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見了他離他遠一點。”佟君昊終於低頭看着她,“他……是個很不好惹的人。”
“你的仇人?”
“……算是吧。”
南槿不太理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佟君昊也沒給她繼續追問下去的機會,便進了酒店,南槿這才發覺佟君昊的步子很快,好像後面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一樣。
餐廳。
辛特助不緊不慢的吩咐服務員將點的菜打包,看都沒看關丞燁,嘖了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
“你不也一樣。”
他低笑一聲,“至少我還有心,關丞燁,你的心呢?”
“死了。”他點燃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一口。
“死了?我看是從來就沒有!”說話的同時,他緊緊的死死的捏緊了面前的餐具。
關丞燁面色一冷,“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辛滕面色驟變,冷嗤一聲,“別以爲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自己犯下的錯誤不敢承認就算了,還試圖怪到別人身上!”
“辛滕!別以爲我不敢打你!”
“打我?我還想揍你呢!老實說我早就想揍你了!”說話的同時,辛滕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擡拳衝着關丞燁的臉就砸了過去。
“,你以爲我是軟柿子嗎?”關丞燁沒想到辛滕的動作會來的這麼快,一時防備不及一拳砸在他的側臉上,口中一陣腥甜。
“你就不是柿子!”話音一落,又是一拳。
“靠!”
關丞燁大罵一聲,你一拳我一腳跟本管也不管的就在餐廳裡打了起來,嚇得服務員們一陣陣尖叫,二樓吃夜宵的一衆人也紛紛震驚的站了起來。
“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後悔了,你早風流乾嘛啊,你他麼活該,活該你老婆死了,活該你成了型的兒子也跟着死了!活該!”
若是平時辛滕還不會這樣,可這裡既不是佟君昊的地盤也不是他關丞燁的地盤,在別人的地盤上怎麼打架都不用擔心後果,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會被人看到。
“辛滕你找死,有種你再說一遍!”
關丞燁極了,顯然,這是他被戳中了軟肋。
“如果不是他,筱筱怎麼可能死?”
“事到如今還在怪別人,如果不是你,筱筱怎麼會走到那一步,該死的,老子弄死你!”
兩個男人,都那麼帥氣,連一拳一腳都看起來風流倜儻,可對着對方的招呼卻是毫不含糊。
也不知打了多久,才終於停了下來,辛滕將關丞燁壓在身下,最後擡起的拳頭終於沒能落下去,哼了一聲,重重的將關丞燁摔倒地上,“孬種!”
“辛滕你……”
“我警告你不要去打擾boss跟夫人的生活,夫人可不是筱筱,她不是你能隨便動的,你對她動心思,你就等着付出代價吧。”
沒有人知道,佟君昊是真把南槿當成眼珠子對待。
最後斜了他一眼,拎起服務員早就打包好的晚餐,直接將一沓票子摔在櫃檯上,稍微收拾了一下佟君昊他們留下的東西才往外走去。
二樓衆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難道他們聽到了一個秘密?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的誰也沒有說話。
房間裡佟君昊用冰塊幫南槿敷腳,南槿有些擔心的靠在牀頭,“把辛特助一個人丟在那裡沒事嗎?”
“夫人,我覺得你還是擔心你比較好?”
“爲什麼?”南槿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你離開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把狼惡狠了,不該餵飽嗎?”小指的指尖撓了撓她右腳的腳心。
南槿猛地一縮,可就算這樣,還是感覺到一陣電流一樣的感覺酥酥麻麻在身體裡躥過。
她臉蛋爆紅,“混蛋!”
佟君昊低笑一聲,聽到門鈴聲,將冰塊交給南槿,他去開門,門外看到他臉上的淤痕,嗤笑一聲,“爽了?”
“爽了。”辛特助點點頭,將飯菜遞給他,“我就不進去了,省的晚上嚇得夫人做惡夢。”
佟君昊一腳把他踢出門外,關門時還不忘交代,“明天把你自己搞的像個人了再出現。”
本來想在臨清帶着南槿逛一逛,沒想到南槿的腳會變成這樣,不過南槿給他買的手錶也算是遮去了他心裡的遺憾,有時候他總是想帶南槿四處走走,哪怕只是走走,亦或者騎一輛單車,將南槿放在後座上,帶着她走過大街小巷,感受一下這種平淡的生活。
然後,在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他們的足跡,等多年之後再路過某地的時候會想起,這個地方我和南槿一起走過。
不過,南槿的腳不能走了,他就直接定了機票回家養着,不管外面有多好,始終不如家裡。
空了近一個星期的懷抱,看着南槿心無芥蒂的鑽進他的懷裡,佟君昊的心別提有多軟了,好像分別前的爭吵從來不存在過一樣。
或許,這就是南槿的魅力,一直都有讓他心疼她的本事。
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去南家,那時他才十幾歲,看着她高高的蕩起鞦韆,看着她在花園裡奔跑,看着她摔倒在他面前,可憐兮兮的舉起擦破的掌心,“哥哥,我疼。”
他便俯下身,從口袋裡掏出手帕一下一下的仔細給她擦乾淨,看着她手臂上和臉蛋上的傷痕,又看看她盤在腰間的軟鞭,心中瞭然。
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撫過她的發,軟了聲音,“要小心。”
可能就是那一聲軟軟的哥哥,也可能是那時她滿身的傷痕,就這樣在他心裡刻下痕跡,隨着歲月的侵蝕,這道痕跡越來越深。
把她往懷裡帶了帶,讓她睡的更安穩一下,佟君昊這才慢慢閉上眼睛,脣角的笑意如何都掩飾不住。
五個小時後,南槿和佟君昊已經坐在夏園的臥室裡,南槿愛牀上打滾,在別的地方還感覺不到,回到家,回到這個房間裡,她才感覺到這裡濃濃的都是她和佟君昊的味道。
抱着被子深深的嗅了一口,佟君昊失笑,“小心你的腳還沒好。”
南槿纔不管那些,連腦袋都鑽了進去,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好幾天沒睡這張牀了,今天我要睡個夠。”
“那你以後工作出差的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