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牧夷住在這間客房,她靠着爐子取暖,沒想到凌曌國也有這麼寒冷的地方。
“這裡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就是瑞兒去來王爺府的原因嗎?”
房裡氣氛一下子變得慘淡,因爲一路上看太多死人,相較於縣令府的奢華,都覺得有些沉重。
早晨
“水姑娘,我們縣令已醒,說要與你商量事情。”
外頭的丫環敲了敲門說。
她於是起牀,自己一人從客房裡走出,看到縣令準備了很多的甜品還有茶等她。
“不知道水姑娘特意來我們這裡有什麼事?”
雲峰城縣令對她假裝友好,他其實備了一些人,如果情況不利己,就要那些人動手殺了水牧夷。
水牧夷用眼角餘光看到這些人,忍不住冷笑,她對縣令說:“你可知現在的中庫賬本在穆清澤身上,雖然還查不出什麼端倪,可是你認爲百密不會有一疏?”
縣令臉色驟變,他威脅式的對水牧夷說:“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然我會對你動手。”
“你收拾了我也沒有用,賬本也不再我手上,我來這裡只是想跟你說,如果可以儘早讓穆清澤失去查賬本的權力,或是直接讓他消失,這樣不就好辦了。”
縣令聽了覺得頗有道理,可是對水牧夷又有疑惑:“你這樣幫我是爲什麼?還有,憑我一己之力怎麼可能扳倒穆清澤。”
“與其知道我爲什麼幫你,不如直接着眼於現在的問題。”水牧夷認爲自己也藏點秘密比較好。
她看到縣令眼中有着一種渴求的目光,但是這種渴求是裡隱藏的是貪婪還有毀滅。
輕輕啜一口茶,又拿起桌上的糕餅,縣令看她慢慢的吃,心裡着急到不行。
“我現在就着眼於問題上,你可以告訴我解決的方法了吧?”
他不喜歡水牧夷的態度,可是水牧夷不想這麼快說,誰叫這縣令對她如此不懂敬重,還埋伏了人要伺機而動。
“別急啊,問人事情可急不得,着急會壞了好事。”
水牧夷邊吃邊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弄得縣令緊張但又拿她沒法子。
“只要你們北方的縣令團結一點不就行了,上回也是一羣人上奏就停下來,而且你們有更多的優勢去談這件事,北方不好生活。”
水牧夷吞了個口水,故意賣弄一下自己從十二大城縣令得到的消息,接着說下去。
“也因爲不好生活,可是你們如果堅持自己沒貪卻被這樣查,說皇上請穆清澤繼續查下去,你們對皇上該有多失望,你覺得怎樣?”
一個縣令走了進去,他也是北方的縣令,雖然竊了中庫的錢,可對自己做的事無悔。
他拍着手,緩緩走進了雲峰城縣令的府中,對水牧夷說:“你要我們所有人一起反穆清澤,讓他在朝上待不下去,可是光憑我們幾個北方縣令恐怕不夠。”
水牧夷又想到幾個人,但是她覺得暫時還不需要他們出馬。
“憑你們幾個已經濯濯有餘了,我現在也不求什麼,就希望你們能夠扳倒他,怎麼樣,做的做不到?”
穆府。
穆卿謠約了傅逸晨一起去找穆清澤,他們都是希望穆清澤可以罷手,這回拜訪,算是要請求他。
“爹,真的會出事,你從前就隱退了,現在把一切當作什麼都沒看見就行了,我真怕出什麼差子。”
蕭氏在一旁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她對穆卿謠說:“娘已經勸了你爹很多次了,但你爹就是不聽,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穆卿謠心裡很不安,可是穆清澤好像已經停不下手上的工作了。
“我如果沒看見,那或許不會這樣激動,可是看見又聽到了,卻因缺了證據,我不能接受。”
傅逸晨見到穆卿謠有些疲憊,似乎不想要多談,她低着頭說:“跟爹說什麼也沒用,要不乾脆算了,到時候爹發生什麼事,我也管不來。”
穆卿謠眼眶含淚,心裡不知道有多複雜,傅逸晨把她靠到自己身上,對穆清澤說:“岳父,如果真出事,我會想辦法去護你周全。”
“多謝你的好意。”
水牧夷在北方招兵買馬後,把北方縣令都給打通了關係,他們聯合起來,準備幾天後上奏朝廷。
她自己則是在辦事之後,找到了瑞兒的墳,那墳上沒有人上香,感覺冷冷清清,也因爲沒有人特別照顧她的墳,所以雜草叢生。
“瑞兒,我來了,我們那裡,沒有像這裡一樣,有墳,我們是天葬,可是我突然覺得有墳很好,時間過了,依舊可以來找你說話。”
水牧夷心裡想着自己現在做的事,如果真有靈魂之說,像大漠裡或是凌曌國的一些故事,瑞兒是否會跳出來阻止她?
“瑞兒,我自己做事想到的是我自己,可是有時候想起你,心裡會覺得不對勁,雖然說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
她再墳前待了一下,之後又離開,這裡霧很濃,濃到讓人看不清眼前的路,水牧夷離開了墓地後自己走了一小段路。
“水姑娘,你是真的對瑞兒有心吧?”小廝出現問她,她很淡然,只是覺得有點可惜,可惜沒有了一個瞭解自己的人。
“我有心,她也有心,可是我們彼此持着不同的意見,但我不後悔,我想要毀掉的人,就一定會毀掉。”
朝堂
“你查到什麼了,給了你這麼久的時間,該有個結果了吧?”皇上看着北方的大城縣令送來的卷子,語帶不快的問穆清澤。
“再給微臣一些時日,應該可以查出。”
皇上想了一會說:“別查了,你這樣要朕怎麼對那些縣令交代,若不是他們,朕也不會穩坐這皇位,他們說自己在北方生活已經很困難,朕還查他們,好像朕沒良心。”
“這樣更要查,因爲這表示他們有可能會反。”
皇上神情嚴肅,感覺對穆清澤的容忍已經消失殆盡,他說:“你纔是要反,我收回你在我這裡擁有的權力,把穆卿暫時軟禁穆府,不得參與政事,好好反省一下你都在做些什麼!”
穆清澤聽着皇上的判決,神情黯淡卻有些憤恨,皇上亦是憤怒。
“反了,反了。”皇上對穆清澤已經是完全不想去理解。
傅逸晨在當下判定不說話才能保他,穆府現在被將士團團圍住,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