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周之被提過來的時候還對着黑御這個大冰塊罵罵咧咧的,他說黑御沒有小四溫柔,黑御沒有搭理他,他覺得拿自己跟小四那樣的二等暗衛想比,實在是委屈自己了。
“哎呀,這是怎麼了?”因爲事情太突然,夜煌給北堂妖脫了衣服就沒有給她穿上,現在夜煌將裡面的帳子放了下來,陳周之看不見裡面的情形,只是感覺事情不大妙。
“牽絲診脈。”陳周之正想往裡面瞧的時候,夜煌冷冷的聲音飄了出來,嚇的他打了一個哆嗦,那都是自己的徒弟,他居然也不給自己碰。
“好,要是誤診了,你可別怪我呀。”陳周之狠狠地瞪了夜煌一眼,夜煌就當做沒有看見,誤診?這說的不就是自己砸自己神醫的招牌麼?
將紅線引入帳內,夜煌爲她系在手腕上,陳周之一臉凝重地坐在桌子邊上診脈,一瞧就瞧出來了什麼,看着夜煌直搖頭。
夜煌看着他那副樣子,眼神冷了下來,“開藥。”涼涼的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把陳周之氣得不行。
“哼!我徒弟被你害成這樣,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不行,就不能救救她嗎?那寒冰水多冷啊,還泡了一晚上,現在好了,冷熱交加,你以爲就是一副藥能治得好的嗎?”陳周之對着帳子裡面就是大聲地數落夜煌。
黑御在旁邊也聽見了陳周之的聲音,他聲音太大,連外面的暗衛都全部聽見了,臉上儘量顯得非常從容,心裡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他們的主子居然不行?天哪,知道了這些會不會被滅口?同時還替陳周之捏了一把汗,真敢說。
陳周之哼了一下鼻子,不顧黑御殺人的目光,他有什麼不敢說的,徒弟都被他害成這個樣子了!
"是我的錯。"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屋裡的人聽見,黑御皺着眉頭,主子還真的是愛上北堂妖了,居然主動認錯。
“冷~”北堂妖蒼白的嘴脣發出一聲呢喃,身子不由地往夜煌身邊靠,而且忍不住地發抖,夜煌趕緊拿被子給她蓋起來,還一直半躺着抱着她。
“趕緊去抓藥。”陳周之聽着北堂妖那虛弱的聲音,趕緊寫了藥方給黑御去抓藥,黑御現在是一刻也沒有耽擱,因爲他感受到了夜煌身上的戾氣。
“好冷~”北堂妖一直往夜煌身邊靠,夜煌緊緊的抱着一直髮抖的小女人,臉上都是心疼。
“乖,抱着我就不冷了。”夜煌像哄一個小孩子一樣哄着懷裡瑟瑟發抖的小人,溫柔到屋外的暗衛都揪心。
“你們,去準備熱水,她得好好的洗個熱水澡。”陳周之把外面守着的暗衛也叫去燒水了,陳周之纔不管什麼暗衛不暗衛的,他只知道自己徒兒的命重要些。
“哎,對了,把這個上面的藥都找齊,然後放進去一起燒開。”北堂妖寒氣入骨,要是不拿藥浴洗洗去去寒,以後保不齊會落下病根。
全部工作做完以後,藥浴
已經放好了在浴桶裡,夜煌喊了兩個老媽媽進來,因爲夜王府沒有女的丫鬟,“王爺,讓屬下來吧。”夜煌也想着,不能破壞北堂妖的名節,點了點頭,兩個媽媽想要在夜煌手裡接下北堂妖,可是北堂妖卻死死的抱着夜煌不放。
兩個媽媽面面相覷,這可難倒了她們,這女子是王爺喜歡的,又極其疼愛,手重了一點都是不行的,夜煌無奈的看着懷裡的人,揮揮手示意兩人退下。
“醒來可不許對着我哭鼻子。”手伸到精緻的臉頰下邊,皺了皺眉頭,懷裡拿出一樣東西,慢慢塗抹在北堂妖的臉上,夜煌笑着將那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
看着傾國傾城的容顏,夜煌笑意更深,那晚上決然堅定的模樣又出現在他的腦海。
抱起北堂妖輕盈的身子走向浴桶,裡面的空間挺大,容納兩個人綽綽有餘。
北堂妖迷迷糊糊當中醒來,感覺身上熱的不行,使勁撐開一條縫隙,看見的是偉岸的胸膛,聽見強健有力的心跳聲,猛然擡頭,是誰?
