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她本想爽快的說,卻是不能做到不皺眉頭,想到自己被打的血肉模糊就心裡發怵,上一次杖刑後的疼痛,到今天還記憶猶新呢。
“來人,上刑”侯夫人大聲說道。
“且慢”一男子的聲音忽然響徹大廳,確切的說是兩個男子,只是另一個人說了一個且字就被這男子的聲音蓋過去了。
那個說了一半的男子就是柴九,他看向那壓過自己聲音的男子,好看的眉一皺,呢喃道,“是他”
只見,那男子幾步走到房中央,站到了顧雪瑤的身側,單膝跪地,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請讓小婿代妻受罰。”他正色道。
他口中的妻子正是顧雪瑤,他就是郡守府的大少爺,雲老爺的嫡長子,雲祁軒
侯爺自然認得,侯夫人亦是認得,所有人都認得,就是顧雪瑤不認得。
顧雪瑤雙眸微睜,顯然意識到了這個男子是誰,但亦是震驚的,這傢伙從哪冒出來的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這個時候出來他剛說啥代妻受罰他口中的妻子顯然是說自己,這傢伙腦袋進水了吧不是說顧雪瑤和這男的從沒見過面嗎怎麼一見面就這麼慷慨
如果說柴九帶給顧雪瑤的感覺是溫柔如水的,那麼雲祁軒帶給顧雪瑤的感覺那就是除了震撼再沒有其他的了。
侯爺瞧着雲祁軒,雙眼微眯,方纔他見了雲祁軒就認出來了,儘管他也很久沒見過他了,只不過他見了他卻沒有太高興,
“岳父大人”他冷哼一聲,明知故問的冷聲道,“你是在叫我嗎”
“岳父大人。”雲祁軒沒有回答侯爺這個問題,而是再次喚了一聲。
“省省吧。”侯爺冷冷一笑道,“你這個女婿,本侯受不起。”
“侯爺。”侯夫人責怪一句,瞧向雲祁軒,“祁軒吶,你岳父是氣你不來看他,你莫要見怪”
雲祁軒嘴角略勾,瞧着侯夫人淡笑道,“是小婿的不是,小婿常年在邊關打仗,即便忙也應該抽空回來看看岳父大人的。”
侯爺冷哼一聲,絲毫不領情,“免了,馬上你就不是我的女婿了。”
侯夫人聞言皺了皺眉,怕雲祁軒尷尬,勉強一笑,想緩解氣氛,儘管雲夫人並不喜歡雲祁軒,但云祁軒畢竟還是雲府的人,只是雲祁軒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是面無表情,倒是她自己一個人尷尬了,
“祁軒啊,你怎麼忽然回來了是不是你母親跟你說了和離的事情”她輕咳兩聲,轉移話題。
“是的。”雲祁軒點點頭,淡漠道,“只是小婿不同意。”
顧雪瑤聽了這話,一下子從神遊中拉回了思緒,衝到他跟前,
“你爲什麼不同意”她站到他面前指着凌亂的自己說道,“你看看我,我這麼醜,這麼兇,是個男人就不會想要我的,你幹嘛不同意”此刻的她確實不太好看。
雲祁軒沒有瞧她,連眼皮子都沒有擡,顯然她在他眼裡就連草芥都不如,和其他人一樣,看她一眼都讓他覺得很浪費,
“沒有爲什麼,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他斬釘截鐵,霸道而有力,絲毫沒有方纔淡漠語氣。
顧雪瑤頓時就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這一席話就似一盆涼水澆到了顧雪瑤的頭上,本以爲這件事說了就有機會,本以爲這男人回來就是爲了和離的事情,而和離的事情也就會很容易了,卻沒有想到一瞬間就被他將這小小的希望給掐滅了,
“你”她指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這事兒就暫時不提了。”侯夫人抿了抿嘴,打斷顧雪瑤的動作,淡漠說道。
“母親,這怎麼行,您答應過我的。”顧雪瑤知道這件事還得要雲家答應才能說了算,如果雲祁軒不同意,那麼這件事就成不了,但她還是想做最後的爭取,如果今天不把這件事說清楚,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侯夫人眉微皺,不耐道,“我當初就跟你說過,這件事情成與不成連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忘了嗎”
當初侯夫人答應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這件事成與不成還得看情況,這裡面關係到兩家的臉面,所以,如今這件事雲祁軒不答應也是情理之中。
顧雪瑤皺眉,漠然,儘管不情願接受這事實,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侯夫人沒有再理會顧雪瑤,“祁軒,快些起來。”
雲祁軒並沒有起身,而是瞧向侯爺。
“侯爺,還不快讓祁軒起來。”侯夫人一眼就瞧出了雲祁軒的顧忌。
侯爺輕咳一聲,沒有要叫他起來的意思,
“你若不是爲了和離的事,那來侯府是要做什麼”他淡漠的說道。
“回岳父大人的話,因爲小婿的緣故讓雲顧兩家產生誤會實屬不該,所以這次小婿特意回來,就是爲了來說明雲府的意思。”雲祁軒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侯爺沉默一刻,淡聲道,“你知道是你的不對就好。”
侯爺表面上沒有表情,心裡卻對雲祁軒的態度以及說的這番話很滿意,本來雲顧兩家的事也不存在什麼大的嫌隙,顧雪瑤說的事去問雲府的意見,本就不是要動真格,只是藉此讓雲府的人知道顧府也不是好惹的,說到底就是一個臉面的問題,而且兩家的關係好總比壞要強,也沒有必要撕破臉面,只要雲府把顧府放在心上,就可以了,
如今這麼一鬧,想必雲府也是知道顧府的意思的,否則也不會讓雲祁軒來賠罪了,雲祁軒是雲府的嫡長子,他就代表了雲府的臉面。
“雲府的意思本侯很清楚了。”侯爺說道,“起來說話吧。”
雲祁軒淡漠一笑,“多謝岳父。”說着便起身,但面對侯爺依舊是微微低着頭,只不過即便他低着頭,但卻讓人覺着他並非看到的如此謙卑,好似他骨子裡就有一股子傲氣。
“你剛纔說要替雪瑤受罰是嗎”侯爺淡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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