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幟飄揚,鼓聲陣陣。
一隊隊甲亮器利的士兵邁着整齊之極的步伐,朝正北進發,後軍之中的大軍內,凌晨正抱着妖孽跟她說好話。
而他懷中的妖孽則是一臉不情願的模樣。
凌晨連說了大半晌,妖孽纔不得不點了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
凌晨拉開車窗,向外面的正在行軍的隊伍看了一眼,輕輕地拉開車門,抱過了北碩,施展開隱身術,把兩人的身形都遮掩住以後,神部十方展開,只邁得數步,以到了數裡的高空中。
妖孽悵悵地看了車門外的天空一眼,手一用力,‘啪’的一聲響,把車門給關上了。
凌晨看了一眼下方地面上如同螞蟻一樣向正北行進的部隊,背後氣翅凝出,腳下步法施展,如一陣風一般,向大陸北方的光明海處飛去。
腳下河流山川,起伏不定,懷中美人如夢,凌晨很少有這麼悠閒平靜過,心中只覺一股說不出的舒暢之感。
北碩見凌晨嘴角時時上揚,似乎心情大好,道:“你笑什麼?我都困死了,可就是不能去睡!”
凌晨問道:“怎麼不能去睡?我就這樣抱着你,你就睡就好了。”
北碩道:“不是,葉香仍舊難過的緊,在身體裡大哭特哭,我怎麼可能睡的着?嗯?如果有一個小孩子不停的在你耳邊大哭大叫,你能睡的着?”
凌晨無語半晌,道:“她……就是因爲我體內的那個‘他’要殺她的緣故麼?”
北碩道:“可不是麼?你那一劍十分絕情冷酷,還有你發招時那滿含殺氣的眼神,都把葉香嚇的不輕!”
凌晨道:“可那個我不是我啊,你跟葉香說了麼?”
北碩道:“我怎麼沒說?我都說了幾百遍了,可她偏偏不聽。”
凌晨頗爲歉疚,問道:“那怎麼辦纔好?”
北碩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誰知道?沒準過幾天便會沒事了吧?”
凌晨想了一想,道:“那用上次那個法子,好不好?”
北碩道:“上次那個法子?什麼法子?”
凌晨道:“就是……就是那個,我點你的穴,然後,點到一半的時候,你把葉香換出來……”
北碩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半晌不言語。
凌晨覺得有些奇怪,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北碩仍舊低頭不語。
凌晨接着道:“這個法子是葉香告訴我了,說是能強行把你換出來,這次你也把葉香強行……”
北碩突地擡起頭來打斷道:“傻瓜!根本沒辦法強行換的。”她說完這話,又囁囁地低下了頭去。
凌晨一怔,心中暗忖:“沒辦法強行換出來?”
他腳下不停,仍舊向正北飛馳,心中思索了大半天,結合剛剛北碩的那嬌羞的模樣,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上次葉香所說的方法,根本就是騙自己的,所謂的強行把北碩換出來,跟自己陰陽**之後,再和好如初,其實根本就是北碩自願的!
只是北碩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對自己服軟,所以讓葉香騙自己,說是能強行把北碩換出來,其實跟自己陰陽**,跟自己前嫌盡釋,全都是北碩的主意而已。
凌晨一想通這一點,想到北碩爲了跟自己不敵對,竟費了這麼大的心思,心中禁不住大爲感動,而且要不是北碩數次出手,自己早被體內的另一個‘他’給把身體佔領了!
凌晨心中只覺對北碩極爲感激,本來心中對她想要殺死自己還略有些芥蒂,此時那一絲芥蒂也一掃而空,他俯下頭去,湊到了北碩的耳邊,道:“北碩。”
北碩低低地嗯了一聲,並不擡頭。
凌晨聞着北碩身上那股誘人的香氣,禁不住一口吻在了她的脖子裡。
北碩‘嘻’的一聲笑出了聲來,道:“哎呀,好癢!”
凌晨心中一蕩,身形陡地一停,連跨三步,已抱着北碩落到了一條小河邊的草地上。
他一落到地上,神念放出,把方圓十數裡都掃了一遍,確定沒有半個人影之後,翻身壓到了北碩的身上,伸手去解北碩的腰帶。
北碩嚇了一跳,抓住了凌晨的手腕,道:“你要做什麼?”
凌晨嘻嘻笑道:“一個男人伸手去脫女人的衣服,你說這個男人要做什麼?”
北碩心中亦是禁不住微微一蕩,半推半就的道:“別!不要,你……你身上好多灰塵,先去河裡洗一洗!”
