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人性就是這樣。想要讓最親的人幸福,卻也不想那幸福中沒有他的位置!
陳憶傑別過目光,不再去看兩人。
心裡邊酸酸的,澀澀的,彷彿是一件心愛的東西被別人突然奪去,而他還沒有要回來的資格!無奈的很,難受的緊!
“你們兩個別在哪裡膩膩歪歪的了,好不好?”最終,陳憶傑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兩人的深情相對。
陳憶情臉紅的從俞致遠懷中出來,輕輕咳嗽了一聲,她坐到沙發的另一頭。
俞致遠緊跟着她坐到一邊。
眸光中掠過一絲笑意,他擡頭看向對面的小舅子。“你的戶口我會盡快遷過來的!”
“謝謝了!”有些彆扭的道了聲謝。陳憶傑瞥了姐姐一眼,才悶聲悶氣的問:“你剛纔爲什麼不吭一聲就出去了,你不知道姐姐會很擔心你麼?”
俞致遠一愣,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問。
“阿杰!”偷偷瞥了一眼俞致遠的臉,陳憶情警告似的看向弟弟。俞致遠是俞氏的總裁,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要做的是理解,是支持,怎麼可以擺出一種質問的姿態呢?
陳憶傑恍若沒聽到姐姐的叫聲一般,眸子直直的盯着俞致遠,似乎他不說出個原因來,他便不會放過他一般。
迎着他直直的目光,俞致遠不知怎的想起了剛進來看到他的仇恨目光,耳畔不其然的響起那人說過的話“這一切與一個姓陳的有關!”
他的面色一變,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起來。
“我剛纔出去有重要的事情!”他面無表情,扭頭,他低眸看向陳憶情。“情兒,有些事情我以後會告訴你的!”
希望,這一切與他們無關!
“你們都已經登記了,有什麼事情是姐姐不能知道的麼?還是你根本就沒把姐姐當做是你的妻,你與她登記只不過是爲了掩飾某種見不得人的嗜好?”陳憶傑聽着他毫無感情的聲音,看着他驀然變冷的臉,氣咻咻的問道。
他不能不多想!
他覺得,既然結婚了,兩人就該開誠佈公的,彼此之間沒有什麼秘密。可爲什麼,他只不過是問問而已,他的臉色便會大變。莫非,他真不是誠心與姐姐登記的?
“陳憶傑,這是我與你姐的事情。”俞致遠冷冷的給他一眼,雙手枕在腦後,斜靠在沙發上,微眯起了眼睛。
昨夜一宿未睡,剛纔他又得了那麼一個震驚的消息,這腦子就像是抽風了似得,痛的厲害!他現在實在不像與這個剛剛長大的小舅子說什麼話!
“俞致遠,你別以爲你是個總裁,你就可以不把姐姐的感情當一回事!你……”陳憶傑眼尾瞥見姐姐遞過來的目光,原本想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的噎了回去。氣惱的坐在沙發上,他別過目光不看姐姐。
姐姐真是的!他明顯都不把她放在心上了,她還不讓他發泄出來!
他真想問問俞致遠,他心中到底把姐姐放在了何種位置?
他們結婚後,她就是他的妻,他的一切她都有權利知道,好不好?
可是,日子畢竟不是他的。姐姐都不說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人家!很想衝姐姐吼上兩句,可誰讓她是他最敬愛的姐姐呢?這口氣,他只能生生的嚥下去!
“陳金喜是誰?”眯着眼睛的俞致遠突然睜開眼睛,直直的看向陳憶情問道。那話中帶着三分質問,三分疑問,還
有三分探究。
深邃的眸子中似乎帶着一種陌生的冰冷。陳憶情呆呆的看着他突然放大在眼前的俊臉,一時竟忘記了回答。
這種目光,是她從不曾見過的,眸底深處隱約有一種憤恨閃現,冰冷中帶着絕情,似乎那人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陳金喜是誰?”他又靠近她一份,聲音中似乎多了些不耐煩!
“是我二叔!”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陳憶情往後靠了一下回答道。
這樣的俞致遠,比他們剛剛見面時候的還要冷,似乎從身到心都是冷的,沒有了一點的溫度。
“俞致遠,你別太過分了!”陳憶傑猛然站起,推了他一把。他則順勢把姐姐拉着站了起來。
眸子中帶火,他迎向他冰冷的眸。
“呵呵!”突然,陳憶傑輕笑了出來。扭頭,他看向姐姐。“姐,你不是說他對你多好,多好的麼!這就叫做好麼?”笑容中似乎帶着酸澀,陳憶情在他眸中讀出了一種苦澀。
“阿杰。”她輕咬了一下脣,眸子偷偷看那冰冷的人一眼,她道:“或許,他是遇到什麼問題了!他平常不是這樣的,真的!”後面兩句話,她不知道她是再說給弟弟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她也不知道,爲何,今日的他會是這般的陌生!陌生的讓她感覺到了害怕!
“陳憶傑,我與你姐說話,你湊什麼熱鬧?”從今天見面開始,這個小舅子就給他擺臉子!他俞致遠長這麼大,何曾看過別人的臉色了?
要不是覺得他是他的小舅子,是情兒的親弟弟,他早就轉身就走,那裡還會把他帶過來了!真是的,竟敢以那種口氣與他說話!
