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兒,南槿才發現,佟君昊不是不知道她在辦公室裡,她是他親手抱進來的,他怎麼能不記得呢?他是根本不想理她。
茶几上仍然擺着她喜歡的零食,她故意很大聲的剝栗子,佟君昊聽到也當作沒聽到,一個眼神都不甩她。
南小姐鬱悶了,這是搞什麼鬼。
端着幾個栗子蹭到佟君昊身邊,如往常一樣一屁股坐在他的手邊,纖細的手指捏着一顆栗子,“佟三少,賞個臉唄?好歹也是人家親手剝的。”
誰知佟君昊仍然沒看她,側頭躲開她的手,自顧自的在大手一揮在文件上籤了字,才抖了抖文件,“請高擡貴臀,你壓着我的文件了。”
南槿:“……”
“啊,我的腿好疼啊,剛纔我跑的太快,不小心被地上的小石子滑了一下,肯定拉傷了,啊,好疼。”
說着,她裝模作樣的去揉腿。
佟君昊一下子臉色就變了,一下子扔了手裡的筆,握着南槿手捂着的位置,“是這裡嗎?這裡疼?”
“嗯,是這裡,好疼好疼。”語氣似乎是從未有過的嬌滴滴,聽起來讓人心都跟着發麻發酥,可佟君昊此刻哪有心情去聽她的聲音,一心想檢查一下她的腿。
也顧不得太多,他一把將她的褲腿撩上去,她今天穿着夏天的運動短褲,一掀就被掀到膝蓋以上,露出白嫩嫩的小腿和足以晃花人眼的大白腿。
佟君昊手指輕輕的在她腿上摸了摸,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一把抓過桌上的電話按了下去,“辛滕,立刻去給我找一個外科醫生過來,要快!”
辛特助拎着剛訂到的午餐,正在和楊秘書糾結誰送進去的時候,佟君昊的電話到了,兩人相識一眼,眼中同時流露出一個信息,難道打架了?
於是,兩人忙不迭的去抓電話叫醫生。
佟君昊的反映太快,南槿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做,頓時愣了愣,又是激動,又是震驚,手拉着佟君昊的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了?不是疼嗎?”
南槿眼圈一下子紅了,搖頭,“不,我不疼了,君昊,我不疼了。”
佟君昊嚇壞了,都疼哭了,還說不疼了,難道是他剛纔把南槿嚇壞了?
“槿,別哭,別哭,我帶你去看醫生,一定不會有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抱起南槿想走,南槿順着他的手的動作一下子滑下來,跨坐到他的大腿上,雙數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
“君昊,我不疼了,我是騙你的,我真的不疼。”她吸了吸鼻子,“剛纔我見你一直不理我,我怕你生氣不要我了,所以,所以我就想試探試探看你是不是真的……”
“傻瓜,”他幽幽的嘆息一聲,撫了撫她的長髮,“你這個傻瓜,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我不要你還能要誰啊?
南槿可沒想他這麼多,身子又往他身上貼了貼,雙手也緊緊的抱着,似乎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她掀飛了出去一樣。
“那你還不理我?我還特意給你做了飯菜送過來,只不過是被打碎了,你就不理我了。”
柔軟的語氣讓人心疼,佟君昊拍了拍她的背,哄道:“好,是我不好,我不該給你發脾氣。”
有嘆了口氣,他才正色說道:“可是槿,我也怕啊,剛纔我看那一幕,我的心都快飛出來了,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你有沒有想過我?”
南槿渾身一顫,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想過他,因爲她覺得她一定不會有事。
如果站在她的立場上,去想佟君昊爲了別人把自己陷入極度危險的境地裡,或許她會變得更加暴躁和生氣吧。
想通了爲什麼,南槿更加放軟了聲音,“這次是我不對,我沒有想周全,以後我保證,我保證不管做什麼事一定會先保全自己。”
她舉着三根手指頭髮誓,佟君昊握着她的手吻了吻,“傻瓜,我認了,這輩子,不管你做什麼,我都認了。”
我給你足夠的能力,足夠的時間和金錢去做你想做的事,闖了禍,我幫你收拾,做了開心的事,我跟你一起慶祝,你死了,我陪着。
南槿此刻還不知道佟君昊這話的意思,不過她喜歡佟君昊說話的語氣,好像全世界他只爲她一個人活着,只對她一個人好一樣。
彎了彎眉眼,她擡頭主動吻了吻佟君昊的脣,“你吃飯沒有?餓不餓?”
佟君昊搖頭,“還沒來得及吃。”
南槿從他身上跳下來,“我去給你準備……”
話還沒說完,門被敲響了,辛特助急急地道:“BOSS,醫生到了,我們能進來嗎?”
佟君昊:“……”
南槿:“……”
兩人只顧着說話,根本忘了剛纔叫過醫生的事情。
佟君昊看了看南槿的腿,“真的沒有問題嗎?不然我們叫醫生檢查一下。”
“外面的路那麼平坦乾淨,怎麼會有問題,我沒事,一點兒事都沒有,不信我給你來個後空翻?”
他忙擺了擺手,心說你一翻我這辦公室沒法要了。
正說着話,辛特助的聲音再次響起,“BOSS?”
兩人相視一眼,佟君昊嘆了口氣,“算了,沒事了,讓醫生回去吧。”
辛特助:“……”
大BOSS也不能這麼耍讓人吧?
對醫生攤了攤手,“麻煩您跑一趟了。”
總裁室裡,佟君昊和南槿毫無壓力的吃着辛特助送進來的飯菜,無視辛特助即將抓狂的眼神。
好一會兒,佟君昊擡頭看向辛特助,“你在這兒幹什麼?”
沒有感覺到他們夫妻之間暗流涌動的情誼嗎?
辛特助摸摸鼻子,好吧,他又礙人眼了。
“只此一次!”佟君昊要求道。
南槿點頭,“好。”
他可以百般縱容她,但是,他更希望她能陪在他身邊。
本來想晾南槿一個下午讓她好好反思反思,沒想到卻被她插科打諢的攪亂了計劃,不過,佟三少似乎也沒什麼生氣的。
吃完午餐抱着南槿在休息室裡躺了好一會兒,一顆被吊的不上不下的心才慢慢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