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應該是兩廂情願的甜蜜,而不該是一廂情願的固執。那樣強烈到不顧他個人意願的情感,不是愛情,而是偏執!不是幸福,而是負擔!
他想要的是甜蜜蜜的幸福,他想要的只有她,陳憶情!
他覺得,陳憶情也是對他有感覺的,要不然,她不會跟着他來到這裡!
想及此,他冷毅的面龐上多了一抹溫柔。
“致遠!”文歡突然衝出擋住了他邁上電梯的腳步,“我是真的愛你,爲了你,我把大海都拋棄了。我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淚眼模糊中,她伸出一根手指,可憐巴巴的祈求道。
看俞致遠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她臉上的淚水流的更歡。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怎麼辦?我是真的喜歡你,愛你啊!”她聲淚俱下。
抽噎的哭聲讓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同情起她來。
劉蕊看着她這副樣子,眼中也有薄霧醞釀。
陷入愛情中的女人都是卑微的!或許,文歡是真的愛慘了她家兒子!
“兒子,不管你喜不喜歡她,她頭上的傷都是因爲你才受的。你還是先陪着她去看傷吧!”她希望多製造一些兒子與她在一起的機會,這樣說不定兒子會被她感動呢!
畢竟,她這個當媽的都被她這種深情感動了!
“媽,我還有事!”俞致遠推開文歡,頎長的身子走向另一邊的電梯。
看電梯門打開,他毫不猶豫的擡腿走了進去。
“情兒,我在樓下大廳中等着你啊!”出了電梯,俞致遠趕緊掏出手機給陳憶情打了一個電話。
陳憶情掛了電話,看那三個女人已經遠去才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剛纔她從洗手間出來便看到有女人拽着他的胳膊,覺得貿然上前有些不妥,連看都沒敢看幾人,下意識的便躲在了拐角處。
沒有想到,原來他的家人都想讓他娶她!
那他呢?爲什麼會拒絕的那麼幹脆?是因爲心中有人麼?
陳憶情的心微微晃了一下,但轉眼便是苦笑。她是魔怔了纔會幻想!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人物,怎麼可能在心中爲她開闢一席之地?
更何況,他剛纔都說的明明白白了!她只是他的女人!
一個男人的女人,有多種解釋。一種是逢場作戲只爲了感官歡愉的一夜情人,一種是陪伴在男人身邊卻得不到承諾的地下情婦,一種是有過承諾卻只能以他爲天,仰着他的鼻息過活的可憐女人!
而她,便是被他買來的只能依附於他的可憐女人了吧!
突然爲自己可悲起來,可偏偏的她還只能把這種可悲吞嚥到肚子中去!
仰頭,她恢復一貫的淡然走進了電梯。
見陳憶情出來,俞致遠把手中的香菸掐滅,從座位上站起迎向了她。
下意識的伸手拉住她的小手,他牽着她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情兒,你高興麼?”看着近在眼前的民政局,俞致遠像是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夥子似的,難得的激動起來。
低頭看向他牽着的纖纖素手,他冷毅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璀璨的笑容。
過了今天,她便是他的人了!
陳憶情沒有吭聲,只是看着眼前那一排的長龍。
他們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甜蜜蜜的,似乎眼中
只有彼此。
而她呢,只是他買來的女人!
看着別人臉上的燦爛,她只覺得心酸的厲害。
低頭,她不敢再看前方的人羣。因爲那樣的幸福,會讓她產生逃離的衝動。
可她知道,她已經沒有資格!
從奶奶收下六百萬支票,從她跟着他到達這裡,她就已經喪失了權利!
“情兒,我們要結婚了!”俞致遠看她低頭不語的模樣,不覺俯身看向了她。
溫熱的氣息向她撲來,她不覺驚詫的擡頭。
逆光中,他臉上的笑燦爛的仿若天上的太陽,直直的照進了她的心中。
心,突然停了一啪,漸漸的迷亂起來。
她不知道,他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爲什麼,她從他的眸光中看到了深情與溫柔?
是錯覺麼?
還是,其實他對她也是有那麼一點喜歡的?
想到後一種可能,她臉上不覺露出了微笑。
“情兒,以後我一定讓你每天都有這樣的笑容!”俞致遠拉着她的手緊了緊。
陳憶情的心輕輕一顫,低眸看向他緊拉着她的手。
他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心溫暖了心田。
她突然覺得她不需要再糾結什麼了!
心漸漸明朗起來,她任由他拉着往前走去。
眼看着就該陳憶情和俞致遠兩人登記了,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喂,阿蓮,怎麼了?你慢點說!”電話中,陳憶蓮哭得撕心裂肺的,讓陳憶情的心不覺慌亂起來。
“姐,怎麼辦啊?楠楠高燒都快四十度了!可他說不給孩子治病了!還說要跟我離婚!”
