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治所鄗(hao四聲)城
刺史府後院,劉璋正在練習拉弓。
他緊咬牙關,表情猙獰,顫抖的手臂彷彿在告訴他並不能駕馭。
但他不服輸,無論如何也要拉滿弓弦。
“開!”
劉璋大喝一聲,弓弦被拉成了滿月。
“好了,可以鬆開了。”
說話之人身高八尺有餘,器宇軒昂,威風凜凜,劍眉英挺,眼神銳利,臉上輪廓分明。
身型壯碩,一看就是武藝高強之人。
“是,師傅。”
劉璋鬆了口氣,收回弓箭。
“這一石之弓,我已能拉滿!”
看着劉璋臉上的喜色,男子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拉滿和射箭不同,還需多加練習臂力。”
“多謝師傅指點”
劉璋看向男子,雖已過了三年,還是忍不住欣喜。
此人正是黃忠。蜀漢五虎將之一。
這一切,如夢幻泡影一般神奇。
劉璋,本是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歷史系的高材生。
只因熱愛健身,畢業後反而做了健身教練。
旁人對他的毅力讚歎不已。
卻因爲一次見義勇爲而喪生。
好在老天待他不薄,重生爲時任南陽郡守劉焉的兒子。
正是日後丟失益州的劉璋。
熟知歷史走向的他,從小便異於常人。
暗暗立志絕不重蹈歷史的覆轍!
三年前,劉焉升任冀州刺史,劉璋差點與黃忠失之交臂。
黃忠乃是荊州大族黃氏旁支族人,不過血緣十分偏遠。
只能做郡兵來養家餬口。
兒子黃敘體弱多病。
本就微薄收入更讓家裡入不敷出。
劉璋找到黃忠時,他正在城門值班。
雖然僅僅只是小兵穿着,但身型高大,虎背熊腰。
尤其胳膊異常粗壯,一看就是勇猛之人。
本以爲冀州刺史公子的身份,可以輕易招攬到黃忠。
但事與願違。黃忠骨子裡有士族的傲氣,寧可當兵慢慢熬,也不願做看門護院之人。
儘管劉璋表明會把府內最高的職位交予他。
好說歹說,黃忠就是不同意,更何況要離家去冀州。
劉璋也毫無辦法,看着眼前的大將,心中暗暗難過。難道我與黃忠無緣嗎?
看了黃忠一眼,轉身離去,奈何心有不甘。
“我知道黃先生心高氣傲,但敘弟的病不僅需要名醫,還需要大量的錢財。”
劉璋停頓了一下,認真看着黃忠。
“我父親已調任冀州刺史,明日便舉家前去赴任,辰時從東門出發。”
劉璋沒有多說,相信黃忠已然明白。自己把能做的全做了,若真的無緣,只能遺憾而走。
當晚,劉璋翻來覆去,一宿沒睡。
忐忑的他暗暗責怪自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波瀾不驚,等以後面對千軍萬馬,豈不是嚇尿褲子?
轉瞬間,天已經亮了,劉璋一家收拾好東西,往東門走去。
劉璋懷着忐忑的心,坐在馬車上。
東門越來越近,他的心跳的越厲害,感覺要跳出來一般。
“璋兒,不舒服嗎?”
劉璋的母親費氏一臉關懷。
劉璋見母親擔憂的神情,連忙搖頭。
“我沒事,謝母親大人關心。兒子約了人在東門。”
費氏點了點頭“去吧。”
叫停馬車,劉璋快步走向城門。
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門,劉璋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邁着大步向前走去。
城門外,黃忠已經帶着他的家人在此等候。
看見劉璋走來,黃忠上前一拜。
“以後小人的這條命就是公子的,但請公子救我兒子性命!”
劉璋趕忙扶起黃忠。
“漢升請起,黃敘今後就是我弟,我必全力救他。”
就這樣,黃忠纔跟隨劉璋前往冀州。
後來劉璋才得知,黃忠能跟隨他,多虧了他的妻子。
黃忠與妻子青梅竹馬,感情極深。
妻子張氏因身體原因,已經不能再給黃家添丁。
所以黃忠才願意跟隨劉璋。
黃忠的兒子黃敘今年五歲,非常的瘦弱。
但劉璋估計就是先天體弱,外加營養不良。
後期慢慢的補充營養再讓他跟自己鍛鍊身體,總能讓他擺脫早亡的結局。
劉璋的成長令劉焉異常欣喜,對於劉璋新收的護衛也沒有多問。
劉焉給予劉璋的月錢非常多,足夠幫黃敘調理身體。
一行人到冀州安頓好以後,劉焉需要處理大量處理政務,也沒有多餘時間顧及劉璋。
劉璋想要拜黃忠爲師,學習武藝箭術。
黃忠不允拜師,卻答應教導劉璋武藝。
雖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劉璋還是以師事之。
對於劉璋,黃忠還是很滿意的,非常的謙遜。從不以身份自居。
三年的時間,劉璋因前世健身經驗的幫助下,把身體打造的壯實,完全不像十歲的少年。
黃敘也在劉璋的幫助下顯得沒有那麼虛弱。黃忠對劉璋很是感激,悉心的教導劉璋習武。
但劉璋的武藝進步很慢。
按黃忠的話說,勉強算不入流。
也幸虧了鍛鍊身體之後有一股蠻力,
時至今日,終於能拉開一石之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