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還要在一次假扮來引蛇出洞,但想到這次失敗大家就沒性質,可原本以爲事情就會這樣不了了之的時候,五夫人卻請了顧雪瑤回去侯府,說是有重要的事情。
雲祁軒自然是要和顧雪瑤一起回去的,因此兩個便沒有遲疑的招來馬車去了侯府。
到了侯府,僕從立即恭敬相迎,“雲大少爺,少夫人。”
這恭敬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雖然顧雪瑤上一次回來就感覺到,但此刻她仍舊雲裡霧裡不知怎的如今侯府就轉變這樣大了,也因此託了侯府的福,雲府如今也不敢對她太放肆,僕從都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
此時,侯府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在大堂,但其實如今侯府也沒有多少重要人物,除了侯爺和五夫人再就是侯夫人了,他們似乎在爭執什麼。
“哼,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哪裡會做這樣的事”侯夫人冷冷的聲音中,夾雜着憤恨還有一絲絲的慌亂。
五夫人卻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姐姐,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想抵賴嗎當初你就是想陷害雪瑤不是”
顧雪瑤和雲祁軒走到大堂門口,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
通報的小廝沒有給她遲疑的機會便大聲道,“雲大少爺,少夫人到。”
顧雪瑤抿抿脣,然後走進了大堂,侯爺端坐在上座上面色鐵青,顯然心情不好,侯夫人站在房中央沒有落座,她一衆的心腹丫鬟僕從都跪在地上,
五夫人坐在侯爺旁邊,見顧雪瑤進來便起身相迎,
“雪瑤,怎麼纔來”她面頰上因怒氣惹上的紅霏還未消退,此刻笑得有些僵硬。
“五娘派人去尋我,我就來了,本來我還說過兩天就回侯府的。”顧雪瑤沒有在意,便解釋道。
“嗯。”五夫人沒有在多說什麼,拉着她坐到她身側的座位上,雲祁軒自行坐到距離她最近的側坐上。
“姐姐,如今雪瑤也來了,你且跟她對峙吧。”五夫人冷冷的說道。
“我沒什麼可說的,事情我沒做,要我說什麼”侯夫人堅持的說道,只是她此刻看着上面坐着的幾個人眼裡竟然有深深的怨毒。
不過侯夫人一向看顧雪瑤如此,顧雪瑤早就習以爲常,對五夫人有這樣的眼神也不奇怪,但是對侯爺那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跟她對峙起碼得讓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吧。
五夫人聞聲趕緊解釋道,“雪瑤,你前段日子在侯府遇襲,後面又讓人給栽贓污衊名節,都是梅芝蘭做的。”
顧雪瑤聞言忍不住詫異的挑眉,不過很快又淡定下來,侯夫人還真有可能,至少她是參與了的,否則雲夫人不會知道利用她和柴九的交情去陷害他們,
顧雪瑤沒有說話,看了一眼雲祁軒,雲祁軒略略皺着眉,亦看向她,然後吩咐道,“去雲府把阿蕊的娘帶來一起對峙。”這件事若是有機會那定是要解決的,膽敢傷害污衊她的女人,他怎可容忍
五夫人沒有理會顧雪瑤和雲祁軒的動作,她今兒顯然是胸有成竹,吩咐道,“把阿潔和阿清帶上來。”
顧雪瑤看了眼下面的僕從,除了侯夫人和李嬤嬤幾個以外並沒有那個阿潔,而阿清似乎就是之前在清秋院一同被侯夫人派來的那個丫鬟。
“姐姐,你狡辯也沒用,你此刻要是從實說了興許侯爺還會網開一面。”五夫人說話很有技巧做事亦如此,那阿潔和阿清與侯夫人對峙這麼長時間都沒招出來,此刻特意等顧雪瑤來了才招出來,一是她不想做好事沒人知道,二是要把事情鬧大讓侯夫人無翻身之日,再者她雖說是讓侯爺做主,實則一直都是她在控局。
侯夫人冷哼了一聲,沒有在說話,面色依舊是冰冷,只不過她眼裡卻在五夫人說了話後閃爍了一下,並且帶上了一絲恐懼。
其餘的幾個僕從,除了阿炳和李嬤嬤還算鎮定外,全都慌亂了起來,若不是侯夫人的威壓仍在,她們恨不能立即就求饒,或許早求饒一分,就能多一分被原諒的機會,便會有生機。
五夫人卻繼續說道,“姐姐,想不到你心腸竟到那地步,那樣去迫害雪瑤,今兒我就替雪瑤做主,把這件事解決了,不過你放心,妹妹我不會冤枉你,我定讓你心服口服。”
