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點,溫柔點,你別給他整出毛病……”唐澤畏縮的說了一句。
面對杜玉,唐澤有時候總能不由自主的表現出小男生模樣……
真特麼嚇人。
杜玉轉頭呲牙一笑:“抱歉唐醫生,打擾到你了。這些患者天天在這關着,也不見太陽,對身體不好,今天天氣不錯,想着把他們帶出去曬曬太陽。”
唐澤身體哆嗦了一下:“你是帶他們曬太陽,還是挨凍啊……”
“外頭零下好幾度,小風一刮,就小石這個體格子,最次也得染個感冒,而且他不能見太陽。”
身後的宴彤被石漢臣給嚇到了,身體有些哆嗦,唐澤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安慰她一下,不過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望着她有些發愣。
“唐醫生,宴彤姐姐怎麼了?”
頓了一下,唐澤把手放了下來:“沒事,你把石漢臣弄回病房,其他的患者可以帶出去透透氣,對了,給石漢臣加了鐵牙套,固定好了,除了吃飯,其他時候一律不得取下來。”
“嗚嗚……”
“唐澤,你公報私仇!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東西!”
唐澤眯着眼睛盯了一會,走到他面前陰沉沉的說道:“在囚籠裡……請叫我唐醫生……或者唐醫師!日後,敢有半點不從,我就把你的牙齒全部拔光!”
“你敢!你敢!”石漢臣憤怒着。
他有精神分裂症,但是並不是人格分裂,身體也不存在兩個人,只不過有時候的行爲會不受控制,說白了就是,理智不存在,思想存在但扭曲。
唐澤趴下了小聲說道:“一個精神病,拔掉了自己所有的牙齒,這例子不是沒有,你老老實實的待着,我心情好了處理一下你的問題,你讓我不爽,我就讓你在餘下不多的時間內,受盡折磨,你,試試?”
“混蛋!”
“有脾氣,你繼續跟我剛,看咱倆誰牛逼。沒脾氣,就把態度給我放端正點!”
石漢臣老實了下來……
他有點怕了……
說出來可能有些讓人無法理解,一個癲狂的瘋子,竟然害怕了……但轉念一想,他的反應又在情理之中。
“回去給我老實待着,我心情好了給你弄一碗血,滾。”
杜玉帶着石漢臣出去了,他連反抗都沒有。
唐澤說的話,不真,但也不全是假的,因爲石漢臣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本來可以在醫院裡接受治療,治療絕症,但是因爲王雅的事情,他親手斷送了治療條件。
被鎮壓在二院之中,唐澤心善治癒他,出院後可以繼續治療吸血鬼病,還能多活些日子。唐澤心毒完全可以把他關到死!
治不好你,總不能把你放出去害人吧?
倘若這話讓石漢臣聽到,一定會反駁一句:你特麼治過我??
“咳咳……”
唐澤轉身正想安慰一下宴彤,誰知道宴彤跑了過來,抓起唐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頭髮上。
這舉動……
配合着她冷豔的臉,十分怪異……
但……好萌啊!
唐澤心中疑惑,她做這個舉動是啥意思?難不成看到自己剛剛想摸頭又不敢的尷尬了?特意來化解一下?
要真是這樣……那唐澤真想說一句,這特麼是五歲?!
“怕怕……”宴彤拍了拍胸口,頭在唐澤的大手上蹭來蹭去,還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唐澤溫柔一笑,揉了揉她的頭:“我帶你去交朋友,好嗎?”
“我……我……我不要……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
治療室的那位白衣女人突然開口,語氣有些着急的說道:“醫生,你還要多久?”
“你先等會。”
唐澤拉着宴彤走了出去,目光在她畏懼的臉色上看來看去,不得不說,拋去臉色的堅強,只剩下怯弱的她,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尤其能讓男人產生保護欲。
“呀!宴姐姐!”沈奇奇的辦公室內,胡晴晴一臉的驚喜,小腿歡快的跑了過來。
胡晴晴叫自己爸爸,叫宴彤姐姐?
我跟宴彤差不多大好吧?!
不過論此刻的心理年齡,她叫姐也無可厚非,說不定還能喊宴彤妹妹……
唐澤避着宴彤,衝胡晴晴小聲嘀咕道:“老胡,你宴姐姐病了,這會還不確定你們兩個誰大,你考量着叫,當妹妹處理也行,總之,你得跟她成爲朋友,好好的看住她。”
胡晴晴思索着:“好。”
“師哥,你真是誰都要用啊,老胡才五歲你就給她分配任務……”
“這叫物盡其用,你不懂。”唐澤瞪了一眼坐在電腦前的沈奇奇,發現他的電腦頁面依然是滿屏幕的數字。
“你怎麼還在玩這個?”
“別提了,我往回撈一點。”沈奇奇有些上火,這東西不到半天的時間已經吞了他好幾千塊錢了。
他的家庭條件可沒那麼多錢財供他揮霍。
因此,輸了,沈奇奇就想往回多少撈撈,但是越撈,陷的就越深,偶爾贏回來一點也於事無補,就算全贏回來,他又會想,再賺點,賺一點就撤身。
大多數賭博的都是這個心態吧,歸根結底還是慾望,對於不勞而獲的慾望。
“差不多行了,輸就輸了,就當是交學費了。”唐澤勸了一句。
“放心吧,師哥,我陷不進去的,本來也就沒多少錢,它贏不死我的,找個樂子,說不定玩玩還能賺點,給老胡贏一鍋排骨,它不香嘛。”
唐澤看沈奇奇表現的這麼理智,沒在多勸說什麼,他已經是成年人了,對自己的行爲應該有一定的認知。
正準備離開這裡,唐澤感受到身後傳來一拉扯力,怯弱的聲音響起:“唐哥哥,你要幹什麼去?”
“……你咋跟老胡一樣……我去忙工作啊,還有個患者正在等着我呢。”
“不要走。”宴彤坐在地上,拽着唐澤的褲腿。
這令唐澤苦笑不得:“你爸走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啊,怎麼到我這就不行了。乖,你先跟這位妹妹玩一會,我很快回來。”
哄了好一會,唐澤才終於把宴彤丟下,回到了治療室中。
白衣女人正趴在牆角,身子不住的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