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向小園問起翟玉,大家覺得她又犯暈了。
“小玉調到市區了。她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要學歷有學歷,要能力有能力,肯定不會永遠窩在這裡。”劍靈嘆了口氣,自己跟小玉還挺投脾氣的,說罷她瞅着樂意道:“有幾個像這個傢伙,就想混吃等死的過日子。”
樂意果然反擊:“你才混吃等死呢!老孃只是喜歡這種閒雲野鶴的生活,這叫大隱隱於市,你懂不懂!”
果然這兩個人又開始擡槓。
小園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她又問道:“那……她那個叫韓旭的同學呢?”
趙劍靈撇撇嘴:“小玉拒絕了,那小子就放手了。那種有錢的富二代,對誰是真心啊?他們有心嗎?”
樂意噓她:“蘇鑫呢?蘇鑫你忘了?”
劍靈笑笑:“我都快要跟蘇平哥結婚了,你就別提了好不好?”
“蘇鑫呢?”小園卻偏偏要刨根問底,心裡總是有個地方很難受,就想問出來。
“回家繼承產業了,他是個好人,但是我們不適合。我祝福他找到更好的吧!”
其實劍靈並不太想提這個,每次說起來心裡總有種虧欠他的感覺。
“好了,不聊了,也不早了,都洗洗睡吧!”
大家一邊說一邊走進樓道,然後相互道別回到自己的宿舍。
向小園慢慢走到陽臺上,眺望着遠方天際間那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月亮特別亮,散發着幽幽的白光,藉着清冷的月光她望見單身宿舍對面那一大片收割過的麥田。
田地裡麥茬還聳立着沒有翻耕到泥土裡,這麼望去好像一片無垠的草原一般。
不知怎麼,她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
“樂意,我總覺得怪怪的,我們對面一直是這樣嗎?”
樂意端着漱口杯滿嘴泡沫,覺得她纔怪怪的:
“當然了,一直這樣啊。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再問我這種奇怪的問題我真的抽你了!”
“爲什麼,我總覺得我們對面是好多房子呢?”
“房子?還好多包子呢!”樂意咕嚕着說道:“原來是有人來蓋房,結果還沒動工就讓農民舉報了。這些是農耕地,紅頭文件規定死不能觸及的。”
小園“哦”了一聲,慢慢走回房間打來水準備洗腳睡覺。
她將雙腳泡在發燙的水裡,看着它們慢慢發紅,那種刺痛好像針扎一樣從腳底滲透過來,熱氣順着腳腕上升,溫暖着全身,連額頭也開始微微出汗。
她又順手打開遙控器,經濟頻道正在播放新聞,記者們正在採訪最近拿下地塊的地產公司CEO。
一看到這張臉,向小園心裡彷彿被雷擊中一樣,突然痛的不能自抑,她捂着心口,將身子弓起來,半天才能喘上氣。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對這個人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奇怪,好像將自己拼命從海底浮上水面,轉頭四望卻依舊是無邊無盡的海,望不到任何陸地,她不知道應該繼續掙扎求生還是認命的放棄。
她想哭,可是一張嘴灌進來的全都是鹹澀的海水。
“小園你怎麼了?”
可能是看出她的眼光發直,脖頸僵硬,樂意小心地問道。
向小園這纔回過神,忙說:“沒什麼,就是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好像……認識這個人!”
聽到這話,樂意鼻子沒氣歪了:“拜託姑娘,言情小說看多了吧?霸道總裁愛上我?你醒醒吧,做夢呢?”
“那爲什麼我會知道他的名字?”小園還是覺得不解。
“程浩是吧?我也知道他的名字啊!這麼有名的人,簡直跟現在的娛樂明星有一拼了,打開電視和報紙天天能看見他。這邊財經的新聞剛播完,那邊八卦的週刊又放送。不是這個明星就是那個名媛的,沒有比這傢伙更熱鬧的了。不過話說回來,的確是長得帥啊!貨真價實的鑽石王老五,只是估計誰要嫁給他誰倒黴。”
“爲什麼倒黴?”小園繼續癡癡地問着。
樂意翻了個白眼:“拿出畢生的精力跟小三小四們奮鬥去吧!你別告訴我你花癡他啊,我會強烈鄙視你的!看上什麼樣的不好,迷戀這樣的。唉,我怎麼平時沒有發現啊?”
向小園嘟起嘴,將電視關閉,把遙控器丟到一邊:“我就隨便問問,怎麼引得你真麼多議論啊?”
知道自己不認識他,但是聽到這個名字,看到這張臉,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行啦,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樂意躺在牀上翻個身,很快進入夢鄉。
向小園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真不愧是“覺皇”,沾枕頭就着。
“程浩……”她心裡默唸着這個名字。
自己的確不可能認識這樣的人,但是爲什麼還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
雨越下越大,彷彿從天傾盆澆下一般潑在大廈的玻璃幕牆上。
此刻,婁氏大樓B座頂層的窗臺上正站着一個女孩子,她目光呆滯地望着前方,腳下離開地面上百米。
她站在雨中,任憑暴雨沖刷在身上,沒有任何知覺,沒有人知道她在幹什麼,在想什麼。
程浩想將她拉進來,卻被金野炆死死抱住,她大喊着:
“你不能碰她!”
程浩的眼睛通紅,瓢潑的大雨從開放的窗戶外灑進來,也早已將他淋的透心涼。
“她到底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
程浩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他像困獸一般怒吼着,卻完全找不到出路。
自己最愛的人就站在那裡,稍有不慎就可能墜落下去,可是他卻不能將她救下來。
他不想聽金野炆說什麼狗屁“築夢師”,他只想要他的女孩兒平平安安的回到自己身邊來。
金野炆理解他的感情,但是也瞭解“築夢師”的威力,她只能耐心的勸解着不讓程浩輕舉妄動,畢竟這也是她的朋友,她也不想小園出事情。
“程浩你聽我說,現在誰都不能碰她,只能等着她自己醒來。”金野炆聲音哽咽着解釋道:“如果外界干涉,她可能就永遠困在夢裡醒不過來了。這麼大的雨都沒有將她澆醒,你就算把她拽下來,也不可能有別的辦法喚醒她!我知道這種滋味,那是一場真實的夢,除了她自己意識到自己是在夢裡主動醒過來之外,別人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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