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做一件事?
“什麼事?”
李詔兒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價值,可若是能夠做到那件事,想來便是眼前這位神醫所說的價值了吧。
“我聽聞隨意門門主暮澤宇最近得了一位陣法高手。”
白包喆明顯是說一半留一半的話,李詔兒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想法。但如今自己的性命全靠他來相救,於是點頭道:
“是,那人便是我。”
陣法高手,在現代的時候李詔兒便憑藉自創的陣法達到了宗青水準,要知道離那最高等的師組水準不過就差一個等級,幾乎可以說是傲視一切,怎麼可能不是陣法高手。
而現在,李詔兒對自己這個行將就木的身體只能苦笑:
“只是現在,怕是連個入門級的陣法小生我都對付不了了。”
白包喆對於李詔兒是陣法高手的消息沒有太多的表示,明顯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剛剛說的話,只是爲了等李詔兒自己承認自己的能力罷了。
“待我給你服藥,你至少能夠恢復一半的能力。我不懂你們陣法界如何修行,是否用內力,但一定會比你所說的入門厲害。”
原本黯淡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期望的神色,只是不知這神醫的醫術是否真的有他說的這般厲害。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讓我做的事情必然不簡單吧。不妨先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做。”
白包喆這麼打包票,不過就是爲了讓李詔兒相信並且去幫他做這件事,而始終都沒有主動開口的白包喆,自然知道這件事有多大的難度。
而李詔兒更是乾脆,行與不行你先說出來,能做,那她李詔兒爲了自己的性命肯定回去做,若是做不了,不如干脆點等死算了。
聶冰在門外看似安靜的坐着,內心卻是控制不住的開始焦躁。天知道李詔兒能不能說出自己身上有價值的地方,讓那古怪的白包喆救她。
心情煩躁的敲擊着一旁的石桌,若不是這桌子是石頭做的,怕是早就被敲破了。
終於,門被嘎吱一聲的推開了。白包喆一臉平靜的走出來,看也不看聶冰一眼便跑到了隔壁的藥房去了。
藥房?聶冰心中一喜,想來白包喆是要救李詔兒了。一同跟隨着白包喆過來,看看他究竟是用怎樣名貴的藥材。
“我的藥童回家了,你來的正好。幫我將藥材搬過去,按照藥方煎好。”
白包喆正在稱量藥材,一樣一樣,整齊的擺好。聶冰對煎藥並不敢興趣,反而是對他白包喆爲何會救李詔兒而感興趣。
“她的價值是什麼?”
“這是個秘密。”
這個世界上除了他白包喆,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敢對聶冰這樣說話了,就算不是聶冰的手下,哪一個不都也是對着他聶冰畢恭畢敬,這般吊着胃口不說的,那就是找死了。
李詔兒躺在牀上開始總結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一切,忽然發現這沒多久的日子,竟然已經倆次躺在牀上爬不起來了。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年,李詔兒都沒有穿越來這個地方受的苦來的多。
身體依舊痛的死去活來,白包喆要她忍耐一下,說是一會施了針便就不疼了。李詔兒對疼痛的這個問題已經不太期待,疼了這麼久已經快要習慣,唯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實力。
那三個老頭果然是狡猾奸詐,知道她的陣法造詣極高,下的毒都在針對李詔兒的精神,頭腦一陣陣的眩暈,除了思考,根本就動用不了任何的精神力量來施展陣法。李詔兒正在胡亂的想着,那白包喆已經拿着針袋回來了,攤開針袋,這就要開始施針了。
“施針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你要是忍受不了我可以讓你昏睡一會。”
疼?李詔兒苦笑一聲,還有什麼疼能比得上這毒更疼。
見李詔兒的苦笑,白包喆忽然想到她身上的毒,自己還替人家擔心疼不疼,自尋煩惱。輕輕解開李詔兒的外衣,肩膀上的血跡充斥着眼球,讓白包喆一驚。
“你身上還有傷?”
李詔兒也快忘記了肩膀上的傷了,每天痛苦折磨,即便傷口撕裂開來她也不會有太多的感受。就連當初聶冰幫她清理傷口的時候,她也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
而此時白包喆看着聶冰肩膀上的傷口,眉頭忽然凝重起來。找準穴位,手中的針落的飛快。
李詔兒只感覺身上的穴位冰涼一下,從穴位之處慢慢散發着冰涼的氣息,竟然使周圍的疼痛都緩解了許多。
“這傷口,有問題?”
疼痛迅速的減輕,李詔兒見白包喆始終皺着眉頭,想來是自己這傷口還有問題。心中隱隱擔憂,難不成真的恢復不了實力了?
“傷口沒有問題,是我的藥跟你的傷不合。”
白包喆愣了一下,看着李詔兒並沒有隱瞞。
“我的藥是舒筋活血的,若是給你用了,這傷口流血不止,就算是毒解了。怕是你要流血過多而死。”
舒筋活血?李詔兒大腦有些發矇,眼看着就會好的事情,竟然還會生出這樣的波折。
“看來,是天要滅我了。”
李詔兒並不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毒,但任何的毒素都不可能讓你熬過幾個月等你的傷口癒合。等你癒合了,怕是屍體都僵的不能再僵了。
嘆了口氣,看着身上這亂七八糟的針,暫時的止痛又有什麼用呢。焦躁佈滿了心,暴躁的擡手掃去,既然是要死了的人,救不救還有什麼用!
“不用救了,都要死了,還扎針做什麼!死的舒服嗎?我不需要!”
心中的火氣一瞬間噴發出來,李詔兒竟然生出了些許的力氣,從牀上爬起來,也不管白包喆震驚和過來想要穩住她的手。一臉怒氣的衝了出去。
聶冰正在煎藥,認真的揮動手中的扇子。忽然傳來了吵雜和雜物碰撞的聲音,這醫館除了他和白包喆就是李詔兒,莫非是出了什麼問題?想到這聶冰趕緊放下扇子衝了出來,向着李詔兒所住的房間而去。
“你來的正好,我已經沒救了。你不必再耗費心力,若是真的想幫我,就把我送回客棧,我還有個人放不下。”
李詔兒一出門就摔了個跟頭,正費力的想要爬起來便看到急匆匆趕來的聶冰。趴在地上狂轟濫炸的說出了這一串的話,讓原本已經充滿希望的聶冰一瞬間跌入冰窖。
世人嚐嚐說他聶冰冷漠無情,可誰又能做到真正的無情呢。李詔兒可以說是他聶冰好不容易抓到了的一跟稻草,雖然丟失了不會致命,可卻會讓他更加絕望。看着跟隨在李詔兒身後一臉沉重的白包喆,聶冰的眼中帶着幾絲的瘋狂和渴望。
“她肩膀上有傷,不能用藥。”
一句話便將聶冰徹底的打入地獄,看着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李詔兒,聶冰的心一點點的冰涼。就這麼的丟了嗎?還沒來得及握住,便要再一次的丟了嗎……
不!他不要這樣,他聶冰叱吒江湖幾乎無所不能,爲何偏偏抓不住一個自己在意的女子!就算是十殿閻羅,也休想再他這裡帶走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