“姐!”陳憶傑像是炸了毛似得,“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是在乎你,愛你麼?”他看向姐姐,眸中盡是傷痛!
他原來還麻痹自己,姐姐會幸福的!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姐,走,我們不跟這種陰陽怪氣的人在一起了!”他拉着她的手,就想朝門外走去。
他不能讓姐姐再受俞致遠的氣!不尊重她,不理解她便算了,還敢以這種口氣跟她說話?不就是欠了他很多錢麼?他們還,還不行麼?
“阿杰,爸爸還在這裡呢!我們往那裡走?”甩一下手,陳憶情從他手中把手抽出,“你也別太沖動了。他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姐,他家裡人趕你還不夠,他讓別人借電話趕你還不夠,他擺着這種冷冰冰的臉給你看,還不夠?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看清楚現實一點?”陳憶傑氣的差點跳腳。
“我問的是陳金喜的身份。他除了是你二叔外,是做什麼的,平常都跟那些人來往,你們知道麼?”俞致遠揉着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努力壓制了想要把陳憶傑,他這個小舅子扔出去的衝動。
他剛剛只是想起了爸爸的去世,想起了那人說過的話而已!
口氣可能冷了一點,但至於他那麼大的反應麼?還有情兒,幹什麼跟個陌生人一樣似的盯着他?
俞致遠蹙了蹙眉頭。他剛剛一直在想問題,根本不知道到底那裡得罪了這兩個人了!
悶猝不及防的被推開,文斌被屋內瀰漫的冷氣驚了一驚。
眸光小心翼翼的掠過幾人,他看向好友。
“哈嘍,這是怎麼了?”要知道,他這個好友自從遇到情兒,可從來不曾在她面前展現這麼冷冰冰
的一面!
“你來了?”俞致遠給了他一個冷眼,“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問了個問題,他們就這樣了!”
“你問個問題,問個問題至於像是看仇人似的?”陳憶傑直接蹦到他跟前大聲質問道。
“阿杰!”陳憶情連忙過去把弟弟拉過,“你先聽聽到底怎麼回事吧!”
“哼!”陳憶傑轉頭看向別處。
“你到底問了個什麼問題呀?”文斌好奇的掃視過衆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好友身上。
“我就是問問陳金喜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俞致遠有些僵硬的說了一句。眸光看向情兒,他感覺太陽穴痛的更厲害了。
“情兒,過來!”她是他的愛人,幹什麼用那種防備的眼神看着他?
“我,我還是遠點吧!”看弟弟氣咻咻的把背影對着她的模樣,想起剛纔他冰冷的似乎像看仇人的眼光,陳憶情的身子向後退了兩步。
“小情兒,你幹什麼這麼怕他?”文斌也看出了不對勁。
“哈,姐,聽到了吧?不是我一個人是這種感覺,他也是這種感覺。你聽到了麼?”陳憶傑驀然轉頭,像是找到了共鳴似得,手指向文斌,但眸光卻直直的看向姐姐。
“我……”陳憶情語塞的望向俞致遠。
“過來!”俞致遠坐直身子,伸出胳膊,朝陳憶情招手。
“姐。”見她想要邁步,陳憶傑伸手拉住了他。“你還想讓他再那樣看你麼?”
陳憶情的腳步一頓,擡眸看了弟弟一眼,又看向俞致遠。脣下意識的咬了一下,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阿遠,你剛纔到底怎麼看小情兒了,讓她這麼怕你?”文斌坐到沙發沿上,翹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向好友。
“我向來都是這樣,那裡知道是爲什麼!”俞致遠冰冷的目光射向陳憶傑,恨不得立刻,馬上,把他丟出去!
事實上,他也確實行動了。
長腿一邁,跨過茶几,他站定在兩人面前,手下意識的伸向陳憶傑。猛不防眼角瞥見了情兒傷心加難以置信的目光,他手一僵,在腦子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先下意識的轉移了方向。
伸手攬住她的腰,他低頭看向她。“好了,情兒,我跟你道歉。今日心情有點不好,以後不會了。”雖然他不知道到底錯在了那裡,但跟所愛的人低頭,他不覺的有什麼。
“呵,說的真好聽!”陳憶傑臉上帶着嘲諷,看向他攬着姐姐的手,“你是不是覺得你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殺你們對姐姐所做的一切了!”
“阿杰!”陳憶情大聲叫喚一聲,頭輕輕搖了搖,她看向弟弟。“別說了。”她不敢去求證!
若說,原來她還信心滿滿的覺得他根本是不知道他家人趕她走的事情的,那麼現在,她不確定了。
剛纔他看她的目光,讓她沒了自信。
“什麼意思?”俞致遠擰眉。不明白陳憶傑話中的意思。
“哼,裝,你就裝吧!”憤憤然的坐到沙發上,陳憶傑看了姐姐一眼,才轉頭怒視俞致遠。“看在姐姐那麼愛你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若有下一次,若我再知道你們還是這麼對姐姐的,你就休想我叫你姐夫!”
“不會有下一次了!”冷眸中掠過疑惑,俞致遠很想刨根問底問個究竟,但見懷中的小女人不願意多說的模樣,便趕緊順着陳憶傑所說的話打了保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