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坐了一會兒,也許是受不了這樣尷尬的安靜,桑玥站了起來,攏了攏鬢邊的碎髮說道:“我還要去那邊對臺稿,就不喝你們多說了。”
“好,玥姐你快去吧。”秦懷夢頓時坐直了身體。
蘇顏諾眉頭輕輕挑了一下,但是幾乎是立刻就放了下來,“好,你忙吧。”
桑玥走後,秦懷夢立時便吐出了一口氣,蘇顏諾噗嗤一聲笑了,“你也太明顯了,就算是盼着她走,好歹也要做做樣子,這樣被她看到,她還以爲你有多討厭她呢。”
“啊?”秦懷夢愣了,“我就是感覺,她在挺尷尬的,所以覺得……我,我不是盼着她走,就是……”
秦懷夢一時怎麼也解釋不清楚自己的意圖了,因爲她確實有那麼一丁點盼着她走。
蘇顏諾勾起了脣角,“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麼意思啊,就怕她不理解。”轉頭看了看桑玥的背影又接着說道:“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她可能不會在意的吧。”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秦懷夢看到桑玥一臉淡淡的溫柔,確實不想是在意的樣子。
“她好像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呢,雖然看起來很溫柔,但是也離人很遙遠的樣子,靠不到她身邊去。”秦懷夢兩個手擱在前邊的座椅上,偏着腦袋枕到了胳膊上,“那一陣子就是這樣,雖然和她走的近,但其實我還是感覺自己不是她的朋友。”
蘇顏諾收回了視線,想起了她隱瞞自己的事,脣角微微扯了一下,“你不能要求世界上每一個人都對你好,大家都是有自己的脾氣的。”
“我當然知道啦,但是我不習慣和這樣的人相處,比如你家唐烽,我每次看到他都很害怕的。”說着,秦懷夢還縮了縮脖子。
“哈,他長的多好看啊,你居然會怕他,爲什麼啊?”蘇顏諾來了興趣,也學着秦懷夢的樣子把胳膊放到了椅子上,腦袋一偏面對着秦懷夢枕了上去,“就因爲他經常板着個臉嗎?”
秦懷夢眨了眨眼,“他哪是經常板着臉啊,分明是每時每刻都板着臉嘛,沒有一次看到他不是板着臉的。”
蘇顏諾在腦子回想了一下,唐烽在面對別人的時候,還真是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的呢,“他跟謝昭陽分明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真不知道怎麼會成爲最好的朋友的。”
“你別說,還真是這樣的誒,你家唐烽就是個月亮,清冷的讓人膽顫,謝昭陽就像太陽,耀眼又炙熱。”
秦懷夢這句話說完,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嗤笑,聲音很熟悉。
“懷夢,沒想到在你心裡,我是這麼的與衆不同。”
謝昭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懷夢,眼底慢慢都是愉悅。
蘇顏諾就這樣看着秦懷夢一瞬間像是關羽附身了一樣,一張臉紅布一般,然後咬了咬嘴脣趴到了胳膊上。
她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淡笑着走開了。
也許,這個時候該給他們獨立相處的空間。
因爲是網絡的綜藝節目,難度很小,是半訪談半玩遊戲的模式,大部分的訪談內容都是放在了桑玥和謝昭陽的身上,就像蘇顏諾說的一樣,她們只不過是來湊個人數做綠葉的罷了。
謝昭陽和桑玥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很長時間了,上過的綜藝節目大大小小放到一起來說,少說也有幾十個,這樣的網絡綜藝玩起來遊刃有餘,對臺本對他們來說也只是走一遍過場的事,臺稿都不用多看的,全靠自由發揮。
反觀蘇顏諾和秦懷夢,真的是全劇組的吊車尾了,每當謝昭陽故意把話頭引到她們身上的時候,不是蘇顏諾冷場,就是秦懷夢磕磕巴巴。
最後,編導都有些不忍直視了,“你們真的是太缺乏這方面的能力了,後天就要開始錄製了,真的沒問題嗎?”
蘇顏諾眨了眨眼,“沒問題。”
她樣子很自信,說的話也很自信,只是旁邊的人有些不能苟同罷了。
再看秦懷夢,已經垂下腦袋什麼都不說了,以前都是由她的經紀人給她安排臺詞什麼的,這次讓她自己來,她還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算了,你們回去好好看看,希望錄製當天不會是這種效果。”編導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們在這兒待了一天了,也該放人了。
蘇顏諾和秦懷夢從綜藝公司出來,都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好像,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啊。
文怡從她倆身後鑽了出來,一邊攬了一個,身子壓到了她倆的身上,“好了,別這麼大的壓力嘛,再唉聲嘆氣的就該變醜了喲,走吧,我送你們回家。”
就在蘇顏諾和秦懷夢準備上車的時候,旁邊卻急速的駛過來了一輛豪華的商務車,不偏不倚正停在三個人的身邊。
在三個人奇怪的視線中,車窗慢慢的搖了下來,副駕駛上露出了荊白了半張臉。
“太太,請上車。”說完又加了一句,“秦小姐請一起上來,謝少爺在等您。”
話音落地,秦懷夢一張臉頓時變得通紅。
文怡若有所思的看向秦懷夢,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她不等秦懷夢說話,就把兩人朝着車門的方向推了過去,“也省的我送你們了,這一天給我累的,趕緊走吧。”
車門打開後,秦懷夢看到坐在最後面的謝昭陽朝她笑成了一朵花。
兩人上車後,文怡站在原地看着豪華的商務車揚長而去,臉上的笑越擴越大,“謝昭陽,好樣的嘛,又被我捏住了一個把柄。”
坐在商務車上的謝昭陽無端端就打了一個噴嚏。
蘇顏諾轉頭看了他一眼,“感冒了嗎?可不要傳染給我們啊。”
謝昭陽眼角抽搐了兩下,“小顏諾,你現在對我實在太絕情了。”
“所以,這是要幹嘛啊,有什麼行動?”蘇顏諾一臉興奮的看向冷着臉坐在旁邊的唐烽。
唐烽沒有說話,而是冷哼了一聲,鷹眸裡含着淡淡的不悅,一看就知道要做的事他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