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從小被當作公主養大的女孩子,是怎麼在那樣的房子裡生活了那麼長時間。
南槿一笑,扯了扯他的臉,“幹嘛,你一個大男人不會還會被這些可愛的小傢伙嚇得睡不着覺吧?”
佟君昊說不出話,自問自己不是一個感性的人,此刻面對南槿的笑臉,喉嚨堵得生疼。
“哈哈,佟君昊,你真是個膽小鬼。”
他拍拍南槿的背,不小心觸到她右臂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顫了一下。
早晨送走南槿之後,佟君昊給佟明安撥了個電話,“你去查兩年前,六月十八號晚,永安胡同。”
“三哥?”佟明安一驚。
兩年前的六月十九號,他接到辛滕的消息迅速從美國趕來,佟君昊身受重傷躺在醫院裡,後來,他怎麼問那一夜的事情他都不說,不僅是他,就連辛滕也保持緘默。
於是,他知道他什麼都問不出口,在青城照顧了佟君昊半個多月,然後佟君昊便提出了將華騰總部設在青城的想法,很快便着手實施。
“去查,”佟君昊頓了一下,聲音很沉,“這件事別讓任何人知道。”
“好。”
“儘可能將當年那些人都找到,不管他們現在從事什麼職業,有多大的勢力。”
佟明安一驚,“是。”
掛斷電話,佟君昊揉了揉發疼的額頭。
不是沒想過查這件事,這兩年他也想過在這件事上動手腳。
當年他懷疑南槿是被他們去而復返帶走了,可是,他暗地在青城找了很長時間,都沒有找到南槿的下落。
那些人,也不斷的在意外中死去,那些意外有他安排的,也有些,是真的意外。
“BOSS?”辛滕擔心的看了他一眼。
誰知大BOSS竟對他笑了一下,“辛滕,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呢?”
作爲一個當之無愧的花花公子,辛滕愣了愣,笑了,“如果是我,可能會找到那個人把他分屍吧。”
“噁心。”
“BOSS,如果那個人真的是他怎麼辦?”
佟君昊揉着額頭的動作一頓,“那就讓她自己做決定。”
這個答案讓辛滕有些意外,“你不覺得對她有點殘忍?”
“這也是事實的真相,她有權利知道。”
至此,端木承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就在佟君昊以爲這男人終於放棄的時候,他的公司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彼時他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連一口咖啡都還沒來得及喝,總裁室的門忽的被人撞開。
佟君昊擡頭一看,竟然是端木承,楊秘書一臉爲難和抱歉的樣子站在他的身後,佟君昊擺擺手,“出去。”
辦公室裡沒了礙眼的人,端木承的態度越發咄咄逼人,“你滿意了?”
佟君昊放下筆,雙手交叉在胸前,“我滿意與否似乎跟你即將做的事情無關。”
“卑鄙!”他狠狠地吐出兩個字。
佟君昊皺了皺眉,從知道端木承曾救過南槿之後,他對端木承的敵意少了一些,可南槿是他的妻子,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將來,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可是,有些事情,是南槿不知道的。
“卑鄙嗎?”他似笑非笑,“不如你想一想,你卑鄙一些,還是我卑鄙一些?”
明明知道南槿一心想知道救她的那個人是誰,明明知道南槿一心想爲父母報仇,他做了什麼?
佟君昊眸色嚴厲,清冷的面容上帶着冷冷的笑,好像洞穿了一切,看着他像一個小丑一樣再臺上演出。
端木承被他看的有點不自在,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開始想,他知道了什麼?
當下也沒了和佟君昊一較高下的心思,將喜帖重重的摔在佟君昊的辦公桌上,“我和喬佳鑫訂婚宴的喜帖,希望佟三少能賞臉參加。”
“呵,”佟君昊笑笑,兩根手指夾起那張燙金的喜帖,似笑非笑,“原來端木先生的情根深種也就這樣啊,我還以爲你會爲槿不死不休呢。”
“你少得意!你以爲槿兒真的喜歡你嗎?她,她……”
“就算她不喜歡我又怎樣?她只是在利用我又怎樣?她現在是我妻子,就算被她利用,我也心甘情願。”
看着他一瞬間變得慘白的臉,佟君昊心裡一陣得意,抿了口咖啡,兀自道:“我還得感謝你,兩年前救了她一次,你得慶幸,當似乎你救了她。”
冷冽的眸色如寒風料峭,端木承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同時,心裡一種冷冷的感覺襲來,好像有什麼事情已經不再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訂婚宴我會偕同槿一起出席的,所以,你不用擔心。”
“你……”
“怎麼?你難道不想得到槿的祝福嗎?我想,你父親應該很樂意纔對。”
提到端木康,端木承的臉色又是一僵,佟君昊當作沒看到,揮了揮手,“那麼好走不送,端木先生。”
端木承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這麼被轟出來了,雖然沒有人趕他,可這種赤。裸。裸。的被打臉的感覺,還是讓他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端木承站在華騰樓下,攥了攥拳,佟君昊,你真的以爲南槿會喜歡你嗎?你做夢!
“BOSS?”
“繼續跟蹤監視端木承,還有喬佳鑫和端木康,重點是端木承和端木康。”
“好的。”
辛特助應了一聲出去了,佟君昊揉揉眉心,想起那些資料,臉色晦暗些許。
手裡把玩着那條紅豆手鍊,一顆心不上不下的吊着。
與此同時,夏園也收到了一份喜帖,燙金的大紅字印在上面,南槿一翻開便看到端木承和喬佳鑫的名字,上面的字是端木康親自寫的。
問她怎麼會知道,這要源於曾經她去過一次端木家老宅,在端木承的房間裡見過端木康親自給端木承題的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時她和端木承結婚,那喜帖,只是一個傭人寫的,現在足以看出端木康對她是如何的厭惡。
李管家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南槿的臉色,南槿只是笑了笑,將喜帖丟進垃圾桶,施施然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