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鐵二愈發高興,竟然舉起酒杯,向鐵照衣敬酒,讓鐵照衣也喝三杯!
鐵照衣一直穿着凌晨的衣服,在衆人的矚目之下,心裡頗不自在,鐵二又讓她喝酒,她愈發有些無助,只好求助似地看着凌晨。
凌晨呵呵一笑,拍了拍鐵二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鐵大哥,你妹子穿的衣了不合身那,你能不能想個辦法,給你妹子找幾件女人的衣服換上?”
鐵二這才發覺妹妹身上的衣服不對路,寬袍大袖,像是男人的衣服,穿在她瘦弱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像是偷來的。
他一拍腦門,道:“我光顧着高興了,把這事給忘了,還是凌晨兄弟心細,哈哈!”
說着這話,鐵二立起身來,拉起鐵照衣便走,便走便道:“走!走,我領你去見見你嫂子!”
鐵照衣對自己的哥哥鐵二頗有畏懼之心,因爲鐵二說話粗聲粗氣,而且動不動就冒粗話,人也長的絡腮鬍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個土匪壞蛋,那裡有凌晨這般清秀可親?
她側臉向凌晨求助。
凌晨朝她一點頭,低聲道:“去吧!去找你嫂子王妙兒要幾件衣服,先湊合着穿穿。”
鐵照衣這才點了點頭,跟着鐵二去了。
凌晨仰頭灌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向一旁的王守之問道:“王幫主,鐵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他本是宰相家的公子,又怎會淪落爲乞丐,在街上乞討?”
王守之嘆了口氣,道:“鐵二本是鐵宰相的兒子,我倒是知道,只是他爲什麼會變爲乞丐,他從來不肯說,我也不大清楚。”
凌晨道:“連你也不知道麼?那你跟鐵大哥爲何會逃到江南寶國?”
王守之放下了酒杯,道:“這就說來話長了,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是因爲大將軍鬼沙,鬼沙想扶植公孫公子上位,便跟其他世家合力,把赫連世家給徹底的剷除了,赫連世家的最後一位家主,赫連長天被公孫公子下毒謀殺。”
“而赫連家族內的高手,早已經被鬼沙收買,赫連長天一死,公孫公子便霸佔了赫連世家的地盤,成了如今的公孫世家!”
凌晨對赫連長天的人品頗爲敬佩,聽了王守之的話,才知道赫連長天竟然是被公孫公子給毒死的,心中大有怒意,道:“公孫公子?!”
王守之又道:“我本是赫連世家內的管家,赫連長天中毒,鐵二在側,也中了少許,我見機不妙,把二人拖進了秘道之中,這纔跟鐵二都逃過一劫!”
“而赫連長天中毒太深,後終於死在了秘道之中,鐵二遵循赫連長天的遺言,火花了赫連長天的屍體,只留下了他的頭蓋骨,發誓定然要在赫連長天的頭蓋骨前,滅殺公孫公子跟鬼沙!”
凌晨心中嘆了口氣,暗忖:“鬼沙已死,這事怕是辦不了啦。”
王守之又道:“我思慮良久,大陸雖大,但唯有逃到江南的寶國或者魯國,才能逃過鬼沙跟公孫公子的追殺,而且想要滅殺鬼沙跟公孫公子,也非得借用寶國的兵力不可,這纔跟鐵二一起,一路逃到了寶國。”
他一口氣說完往事,心中頗爲鬱郁,向來不喜杯中之物的他,亦仰頭喝下了一大口,悶悶的嘆了口氣。
凌晨道:“鬼沙已經死在了我手中,連魂魄亦已被陰陽叉給滅了,這仇算是報了一半了吧!”
王守之一驚,想起剛剛遇到凌晨時,凌晨說已經率領庚酉攻進了葉京之中,精神一震,忙向凌晨詢問東路軍所發生的事。
凌晨便從自己怎樣出現在葉勝巾房外開始說起,當然,自己的旖旎之事全都隱去不說,直說到自己怎樣從葉京中拿出聖旨,在秦羽大將軍的帳中救出鐵照衣。
王守之越聽越覺興奮,心中激動,用力一拍桌子,道:“陛下竟然有如此神通,當浮一大白!”仰頭又喝下去一大杯。
他酒量不大,連喝兩杯,人已經有些發暈,道:“陛下必將……必將一統大陸,爲開國之聖君矣,我……”
凌晨拍了拍王守之的肩膀,想跟他說,自己並不想當這什麼開國聖君,等戰事一了,便把帝位傳給他。
不過王守之此時左搖右晃,完全一副大醉的模樣,凌晨便住了口,心中暗忖:“喝醉了的人根本不記事,等他酒醒了以後,再跟他說也不遲。”
他扶住了王守之,道:“王幫主,你醉啦,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平安客棧的主人說幾句話!”
王守之一撥凌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道:“什麼醉了?我沒醉……沒醉,陛下竟然見過……見過這客棧的主人?我一直想重重酬謝他,不料他一直避而……避而不見,你……你跟他說,我王……王守之只想……只想向他磕三個晌頭,以謝他的活命……活命……”
凌晨暗暗好笑,心中暗忖:“如果你知道平安客棧的主人是一位嬌滴滴的美麗女人,不知你這頭還磕不磕的下去?”
