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又是因爲感情的事情才引發的這一連串的事故?
果真,情之一字,沾上了便是劫啊!
“呃?”文斌撓着頭的動作僵了一下,隨即有些訕訕的,“現在知道了。“文斌頓了一下,隨即道:“不過,阿遠,老師絕對不可能針對俞氏的,所以一定是文宣在背後搗的鬼。對了,綁架小情兒的那次不也是文宣麼?還有偷換文歡的DNA檢測對比書的後來也證明是文宣。文宣就是想借着這一系列的事情讓你妥協,好得到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的。阿遠,這肯定與老師沒有什麼關係!老師充其量就是可憐文歡,心疼文歡,是她的主治醫生而已!”一番話說的很快,隱隱帶着一股急躁。文斌說完便屏住了氣,小心的聽着對面的聲音,生怕俞致遠不會相信他。
“你這麼急切的爲他辯解做什麼?文斌,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俞致遠頓了一下,聲音帶了幾分冷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呃?”文斌再次撓撓頭。兩人是多年的好友了,從他的口氣阿遠就能聽出他知道些什麼,有些鬱悶的眨巴眨巴眼睛,文斌決定從實招來,“我只知道前幾天文宣去找過老師,兩人見過面。不過,阿遠,我保證,之前老師和文宣是絕對沒有見過的!”
“嗯。”俞致遠點了點頭,他相信文斌。只不過,“文斌,文宣是我爸車禍的主導者。今天他又想要故伎重演炸了俞氏,不過幸好林倩提醒了我,這才避免了一劫。”俞致遠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劫後餘生的欣喜。
肩膀上的傷口還痛着,提醒着他今天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若不是事先得到了提醒,若不是林倩想要情兒去探望文歡,拿這一個條件做交換,俞氏現在會怎樣,他和爺爺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當初的車禍,連綿了十幾輛車,大火蔓延着灼燒着人的心扉。而這一次,依舊是那樣的炸彈。或許,扔過去,整個俞氏就全部玩完了吧?
幸好,幸好……俞致遠握着手機的手都是顫抖的。
文斌聽的一愣一愣的。“他?爲什麼呀?若要是爲了文歡,他當初做哪些事情也太早了點吧?”似乎是之後文歡才纏上阿遠的吧?文斌眨巴着桃花眼,覺得他的腦細胞都不夠用了。這沒有理由啊!文宣可是文清的伯伯啊!“阿遠,他是爲了得到俞氏麼?”
阿遠一直不吭聲,他也只能漫天的胡亂猜測着。
“不是。”俞致遠沉沉的說了一句,“是爲了迦鬱樺,我爸的那個初戀。”俞致遠頓了一下,才又接着道:“文宣說是我爺爺他們逼得迦鬱樺跳了海。文斌,我爺爺會是那樣的人麼?”他迫切的想要有個人陪他一起否定文宣的說法。
爺爺雖然嚴厲了點,對媽媽也很有成見,可是他總覺得他不該是那樣心狠手辣的人。
文斌在那頭沉默了下來。好久才問道:“阿遠,你想聽實話麼?”
“自然。”
“實話就是你爺爺確實挺心狠的。你想想當初你和小情兒的事情,不也是你求了你爺爺許久麼?”
俞致遠是良久的沉默,臉上盡是隱忍,手緊緊攥起又鬆開,最後有些頹然的靠在了椅子後背上。
似乎是察覺到電話那頭的不對勁,文斌道:“不過我覺得你爺爺應當不至於逼出人命來吧?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這事情都過去二十幾年了吧?那個文宣與迦鬱樺又是什麼關係?愛人,情人,還是其他?”文斌問着,腦海中突然閃現老師文銘的摸樣。會不會老師真與俞家有着什麼不可言說的糾葛?
回想起老師對阿遠說過的話,有什麼東西在胸口漸漸發酵澎湃起來。答案几乎快要呼之欲出。
或許,這所有的癥結都在那個叫做迦鬱樺的女人身上?
“阿遠,你剛剛說老師在俞爺爺那兒?”