凌晨本來想強行拉開北碩的手,但想到自己剛剛跟邪方直那一戰之後,又光着屁股摔到了地上,雖然後來洗了頭臉,但身上終於還是不大幹淨。
他伸手在北碩的大腿上摸了一把,站起身來道:“好,我去洗澡,你莫要偷看。”
北碩‘嘁’了一聲,曲膝坐起了身來,輕輕的撥弄着粉色的長髮,雙眼不時地看一眼正在脫衣服的凌晨。
凌晨哈哈一笑,把身上的衣服都扔到了一旁,‘噗通’一聲,縱身躍進了河中。
此時正值初夏之時,天氣已經熱的緊了,河水清冽亦常,不冷不熱,感覺十分的愜意。
凌晨在河裡施展開十方步法,如同一隻大魚一般,在河水中躥來躥去,攪起了老大的水花。
北碩看着凌晨那調皮的樣子,十分罕見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之意。
凌晨從河水中露出了頭來,拘起一捧河水,陡地朝北碩一甩,清亮亮的水花登時全都向北碩身上飛去。
北碩怎會被這水珠淋到?身形連動也未動,只輕輕一扭,已避到了幾丈之外。
凌晨一抹溼漉漉的頭髮上流下來的河水,道:“來,你也脫衣服一起來吧,我們來個鴛鴦戲水……”
他還沒說完,北碩便紅着臉啐了凌晨一口,道:“什麼鴛鴦戲水?”
她嘴裡雖然如此說,心中卻隱隱有些心動。
凌晨哈哈一笑,道:“看來還得讓你的親親老公來抱你才成呀,來,我給我的乖乖阿碩脫繡衣……”
他滿臉笑意,一個猛子紮下去,人已經從河邊處鑽將了出來,淌着河水一步步向岸邊走去,邊走邊笑道:“你羞什麼?咱倆都老夫老妻了,什麼……”
凌晨堪堪快要走到河邊,北碩仍舊曲膝半跪在草地上,雖然她嘴裡沒有說答應,低低下垂的臉上卻全都是甜蜜之意,只等凌晨來抱自己。
就在這時,河中央的水面上突地‘砰’的一聲輕響,一根長有二十多米的黑色直條憑空出現,直直地朝凌晨的脖子裡插去!!!
凌晨反應何其之快,怎會讓這黑色方條插進?他心念一閃,便想施展開神部十方步法逃走。
可這次讓凌晨大吃一驚的是,自己的身體此時竟然如同一塊被磁鐵吸住了的鐵塊一般,半分也動彈不得了!
而那強大無比的吸引之力,正是從背後的那根黑色的細長條上傳來了!
那黑色長條速度快逾閃電,凌晨這一動之下,身形未能移動分毫,那黑色的長條已如同戳豆腐一般,從凌晨的後頸刺入,從喉嚨裡直透而出!
這一下只是瞬間之事,北碩耳中聽到一聲怪響,擡起頭來時,那黑條已經從凌晨的喉嚨裡穿將了出來!
慘變陡生,北碩臉色大變,身形暴起,右手一揚,法寶紅軟雲朝握着二十多米長的黑色長條的那人身上罩去!
那人冷哼一聲,右手握着那黑色木條的手勢不變,身形陡退,速度之快,竟然遠在北碩之上!
北碩這一擊不中,距離反而跟那人漸漸有拉遠的趨勢,她心中大急,叫道:“你快住手!”
那人又冷哼了一聲,仍舊用黑色長條挑着如同死屍一般的凌晨,向後飛退!
被木條插中了喉嚨以後,凌晨大覺怪異,以他這不滅之體的強悍體質,就算是把腦袋砍下來,也根本屁事沒有,但自那黑色細條從喉嚨裡一穿而過之後,自己的身體不但失去了控制,自己體內那雄厚之極的仙力竟如同急湍的江水一般,從自己的喉嚨傷口處向外急泄!
凌晨的一身神通全都是仗憑着體內的仙力,此時仙力被吸,那是最不妙之事,若是自己仙力盡失,身體受到了什麼損傷,還能再長的完好如初麼?
而且就算是能長好,恐怕也非一時之功!
北碩本擬一招制敵,結果不但沒制住敵人,反而離被貫穿了喉嚨的凌晨越來越遠,她見凌晨臉色木然,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模樣,心中大爲焦急,前衝的身形不停,雙目陡地一閉,隨即又是一睜,臉上已換成了淡淡的哀傷之色,控制身體的人已經換回了葉香!
葉香一被北碩換出來,立刻揚聲大叫道:“父皇,求求你,快住手吧!”
葉香這話一出口,正心急如焚的凌晨禁不住一怔,心中暗道:“她喊父皇?她的父皇是……是葉勝巾?這次偷襲我的人是葉勝巾?!”
凌晨心中正驚惱之際,只覺得身體一顫,已停在了半空中,腦後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停在那裡,不要過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凌晨禁不住心中微微鬆了口氣,不錯,這次偷襲自己的人正是葉香的父親——葉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