“放開我...”北堂妖無力的手從夜煌的手上滑下來,聽見懷裡的人說話,趕緊低下頭看着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語氣很溫柔,溫柔到北堂妖有那麼一瞬間慌了神,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的藥效還沒有過,臉上居然微微發紅起來。
夜煌看着虛弱的北堂雅,眼裡很是自責,現在的他跟平時的夜煌根本不是同一個,要不是這張臉,她真的以爲這不是夜煌。
北堂妖沒有再說話,又睡了過去,腦袋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想在池子裡泡一下就出來,可是藥效卻比她想象中的要厲害,這也都怪夜煌,沒事居然去引誘她!
夜煌就那樣一直看着北堂妖,看着看着居然入了神,等到水快涼了才反應過來。
用一件長衫將北堂妖裹在裡面,抱上牀,幾層厚厚的被子蓋在上面,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紅潤。
“主子,藥來了。”門外傳來黑御的聲音,夜煌應了一聲走進屋裡,看見的是帳子已經放下來,而夜煌只是披着一件白色的長衫,瞬間臉上一片緋紅,想也不用想剛剛兩人是怎麼的狀態。
黑御拿過藥汁給夜煌,一刻也沒有停留走出房間,還讓門口的幾個暗衛退下去了。
“妖兒,起來喝藥。”夜煌將半夢半醒的北堂妖扶起來,可是她就是不喝,北堂妖什麼都不怕,唯獨怕這黑色的藥汁,明明是一個醫毒雙休的大夫卻畏懼喝藥,說出去誰會信。
夜煌沒有遲疑,喝了一口直接給她喂下,不多時一碗藥汁就已經見了底,北堂妖又睡下了,許是藥汁苦,睡夢中還是皺着眉頭,夜煌一把將她擁入懷裡睡下。
夜王府非常的安靜,可是宮裡已經快翻了天,東陵天跟北堂雅都被叫到了大殿之上,看着北堂雅那淚眼婆娑的樣子,還有那衣裳居然有些破爛。
北堂策看着
這一切直搖頭,“天兒,你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剛兩人進宮的時候去傳紙的公公已經把在東陵天那裡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了東陵楚,現在的他是越聽越生氣。
“父皇,兒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一早醒來就已經這樣了。”東陵天肯定是不會承認的,北堂雅這個女人他殺了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跟她做了那樣的事情,頓時一臉殺意的看着北堂雅。
北堂雅被他的表情嚇到了,明明之前東陵天對她那麼好的,怎麼現在說翻臉就翻臉?
“雅兒,你怎麼做出這樣的糊塗事來!”北堂策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北堂雅,現在北堂妖還沒有找到,北堂雅卻在東陵天的牀上找到了,真希望自己的妖兒不要出什麼事情纔好。
“爹,女兒也不想的,只是……只是受人逼迫……”說完就看了一眼東陵天,然後就大哭起來,看得旁邊的大臣都感覺心酸。
受人逼迫?東陵天眯縫着眼睛,北堂雅這是在挑戰他的底線麼?
“北堂愛卿,朕看事已至此,不如讓兩人就成親了吧。”東陵楚現在看北堂雅的眼神也有些惱怒了,她不說話沒有人當她是啞巴。
東陵天沒有反對,意思好像是答應了,只是嘴角那抹殘忍的笑意讓北堂雅看見了直打哆嗦,現在的東陵天她看着就覺得非常恐怖,不爲別的就爲自己剛剛爲什麼要說是逼迫的。
北堂策看了一眼東陵天,又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北堂雅,皺着眉頭應到:“臣全憑皇上做主。”這下換北堂雅絕望了,她要嫁給東陵天?
“那就擇一個良辰吉日把這事辦了吧。”東陵楚看樣子很不高興,北堂策也只好應了下去,北堂雅全程呆滯,她現在喜歡的是夜煌那種高高在上的美男子,她怎麼可以嫁給東陵天,這不可以,可是皇上都已經開口了,又怎麼能改得了。
“對了,不是說表小姐也不見了嗎?天兒,表小姐呢?”東陵楚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東陵天問到,現在的他臉上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什麼北堂雅都不值得一提,這件事情一定有蹊蹺,他要找出這幕後主謀。
“兒臣真的不知道表小姐去哪裡。”東陵天的確不知道北堂妖的行蹤,那天夜煌也提前離開了,他沒有再見到北堂妖,只是後來回了房間才遇見的北堂雅。
“四皇子,瑤兒也是在你府上失蹤的,你得擔負起這個責任。”北堂策氣的差點過去打他一拳,沒事辦什麼的小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居心不良一樣。
東陵天絲毫沒有把北堂策當成未來的岳父,反而眼裡閃着一絲的殺氣,“本皇子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信北堂相爺可以去本皇子府上搜查!”
東陵天的態度也是強硬起來,剛剛自己的父皇已經派人去搜過了,估計就是沒有找到北堂妖纔將兩人帶過來,他現在也是非常想知道北堂妖到底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