“嗯。”俞致遠沉重的點了點頭。
“那我也過去。我也想知道究竟是爲了什麼。”文斌聽到肯定的回答,急匆匆的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俞伯父的死,是大家心頭共同的痛。沒有找到他死亡的真實原因,他心中總是感到愧疚。或許是這份愧疚壓的他太過沉重了,他開車開得很快,不多久便到了海鑫花園。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找你們的麻煩。鬱樺是我最親的妹妹,我雖然對你們有萬般的憤怒於怨恨。當初也恨不得能夠立刻回國找你們討回一個公道。然而,妹妹的話我還是尊重。她愛着的人,即便到最後她都捨不得放下的人,我也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的。”文銘看向俞霆,鄭重的說道,“至於這次文宣的事情。我也是剛剛聽你說才知道的。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做文宣的人。”
“俞老爺子,說實話,我覺得俞振軒不見得比文宣更愛我妹妹。俞振軒帶給我妹妹的傷有多少,你知道麼?而文宣呢,我不知道當年他在其中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但就憑着二十多年了,他依舊想着爲我妹妹報仇,我就覺得我妹妹這一輩子沒有白來這世界上一遭。”文銘直直的望向俞霆。絲毫不理會他說這話會讓俞霆心裡有多難過。
俞霆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不過很快消失不見。振軒已經死了,即便再跟他爭論什麼,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直直的望向文銘,不,現在應該叫做迦鬱銘了。“所以,文宣做的所有事情你一點也不知情?”
迦鬱銘搖了搖頭:“我確實不知道。幾天前他才找到我的。俞霆,我知道你對我很懷疑。同樣的,我對你其實也沒什麼好感。或者說我對你們俞家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但我也不會因爲一些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的事情去搭送上自己的性命。”迦鬱銘抿了抿脣。其實在這點上,他覺得他還不如文宣來的激烈,來的震撼。
迦鬱樺是他的親妹妹啊!然而他卻真的沒有爲她報過仇!即便心中想過,也確實沒有付諸過行動。迦鬱銘靜靜的坐在那兒,不知是爲妹妹悼念,還是在爲文宣感慨,也或者是在感嘆命運弄人。
文斌就在這個時候闖進了海鑫花園。
看着沙發上坐着的熟悉人影,文斌心“咯噔”一聲,勉強揚着笑臉走了過去:“俞爺爺,老師,你們在說什麼呀?”
俞霆看他一眼,又往迦鬱銘一眼,眸中有些詫異,手指向迦鬱銘,他望向文斌:“他是你老師?”
“是啊!我是他的老師,我知道他來自A市,但我不知道他與俞家的關係。若是知道的話,最起碼我不會用着他的姓氏在你們面前生活。”
“呃?”文斌張大了嘴巴,“老師你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迦這個姓氏太過特別。”迦鬱銘望俞霆一眼,悠悠道:“當年的俞家已經可以在A市隻手遮天了。我妹妹又是被他們所逼的。所以,爲了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才隱姓埋名的。我在美國生活了很多年,直到我與你遇上,纔有了想收個徒弟傳承醫術的念頭。你問我叫什麼,我不想告訴你真實姓名,所以才告訴你我叫文銘的。”見文斌久久合不上嘴的詫異摸樣,迦鬱銘眸中掠過一絲愧疚,起身他拍拍文斌的肩膀,“我沒有防你的意思,你也不用這麼驚異。”
“哦!”文斌呆愣愣的點了點頭,桃花眼眨了眨,眼中露出一絲清明:“所以,你與迦鬱樺真有關係?”
“嗯,我是她的哥哥。”迦鬱銘點了點頭。
“哦,天哪!”文斌扶額,“你怎麼不早點說呢?”早一點說的話,他就不讓他和阿遠碰面了。怪不得他話裡話外的總是針對阿遠,還說什麼俞家人總會辜負女人這類的話。卻原來……文斌望向面色不好的俞霆,撓了撓頭,訕訕的坐到了沙發上。猛然間想起了什麼,他“騰”的一下坐直了身子,桃花眼直勾勾的望向老師,“老師你與文宣什麼關係?”
迦鬱銘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爲什麼你們都覺得我應該與文宣有關係,就因爲他恰好是因爲我妹妹對付俞家的麼?說實話,我真的是前幾天才知道他的。他找上我要了我妹妹幾張照片,說要爲我妹妹報仇。”他聳聳肩膀,“就這些了。對了,今天在光塔賓館也是他提前發了消息讓我過去的。他說他要讓我親眼看着他爲我妹妹報仇。我之前並不知道他會採取什麼樣的方法。”迦鬱銘迎向文斌的目光坦坦蕩蕩的說道。
他並不是在推卸責任,而是他真的完全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文斌看他說的那麼坦然,眸子多了試探,還有一絲放鬆與釋然,“所以,俞伯父的車禍與您也沒有關係?”
迦鬱銘搖了搖頭:“沒關係。”他是回國後才知道俞振軒已經出了車禍的。
文斌猛的長出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