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熙倩這個名字就一直沒改,但熙老仍舊不喜歡別人叫自己這個名字,他很喜歡別人叫他熙老,那怕是喊老熙呢,也比直接叫名字心裡舒服。
所以,當大大咧咧的鐵二叫他的名字的時候,熙神醫很生氣,冷着臉下了馬,對鐵二道:“你死的爹了,哭的這麼響?我不是聾子,聽的見!”
鐵二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摸着腦袋,發火也不是,不發火也不是,用眼睛瞪着熙神醫。
妙輕門的王妙兒心思靈透,從剛剛鐵二喊的話裡就聽出了事出在了什麼地方,忙過來打圓場,笑道:“鐵二爺,快給熙老陪個不是,熙老,快看看凌公子吧,不知怎麼他就暈過去了。”
熙老聽王妙兒這麼一說,心裡頓時舒服了不少,又狠狠的向鐵二翻了個大白眼,冷哼了一聲低頭便去看凌晨。
依着鐵二的性子,平時誰要是敢這麼對他,早就上去揍對方了。
但鐵二看在熙神醫是個老頭的份上,倒是沒有想跟他動手,但鐵二心裡有氣,張嘴就打算罵熙神醫。
鐵二剛剛張開嘴,一句“我草~”還沒出口,柔軟的小手忽然捂到了熙神醫的嘴上,把鐵二嘴裡的話都硬生生捂了回去,鐵二隻覺的嘴上的小手很是柔軟,還帶着淡淡香氣。
原來,王妙兒一見鐵二張口,就知道他要開罵,情急之下,伸手就捂了鐵二的嘴,她拿手一捂鐵二的嘴,才覺的不對,連忙把手縮了回去,速度之快就好像是觸了電一樣。
王妙兒面紗下的臉也微微的發燙,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鐵二。
鐵二也忘了再罵人,老臉隱隱發紅。
幸好衆人這時都在注意凌晨那裡,沒有人看到這個情況。
熙神醫先看了看凌晨的臉色,搖了搖頭,伸出手就凌晨把手放在了凌晨的手臂上。
熙神醫把脈的方法甚爲奇特,先是右手的小手指放到凌晨的手腕處,過了片刻,收回了右手的小手指。
又伸右手的無名指放在了凌晨的手肘處,口中連吸冷氣,收回手指。
同時又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起放在了凌晨的肩上,兩根手指一放到凌晨肩上,熙神醫臉色大變,眉頭緊皺,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周圍衆人看的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熙神醫在鬧什麼玄虛。
一個性子急的人問道:“熙神醫,這凌少的到底是怎麼了呀?剛剛還見他說話來着?”
問話的這個是正是那天在山洞裡,跟寒劍門的王劍生說‘就不跟你打’的那位,長的很胖的老者。
熙神醫聽見有人打斷自己的思路,大爲不悅,冷哼了一聲,道:“你這奇衫會的死胖子不要急,你頂多還能活十年”
胖子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跟自己說話,大怒,剛想反口相譏。
熙神醫又道:“你知道你爲什麼練不成你們奇衫會的‘地動’神通嗎?”
胖老者一驚,不明白這個秘密熙神醫是怎麼知道的,瞪大了雙眼,吃驚的望着熙神醫。
熙神醫看都不看這奇衫會的老者一眼,續道:“你這點破事就寫在你臉上呢,還用別人跟我說?你不要說話,一會回城我就能治好你這毛病。”
胖老者一聽,大喜,胖鼓鼓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這笑容一出,臉上的肥肉差點把五官給擠沒了,沒口子的說道:“我……”
熙神醫聽他出聲,擡起頭來瞪了這胖老者一眼。
胖老者一驚,連忙用胖乎乎的手捂住了嘴,再也不敢出聲。
但渾身肥肉不停的顫動,顯然是憋笑憋的很辛苦。
原來,這奇衫會的人專精於排兵佈陣,而奇衫會也有一門不傳之秘,叫做‘地動’。
這‘地動’秘術有改變地形之能,是打仗的時候必不可少的一種輔助能力,可以使兵法的威力大大的上升。
但這老者從十歲入門起,兵法倒是學的頭頭是道,連他師傅都讚歎不已。
但‘地動’秘術得看天份,這胖老者不知怎麼的,學來學去就是學不會半點。
無奈之下只好放棄,但奇衫會的人不會‘地動’之術是不能出師的,所以,兵法也就不能再學有所用,這胖老者性子急,但對於這事無法可使,只好留在會裡教徒弟。
徒弟一撥一撥的全都出了師,這胖老者仍然只能看着徒弟一個個在戰場上指揮打仗,指揮好的人還自稱爲藝術家,老者心底裡一直羨慕不以。
他本身又是個好面子的人,怕徒弟們笑話他,所以也從來不說他不會‘地動’秘術。
這是胖老者活這麼大,永遠都不能忘記的痛,當熙神醫說能讓他學會‘地動’之術時,胖老者期盼了大半輩子的願望終於能實現,怎麼能讓他心裡不激動?
這時就算是熙神醫讓他去吃屎,他也千肯萬肯。
熙神醫不在理會那胖老者,揹着手,皺着眉頭走來走去,似乎是遇到了難以解開的難題。
衆人剛剛見胖老者被熙神醫罵了一炮,誰還再去觸這個黴頭?雖說衆人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沒有人開口問。
一直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熙神醫猛然腳步一停,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拍手笑道:“是了,是了,就是如此。”
楊葦兒一直擔心凌晨的安危,見狀馬上擡頭問道:“熙爺爺,凌公子到底是怎麼了呀?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熙老一怔,反問道:“會有什麼危險?”
葦兒又問道:“凌晨哥哥爲什麼昏過去了呀?他怎麼還不醒呀?”
熙老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曬笑道:“你這小丫頭,就算是想嫁他,也不用這麼急麼~”
葦兒聞言,也顧不得害羞了,着急道:“熙爺爺,凌公子到底是怎麼了呀?有什麼危險嗎?”
熙神醫道:“這小子有什麼危險?他只是體內仙力耗盡,又因爲身體上受了傷,強借仙力,這才昏迷的,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熙神醫搖頭晃腦的又說道:“丫頭,你放心,這小子福緣深厚,居然用洗髓水洗了身,而且還被仙法改了體,這等身體怎麼會有事?”
葦兒聽到凌晨無事,這才放下心來,好奇的問道:“那熙爺爺你剛剛又是吸氣,又是搖頭,又是皺眉,又是轉圈的,我以爲凌公子受的傷,你都沒辦法治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