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禁軍訥訥地道:“哪三不能攔?”
這頭領道:“第一便是英王殿下,他的馬車可以直接坐到第七重宮門,不過英王殿下一般會在第五重宮門就下馬車。第二是八百里緊急軍情奏報,那是可以直接騎馬進第六重宮門的,你耽誤一會兒時間,可能就貽誤了軍情。還有一個就是老太師!”
禁軍咋舌道:“英王殿下這麼……”他想用一個詞表達一下,卻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那頭領見他臉都憋紅了,接過他的話頭道:“對,就是這麼強!你小子懂個什麼,論權勢,英王殿下不如太子和齊王,甚至秦王和鄭王都各自有職務在身,只在英王殿下是個閒職。可是殿下那是特別的存在,那些權勢地位,他壓根不放在眼裡。殿下之能,不是你這個小蝦米能想像的,所以,你別沒眼力的得罪了英王殿下,懂?”
那禁軍也很聰明,立刻笑嘻嘻地道:“謝謝大人告知!”
此時,歐陽宇凌的馬車已經進到第五重宮門了,顧汐語想到那次她自己進宮,在第一重宮門處就要下車換乘,歐陽宇凌果然是特權人物,馬車進了一重又一重門,也沒有人擋着。
這時,歐陽宇凌柔聲道:“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母后那裡我就不去了。”
顧汐語覺得這樣挺好,她正不想這麼高調地出現在皇后面前,便道:“我下去乘轎子就行!”
歐陽宇凌道:“嗯,我也會在宮裡,若是有事要找我,隨便叫個小太監去龍華殿給我傳個消息就行!”
顧汐語道:“好!”
下了馬車,早就有太監擡着的軟轎候着了,顧汐語沒帶丫頭,那是因爲歐陽宇凌的馬車裡,斷斷是不會讓丫頭也坐上去的,而再派輛馬車,也沒有必要。
好在她的身份小太監們也知道,並沒有因爲她沒帶丫頭而覺得有什麼奇怪。
軟轎擡到第六重宮門時,前面也有一乘轎子,裡面正是樰椽。
歐陽宇凌的馬車雖然能直接進宮門,但是畢竟是在皇宮裡,趕得並不快,所以直到第六重宮門了,顧汐語纔看見樰椽的軟轎。
而樰椽不知道是在關注着顧汐語,還是小太監真的走得太慢,這時候,她乾脆讓小太監把轎慢了下來,和顧汐語並排而走。
她掀開轎簾,臉上掛着一絲微笑,道:“汐語妹妹,我在宮門口看見你,本想等你一起的,但你在宇凌哥哥的馬車裡睡覺,我也不好打擾,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醒了。”
顧汐語也回了個淡淡微笑,道:“竇小姐真是客氣,汐語可不敢叫竇小姐等呢!”
樰椽道:“汐語妹妹,你是不是對我有些誤會?你以前不是一直叫我姐姐的麼?”
顧汐語道:“竇小姐說笑了,我和你之間怎麼會有誤會呢?是我覺得以前太不懂事,高攀了,還是叫竇小姐順口一些!”
她們隨口聊着天,小太監們的腿腳可沒閒着,他們擡轎習慣了,加上兩位都是千金小姐,也並不重,擡起來走得飛快。
在第八重宮殿內,小太監們停下了轎子,有宮女把她們讓進了白月軒內小憩,此時,白月軒內已經有兩人先到了。
坐在左邊品茶的是右丞的千金謝茵,坐在西面看着窗外的是吏部尚書千金王夢玉。
既然是蒙皇后召見,這五位自然是要等候着同時去參見的。
顧汐語和樰椽進了白月軒,王夢玉回過頭來,對樰椽微笑道:“竇家姐姐好!”
顧汐語與樰椽明明是同時進的門,她卻好像沒有見到顧汐語一般。
樰椽臉上也露出一個微笑來,明明含笑的臉上,卻仍有一份清傲和俯視,道:“王家小姐好!”
倒是謝茵擡頭一笑,道:“兩位妹妹這樣的風華,實在是讓人移不開眼睛呀!”說着,她含笑的目光還特別看了顧汐語一眼,只不過那一眼目光平靜,看不出代表什麼意思。
顧汐語微微頷首迴應了她一下,樰椽仍是十分矜持又帶着幾分清傲地道:“謝家姐姐的風儀,也是出塵脫俗的。”
謝茵輕輕一笑,道:“在兩位妹妹面前,我可不敢有這樣的自信!”
樰椽心中不悅,謝茵每句話都把她和顧汐語放在一起說,好像覺得顧汐語與她不相上下似的,這讓她如何能服氣?
不過,她畢竟也是經過這麼多年的禮儀培養,又加上一直以來的刻意,整個人的行爲動作,都像教科書一樣標準而恰到好處。她淺淺一笑,道:“謝家姐姐太謙虛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輕輕柔柔地道:“心蕊來遲,失禮了!”她的聲音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又如羽毛輕撩心絃,讓聽人的說不出的舒服。
大家自然都知道,這最後一位來的,便是幾年前養病出京,纔回京城的龍心蕊。她身段姣好,明豔動人,倒並沒有絲毫的病弱之相。
龍心蕊進得門來,美目流轉之間,向着謝茵笑道:“這位姐姐綽約清華,容顏如玉,必是謝家姐姐!”
早些年因爲經常生病,龍心蕊出門見人的時候並不多,所以大家都知道有這個人,卻還真是第一次見面。
她對謝茵表現了極大的善意,謝茵微微一笑,道:“龍家妹妹好甜的一張嘴!”
龍心蕊一笑,卻看向顧汐語,笑得溫婉如花:“這位姐姐灑脫輕逸,皎月之明朗,清風之隨性,必是顧家妹妹!”
顧汐語不禁一笑,道:“我是顧汐語!”
龍心蕊又含笑看向王夢玉,道:“這位姐姐必是王家姐姐了!”
王夢玉見她一出口,便把謝茵和顧汐語都用不同的詞卻也極爲精確地誇讚了一番,十分得體,雖然對於她第三個才轉向自己,但想看看她是怎麼看自己的,原本有幾分期待,沒料到她竟就這麼淡淡一句就揭過去了,神色之間又是失望又有些許的尷尬,神色間帶着一絲慍意,淡淡地道:“龍家姐姐對我不置一語,這是覺得我的容貌不值得一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