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給我岔開話題,我問你,你這次回來目的真的只是想跟佟君昊在一起?”這話她問的有點咄咄逼人了,杜樂蓉眼睛盯着她,似乎要看穿她一切表情下隱藏的內心。
藍槿卻還是笑,微笑彷彿成了她的秘訣,誰都看不穿。
“目的?當然不是,我的目的是讓所有人都不開心,讓所有人都陪我一起下地獄。”
“……藍槿。”
藍槿一攤手,“看吧,我告訴你了,你又不相信。”
“那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是真的自己摔下來的嗎?”
“哈,你覺得我有神經病喜歡自己把自己搞到頭破血流昏迷兩天?”
她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冷意,杜樂蓉不自覺看了她幾眼,沒說話。
“杜樂蓉,謝謝你八年前幫我那一次,不過,我們倆的關係也就停滯在那裡。”
藍槿的聲音比剛纔更大,佟君昊和辛滕都看過來,正好看到藍槿捏起洗好的葡萄粒,飽滿的葡萄在她指尖的碾壓下汁液橫流,最後只剩下一隻果皮。
“你以爲,八年的時間過去了,歲月的殺豬刀做下了那麼多事情,人還能是原來的樣子嗎?”
森森冷意從衆人的心頭冒出來,這話像是帶着蠱惑一樣,讓人心驚肉跳。
佟君昊走過去推開杜樂蓉,一隻手握住藍槿的手,另外一隻手抽過紙巾,一點一點小心的幫藍槿擦乾淨,拉着她吻了吻。
“槿,不管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我都願意要。”
那森森的寒意還在蔓延,佟君昊也不介意,長指一伸開始幫她剝葡萄。
按照醫生的說法,一個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但是藍槿失血過多,佟君昊硬是堅持了半個月才肯讓藍槿出院。
佟哲在藍槿醒來後每天就開始按部就班的上學,只在上學前後來醫院看望她,剩下的時間就開始佈置他們的新房子。
出乎藍槿意料的是佟君昊也沒有阻止,據說新房子並不大,四室三廳,不知比夏園的房子小多少倍,甚至連個傭人都不會有,但藍槿心裡卻莫名其妙的期待起來。
終於熬到可以出院,藍槿的心情也跟着歡呼雀躍起來,雖然不能劇烈運動,但總算可以呼吸一下沒有消毒水味道的空氣了。
一出院藍槿就直接入住了佟哲準備的房子,算是一個二手房,因爲如果現買新房裝修什麼的都來不及了,但這房子是上一個房主買了裝修過後一直沒有住過的,地理位置也好,所以佟哲很滿意。
儘管她身體已經恢復了一個七七八八,但佟君昊還是直接抱着她上了樓,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藍槿羞得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佟君昊難得的心情很好,佟臨安在後面拎包,佟哲先去開門。
一進門藍槿和佟君昊就愣了,房間是淡淡的黃色,溫馨極了,真的有一個家的味道。
佟臨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半晌,一把抱起佟哲,叫道:“嘿,沒想到你小子有這種能力。”
踢打着從佟臨安身上滑下來,佟哲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才走到藍槿身邊小心翼翼的問:“媽咪,你喜歡嗎?”
他的小心翼翼讓藍槿心裡一疼,點了點頭,“嗯,我很喜歡,謝謝你。”
佟哲笑開來,兩隻小虎牙露出來,難得的陽光燦爛。
他拉着藍槿的手鄭重其事的說:“媽咪,這次我保證不會有亂七八糟的人到我們這裡來胡搞的。”
幾個大人渾身發僵,尤其是佟君昊,這簡直就是打臉啊。
藍槿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小臉說道:“好,這次有兒子保護,看誰還敢欺負我。”
母子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沒一會兒藍槿便困了,看見佟哲很興奮,便一直陪着他玩。
藍槿住院期間發生了一件讓整個青城都不可思議的事情,白楚楚又被放出來了,據說前段時間只是一個烏龍,搞錯了。
這話是沒人肯信的,但具體情況是什麼沒人知道,可白楚楚已經正式回到了家。
當天晚上佟君昊的手機就響了,佟君昊正在洗手間洗漱,藍槿看着上面一串數字,便叫他,誰知佟君昊竟然讓她接。
猶豫了一會兒,藍槿還是選擇了接聽。
“喂,你好。”
“……南槿?”對方猶豫了一會兒,不是很肯定的說了一句。
藍槿幾乎立刻聽出這個生意你的主人是誰,她扯了扯脣,“嗯是我,君昊在洗澡,你有什麼事嗎?”
白楚楚的聲音幾乎立刻沉了下來,“你不是走了嗎?你爲什麼還要回來?”
“這似乎都跟你沒什麼關係。”藍槿一隻手把玩着自己的長髮,“走也好,留也好,我的自由,不是嗎?”
杜樂蓉被藍槿的話一梗,頓了一會兒才說:“我聽說你前幾天進醫院了?”
雖然那是疑問,但遮擋不住她幸災樂禍的語氣。
藍槿也不生氣,對待某些人,生氣是沒有用的。
“嗯,是住院了,不小心從樓梯上跌下來,頭上破了個洞。”
她說的漫不經心,白楚楚卻幾乎是立刻冷笑出聲,“你怎麼不說是佟母把你弄下樓的?你想討好佟君昊,還是討好佟母?”
“讓白小姐失望了,我誰都不想討好,這個世上只有兩個人能讓我討好,一個人是我女兒,一個人是我兒子。”
這話說的平靜,卻又格外挑釁,你跟在佟君昊身邊八年怎麼樣?若他真的想跟你在一起,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跟你結婚,連一子半女都沒有!
“你知道我前段時間差點和他結婚了嗎?”
“我知道啊,可你也不是說了嗎?差點。”藍槿笑了,“哦,對了,剛纔接電話的時候我還嚇了一跳呢,連個備註都沒有,我都不準備接呢,又覺得不接似乎不像話。”
“南槿!”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通知你,我姓藍,我叫藍槿。”她漫不經心的靠在牀頭櫃上,“我記得你父母姓南吧,整天白小姐白小姐的叫,我都差點忘了你應該姓南。”
“你以前不也姓南嗎?怎麼?現在這個姓氏讓你感覺到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