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謠生怕這輩子就見不到自己的爹,她在穆府邊轉了轉,纔回到王府裡。
“你去到穆府去了?情況有些不樂觀。”傅逸晨對她說,也想安慰她,“但應該會慢慢好起來。”
聽到安慰的話,穆卿謠心裡也平靜很多,因此對傅逸晨說:“不管怎麼說,有你在我就覺得事情不會糟到哪去。”
這些時間,穆卿謠很煎熬,可是水牧夷從北方回來的時候,看到她這樣心情倒是挺好的。
“之前都是我在爲自己的阿爸擔心,現在穆卿謠終於也可以品嚐一下這滋味了。”她對自己的人說。
水牧夷就看穆卿謠這次要怎麼化解危機。
穆卿謠第一次溜出王府去看穆清澤,她知道穆府有條小路可以通,而且以她的身型應該還能夠鑽進那個小縫裡。
她穿着簡便的出府,雖然她沒通知傅逸晨,可是他自己默默在背後守着她。
“應該是這裡沒錯,果然還在。”穆卿謠想要鑽那個洞進去,可是身體突然騰空飛起。
“你要偷偷來穆府,跟我說一聲就可以了,以我的方法進入穆府不是比較輕鬆?”傅逸晨抱着她落到中庭裡。
穆卿謠進來後認爲這種方法的確比鑽縫隙舒服,她看了看穆府,覺得的氣氛有些慘淡。
大家都沒笑容,各個充滿心事,有人看見穆卿謠,激動的要喊出聲來,被傅逸晨給捂住了嘴。
“現在我們來的事情不可以聲張,別說話,帶我們去見你們家老爺。”
傅逸晨沉穩的下令,下人就帶着他們兩到穆清澤的房間裡,他目前正肅穆地在翻書。
“爹,你現在還好麼?女兒很擔心。”穆卿謠看到他就往前走了過去,穆清澤眼睛瞪大,揉了揉眼,心想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謠謠,你怎麼會在這裡?待在我這裡很危險你知道麼?”
穆卿謠搖頭,覺得可以看到自己的爹就已經很幸福了,她說:“爹這陣子就低調些,不要引人注意,只要皇上認爲您沒有威脅性後,事情就會過去。”
穆清澤沒有回答,他甚至覺得他們兩是來看自己笑話的,請人把他們兩人打發走。
皇上找了傅逸晨去自己的寢殿裡說關於穆清澤的處分,他身上的龍袍,感覺很沉重。
“傅卿,你這幾天替朕看着穆卿澤,如果他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府中,也沒有做什麼踰矩的事,幾天後朕就解除對他的處分。”
傅逸晨認爲皇上對自己還是信任的,但是他也問:“皇上不怕由我來監視他會有所偏袒?因爲他是謠謠的爹。”
皇上覺得這不是大事,他對傅逸晨很瞭解。
“我相信你做事會有自己的原則。”皇上細膩的在自己的書上寫着批註,彷佛這樣心情會比較平靜。
“兒臣知道了,我會看好穆卿在做些什麼。”傅逸晨說完就退了下去,他想要做的事很多,可是目前還不會行動。
傅逸晨於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在穆府,看着穆清澤做了哪些事,得知傅逸晨是皇上派來監視他的大臣,一時有些無語。
“既然你都來了,我就跟你談談,免得你覺得無趣。”穆卿澤最近看了關於竹林七賢的事,特別有感觸。
他端坐在一方,手捧着茶,傅逸晨在另一邊,也捧着茶,兩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只有眼神上的交流,而穆卿澤已是不想沾惹是非。
“你知道竹林七賢吧?因爲當時他們身處的環境,必須對朝政等事避開,他們就裝做自己對所有事都不在乎,而縱情做令人不解的事。”
傅逸晨想着這話的言外之意,覺得穆卿澤現在不會想要去管朝中的事了。
“若是穆卿也可以看開,像他們這樣,也是好事。”
傅逸晨以茶代酒,敬了穆卿澤一杯,他對穆卿澤有勇氣查案是佩服的,只是他查的事太敏感。
“傅卿這是感念我爲朝中人還算有點貢獻?”他新中微微一慟,覺得一切有如浮雲一般,他的辛苦,可以被別人這樣隨意糟蹋。
傅逸晨自認皇上做事沒有一個標準,自己以前在對付潘王世子時也因爲這樣吃了不少虧。
“我以爲,有些事並不是我們的錯,可我們必須要知道如何收放自如,畢竟要應對的人是皇上,連我這個親兒子,他也能說翻臉就翻。”
傅逸晨把往日的事情說出來,給穆卿澤做個參考,穆卿澤當真是不想管事了,對這些也沒興趣聽。
他“喔”了一聲,說要回自己房裡去看書,傅逸晨看他最近看書、泡茶,還有和下人下棋,認爲可以了,就私下找皇上。
皇上寢殿
“兒臣見過父皇,今天是來稟報關於穆卿的事。”
傅逸晨說着向皇上行了禮。
“朕這幾天頻頻收到北方的大成縣令送過來的卷子還有書信,都是向朕抱怨的,說朕管太多,他們沒法生活。”
皇上爲這幾個縣令的事煩心。
傅逸晨本來沒想到的事突然間浮現在腦海,這些事情發生在水牧夷從北方回來之後。
“北方的縣令雖然這樣說,實際情況我們卻不知道,皇上,我想要到北方親自看看纔會知道。”
皇上心裡想了一會,發現這樣說也沒錯,可是反過來想,又覺得有些難辦:“可是現在去只怕會讓他們覺得朕是在刁難他們。”
皇宮外冷颼颼的風颳在那些行走的下人身上,傅逸晨心生一計,他想到既然縣令自己說生活苦……
“皇上,不如就已視察民情,還有增加北方大城的福利爲由,過去試探,相信我們可以從中看出到底怎麼回事。”
皇上表示同意,傅逸晨認爲皇上已經滿頭白髮,理事上也許力不從心。
“既然北方縣令如此反彈,兒臣本來是要來說解了穆卿的軟禁處分,看起來必須在等一段時間了。”
“這麼說,穆卿說這些縣令們會反,是有可能的事?”皇上擔憂,又不想相信,於是提出問題。
“兒臣會把答案回來給皇上,必定給您說明完整的北方情勢。”傅逸晨恬然自得,胸有成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