他向一旁的衛兵道:“王幫主醉了,扶他回去休息!”
有江滿派的白衣衛士應聲向前,扶着已經開始有些迷糊的王守之回屋去了。
凌晨看了一眼屋內吵吵鬧鬧,喝的正歡的衆人,笑道:“大家喝!用力喝!”
向衆人敬了一碗酒,轉身出了大屋,擡腳向平安客棧的方向走去。
王守之等人所在的地方乃是大湖的南面,而平安客棧則在大湖的東面。
凌晨想去平安客棧,如果不飛行的話,便只能順着大湖的湖岸走。
他心事重重,倒也不怎麼着急去見到平安客棧的老闆娘,所以便信步沿着湖岸步行。
他走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的時間,心裡估摸着應該快到平安客棧了,擡頭一望,登時一怔,因爲他走了這十多分鐘的功夫,人竟然還在那大屋不遠處,大屋中的划拳喝酒的吵鬧聲還隱約能聽見!
凌晨有些不解,擡腳向前邁了一步,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他盯着周圍的景色,又向前走了十多分鐘,舉目四望,自己竟然仍舊在原地,彷彿根本就一步也不曾邁出過一般!
凌晨見這地方竟然如此的怪法,心中明白,定然是平安客棧的老闆娘在這裡設了什麼禁制,防止有人靠近平安客棧!
他大覺有趣,心中暗忖:“若是我施展開神部十方步法,還會待在原地麼?”
他暗催仙力,動到雙腿之上,擡腿一邁,百丈的距離已經一步而過!
凌晨回頭望去,見自己確實離大屋已經有一百多丈之遠,微微一笑,暗忖:“這禁制雖然厲害,卻對我的十方步法無效!”
心念未絕,眼前陡然一花,又已經回到了原處!
凌晨一挑眉,暗忖:“呵,還有滯後性啊,好,我就再試試!”
他狂催內力,腳下十方步連連邁十數步,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人已經到了平安客棧的大門前!
人一到大門前,凌晨便伸手抓住了平安客棧大門上的把手,心中暗想:“再移動我呀,嘿嘿,要是再敢移動我,我連你們平安客棧的大門都給拽下來!”
他靜等了數秒,果然,那古怪的禁制已經失效,不再來把自己移回去。
凌晨大爲得意,用力一拉平安客棧的大門。
大門沒被拉開,周遭卻傳來一名女子的呵斥之聲:“誰!”
凌晨哈哈一笑,已經聽到,這聲音正是出自平安客棧的老闆娘之口。
凌晨這一笑,那女聲立刻從呵斥聲變成了驚訝聲:“咦!是你?”
凌晨道:“對,是我,還不給我開門?”
老闆娘的聲音不再響起,過了數秒,凌晨正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突地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色已經大變。
凌晨一驚,舉目四望,只見周圍水氣氤氳,清香陣陣,感覺頗爲溼熱,似乎是浴池。
而不遠處傳來的咕嘟咕嘟的泉水也證明了凌晨的猜響,這地方就是一個浴池,而且還是一個溫泉。
老闆娘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你快點過來。”
凌晨順着那聲音向前走了數步,眼前突地一亮,只見眼前是一個大有十餘丈的熱水池,而在這熱水邊上,正有一名女子泡在裡面。
凌晨一見這女子,登時傻了眼,鼻血差點流出來!
水池中的那女子倒確實是平安客棧的老闆娘,不過此時的老闆娘全身不着一絲,雖然周圍水汽蒸騰,但那玲瓏傲人的曲線,仍舊隱約可見!
而且水池中的水極清,凌晨甚至都能看到老闆娘那在水下的雙腿跟……
老闆娘一看到凌晨的眼光,似乎剛剛想起自己還在洗澡,‘啊’的叫一聲,也不見她做什麼動作,周遭的水汽陡然一聚,凝聚在了她身上,把她的身體給遮了個嚴嚴實實!
凌晨這才收回了目光,搖頭一笑,道:“你不應該讓我進這裡來的,你竟然就直接讓我看?唉,幸好我勉強還算是個君子!要不然我以爲你要勾引我,早跳進池裡去了!”
老闆娘臉色大紅,惱道:“你閉嘴!我……我這幾個月不能出浴池!我……我剛剛……剛剛只是把男人不能進來這時給忘記了,你……你把你剛剛看到的都馬上忘掉!”
凌晨悠悠嘆了口氣,道:“那麼美麗的女人的身體,我就算是變成了瞎子,恐怕也很難忘掉了!”
老闆娘羞的幾乎要鑽過水裡去,狠狠的道:“好!你要是再說半句這種話,你便永遠別想見你的婉兒了!”
凌晨一驚,忙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道:“好!好!我忘掉,婉兒她……她真的在你這裡?”
老闆娘見凌晨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這才滿意了,輕輕的整理了一下如同海藻一樣的長髮,這才道:“你背過身去,再跟我說話!”
凌晨無語的撇了撇嘴,無奈,只好乖乖的背過了身去,這才問道:“婉兒她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