話音落下,阿潔和阿清便被帶到大廳內。
兩個丫鬟此刻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氣質,侯府屬於大戶,即便是丫鬟也是精挑細選,任哪一個到了普通人家都是小姐的命,此刻這兩丫鬟除了行頭,臉上哪裡還有一絲侯府丫鬟該有的從容,
除此之外,她們毫無損傷的衣裳,衣領上露出的脖頸上有一些鞭痕,已經結痂了,看樣子是受過刑了,此刻她們雖然面上仍舊清俊,但已經被恐懼還有維諾將原本的美貌減去了大半,
阿潔和阿清惶惶恐恐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的看向地面。
“說,把你跟我說過的話,一五一十,老老實實在侯爺面前說清楚,誥命夫人也在此,你們不必害怕什麼,我們都會爲你們做主,你們儘管說出來,否則若今天不招,以後侯夫人想必也不會讓你們有招的機會,我想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如果今天沒有結果,以後你怎樣。”五夫人說的聲音並不大,只不過是普通的口氣,但說出的話,足以讓這兩小丫鬟心生膽寒。
雖說五夫人說的話有威逼利誘的嫌疑,但她說的可是句句屬實,阿潔和阿清替侯夫人辦完事以後,是要被侯夫人打發了以後就離開的,可是誰知剛出侯府沒幾天,就招人追殺,還好兩個機靈早就防着,住的都是人多的地方,且就在官府的旁邊,來殺他們的人自然不敢太放肆,於是那天遇着那幾個要殺她們的人便大喊,把人都喊來了,要殺她們的人自然是見不得外人的,亦不能讓人發現了他們,便快速走了。
之後兩個丫鬟商量了一下,阿潔做主要來找五夫人,如今侯府能做主的還有五夫人,五夫人與侯夫人又是勢不兩立,必定會替她做主,只有把侯夫人搬到了,纔有活命的機會,否則她們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如何對抗侯夫人請來的殺手
不過,阿潔很聰明,原本還想有所保留然後留一手防患於未然,須知五夫人能在侯府這麼多年來享受如初,十幾年來都受寵,自然有她的手腕,只不過深藏十幾年沒有表露而已,怎會輕易就讓她拿捏了阿潔的不自量力顯然是給五夫人識破了。
於是,阿潔的自以爲是便招來了刑罰,好在最後她招供以後五夫人倒也沒有再爲難,所以她覺得她的決定是對的,找五夫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和阿清兩個順着侯夫人的意思潛逃,那便是死路一條,對方一定會殺人滅口。
阿潔聽見五夫人的問話,謙卑恭敬在伏在地上磕了個頭,“奴婢還請少夫人,侯爺,五夫人給奴婢做主。”
侯爺和五夫人沒有發話。
“你說,至於做不做主,我聽了再做決定。”顧雪瑤清冷的問道,既然是她的事情,那便她自己來問好了。
只是,如今這大堂內顧雪瑤的職位品階是最高的,就連雲祁軒也只是三品上將,因爲雲祁軒的所有功績和職位都是他自己一點一點打拼來的,沒有任何水分,而顧雪瑤自然也沒有,而且誥命夫人除了品階以外也沒啥大用,但是確實品階最高,侯爺不在職自然是不能拿出來說的。
“是。”阿潔幾乎是沒有遲疑的說了是,因爲顧雪瑤發了話讓她多少輕鬆了一些,侯府的人各個心機深沉,爲人惡毒,這少夫人不一樣,少夫人待下人們很好,一定會很好說話的,只要她好好招供就可以了。
“阿潔把知道的都說出來。”阿潔不敢怠慢的說道。
可她還未開口,那李嬤嬤就高聲喊了起來,“阿潔,侯夫人平時待你不薄,你今兒”
“來人,掌嘴”李嬤嬤話未說完就被五夫人打斷。
僕從聞聲立即過來掌李嬤嬤的嘴。
要說這李嬤嬤對侯夫人那真的是忠心,之前侯夫人被關押都是她跑前跑後,後來險些被雲祁軒發配到燼地,此刻卻依舊在這護衛侯夫人,可見她對侯夫人的情誼不僅僅只是主僕之間的情誼了。
李嬤嬤被打的呼哧呼哧,臉上已然被抽了幾下就紅了還帶着血絲,可見下手的人有多不留情面了。
五夫人以免再次被打斷,狠狠說道,“誰再敢阻攔審問,李嬤嬤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
此刻,還有誰敢阻攔
侯夫人倒是依舊冷靜的站在那,任由那些人說,她知道今兒就是她的死期,所以不掙扎,她的驕傲也不允許她狼狽的去掙扎些什麼。
阿炳則是目光閃爍,似乎在心間決定着什麼。
“你看見了吧你現在不必害怕侯夫人,只管說就是。”五夫人字字句句都在鼓勵阿潔,亦字字句句在加重侯夫人的罪行,更在字字句句間打擊侯夫人的氣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