時起意,自然不是什麼有預謀的事,他們來到已經小半個時辰,那批人便來了,顯然是得到消息後,調動了人,尾隨而來。
這時候,突然那兩名士兵一聲不吭地就倒了下去。
顧汐語一怔,立刻去查看。這都是顧桓身邊的親兵,在戰場上,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她不希望他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