“高燒四十度?爲什麼不給孩子治病了?”陳憶情眉頭緊緊皺起,擔憂的問道。
“楠楠住了一星期醫院,花了十幾萬,可病情依舊沒得到控制,越來越嚴重了!現在他連奶粉都喝不下,高燒也退不下!”陳憶蓮哭哭啼啼的。
“怎麼了?”見陳憶情眉目緊皺,俞致遠走了過來問道。
“魚子,我妹妹的孩子生病了,你能不能讓文彬的醫院救救她?”陳憶情聽到他的聲音,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切的拽住了他的胳膊請求道。
“什麼病?”
“高燒不退,不知道什麼病因!”陳憶情搖搖頭,求助的看向俞致遠。
“你先別擔心,我先讓人把你妹妹和孩子接過來!”問了問她妹妹的具體地址,俞致遠當即決定讓文彬帶着儀器隨着120的急救車過去了。
“我現在擔心極了,我們的事情可不可以等兩天?”陳憶情擡頭看向他。
“救孩子要緊!”俞致遠雖然有些不甘,可還是決定尊重她的意思。
拉着她坐到車上,俞致遠低頭看向她。
“情兒,你剛纔叫我什麼來着?”
“什麼?”陳憶情擡眸望向他深邃的眸子。剛纔她叫他什麼了?想起情急之中的呼喚,她臉紅了紅。“那個,你上次說你叫魚子,我記在心上了,便叫了出來!”
或許是因爲第一記憶分外深刻的緣故,她沒有記得他叫阿遠,相反的,倒是記住了魚子這個名字。
俞致遠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嘴角緩緩勾起。
“喜歡這個名字麼?”
“還好
吧!”陳憶情不知他是何意,只好點了點頭。
“喜歡你便叫着吧!但這名字只能你叫。”他哭笑不得的看向她,“我名字叫俞致遠,以後若需要介紹我,可千萬別弄錯了!”
“哦!”點了點頭,陳憶情轉頭看向了車外。
華燈初上,車外一片燈光閃爍。
許是下班高峰期的緣故,車子挪動的很慢,陳憶情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不知道妹妹的孩子到底怎麼樣了?
“嘀鈴鈴”的手機鈴聲響徹在車內,陳憶情幾乎在第一時間便接了起來。
“喂,阿蓮,怎麼樣了?”
“她暈過去了。有些東西需要家長的簽字,你過來看看要怎麼辦吧!”文彬一本正經的聲音傳來。
“好!”掛了電話,陳憶情感覺手心一片汗。
阿蓮一向身體健康,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暈了過去呢?
“魚子,這裡離醫院多遠?”
她現在只能祈求趕緊到醫院,親眼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算遠!但現在堵車厲害,我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才能到醫院。”俞致遠靠她身邊坐了坐,輕輕攬住,“情兒,文彬肯定會先採取措施的。你不要太擔心了!”
“希望妹妹她們一切都好吧!”陳憶情向窗外看了一眼,“這裡能停車麼?要不然我先走回去吧!”她實在有些擔心妹妹她們母女的情況。
“能停車,不過……你等我一會兒啊!”俞致遠想了想拿起手機把他的專屬司機兼保鏢古德給叫了過來。
讓古德來此開這輛車,而他則牽起陳憶情穿過車流,跑過了這一車流密集處,然後坐到了路邊停着的一輛車上。
陳憶情氣喘吁吁的被拉上車,便見俞致遠發動引擎開了起來。
一路不知闖了多少紅燈,終於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兩人到達了文峰醫院。
“文大哥,她們怎麼樣了?”
“孩子情況很不好。媽媽血糖有點低,沒有大礙,你過去看看吧!”文彬擡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見陳憶情急匆匆的跟着護士走遠,俞致遠纔看向了文彬。
“想說什麼就說吧!”剛纔文彬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明顯的有話想說,還不想讓情兒知道。
“陳憶蓮除了血糖稍微低點,其他一切正常。她根本不可能暈倒。”文彬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
“你說她裝暈?”俞致遠冷毅的臉上浮現一抹愕然。
她的孩子都高燒成那樣了?爲什麼她要裝暈?
“我也不知道原因,所以才讓阿情趕緊過來的!”文彬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公司廣告部的事情有些頭緒了,我還要回去看看,先走了!”說罷便快速的離開了醫院。
陳憶蓮的病房內,陳憶情半蹲在病牀前。
“阿蓮,你快點醒來好不好?楠楠還需要你呢!”陳憶情拉着她的手呼喚道。
不過是半年沒見而已,一向意氣風發,刁蠻任性的妹妹竟然這般憔悴了。
散亂的頭髮披散在枕上,兩縷劉海凌亂的貼在額前。眼眶微微泛黑深陷,臉色白的滲人。
輕輕的拉着她的手,陳憶情百感交集。
當初爸爸出車禍的時候,妹妹到了預產期,她這個當姐姐的也沒來得及去看看她。轉眼,楠楠五個月了,而她的妹妹,卻成了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