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湛覺得冷,看着眼前葉嘉瑩那張精緻美豔的臉,像是看到一條美女毒蛇一般,吐着紅豔的信子,露出猙獰尖銳的獠牙,似乎下一刻會朝着他一口咬來。
這一刻,他由衷覺得,女人陰毒,遠遠勝過男人的鐵血。
“這是米小雅預約的產檢單,時間地點都有,你把這些背下來,別錯過了。”葉嘉瑩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嘴角勾起一個志在必得的弧度。
她修長纖白的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凝視着他的眼睛,帶了一絲警告意味,“顧風湛,你別傻,這是你最後一次能得到回米小雅的機會。”
顧風湛身體漸漸僵硬起來,英氣的眉眼有一分鬆動,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桌子上的信封,他的心做着最激烈的掙扎。
葉嘉瑩胸腔裡冷笑兩聲,這個男人比女人還虛僞,明明想要的很多,偏要裝出一幅聖賢道人的鬼樣子,還要拿一堆仁義啊道德啊來裝點門面。
活得,比她還矯情虛僞。那晚的瘋狂,她可是見識了一個男人壓抑的慾念是有多生猛。
不過,她是個聰明的,她認定不屑於揭露顧風湛的僞善,
所以順勢多說了一句,“她肚子裡的孽種,沒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她的墮落,需要你去拯救。”
顧風湛挺拔的身軀,明顯震了一震,濃黑的眼睛,帶着審判的意味,
他冷冷的盯着葉嘉瑩,“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得到冷澤天?
包括和我上牀也只是爲了證明你不比小雅差?”
葉嘉瑩眉心一壓,皺起眉頭,算是默認。
顧風湛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無名的憤怒襲上心頭,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信封,面沉如水的冷喝一聲,“葉嘉瑩,這是我最後一次被你利用!
小雅,我會去搶回來,但是如果她想要那個孩子,我幫她養!”
“哦?喜當爹?顧家要長臉了。”葉嘉瑩一針見血的勾脣。
顧風湛臉色鐵青一片,拳頭捏着信封咯咯作響,“以後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
“別那麼絕情絕義,以後我還會找你的。”葉嘉瑩認真的說。
顧風湛本來冷下的心,再次被擾亂,“以後?葉大小姐奪回冷澤天后,我對於葉大小姐,還有利用價值嗎?”
葉嘉瑩低下頭,把玩着新做的法式美甲,塗了10釐米的長睫毛垂在眼瞼上,
掩住眼底的陰鷙,“畢竟,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想你了,我會去找你。”
只要她能夠奪回冷澤天,那麼儘快懷孕纔算真正的穩定地位。一個男人,如果不夠,那麼顧風湛是個不錯的備胎。
顧風湛眉頭皺得極緊,他發現,他完全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手掌漸漸收緊,掌心裡的信封扭曲的摺疊起來……
冷家別墅,冷澤天的車剛剛停在門口,便聽見米小雅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
秋意漸濃的黃昏,米小雅穿了米色羊毛衫朝他小跑過來,披肩的慵懶長髮隨着風,飛揚在她白皙清秀的雙頰兩側,靈動的像只受驚的小鹿。
“阿澤,你好嗎?”她張皇的站在他面前,不知爲何,一天累積在心頭的擔憂煩躁,在看見冷澤天的那一瞬間,就全部消失不見,就連他車子發動機的聲音,都像是能夠安慰她的靈丹妙藥。
哪怕是隔着好幾條街道,米小雅依舊能夠第一時間分辨出來,哪個車是屬於冷澤天的。
冷澤天下了車,碩長的身子靠在車門上,冷傲的俊臉上覆上一層柔軟寵溺的神色,靜靜的等她。
落日,秋風,小雅,還有他們的共同的家,一切美得令他的心都安定,不願去打破眼前的美好。
“阿澤,你終於回來了!”米小雅氣息有些慌亂,在他深邃的眸裡,看到她張皇的樣子,有些窘迫的紅了臉。
冷澤天深邃的眸,目光落在她穿着拖鞋光潔白皙的腳背上,眉頭微皺。昨天才下過雨,她這樣一路跑過來,也不怕沾上地上的水。
“過來。”他磁性的嗓音是格外的溫柔,下一刻,長臂一勾,已經把她橫着抱起來,霸道寵溺的說,“懷孕了,就在家裡等我,跑出來幹什麼。”
米小雅在他寬厚的懷抱裡,幸福滿溢,像是落在最溫軟的雲朵,被他的氣息包裹着,舒服至極。
她情不自禁的將臉頰貼着他的心口,小聲的說。“我想你了。”
冷澤天深邃冰寒的眸光頓時變得極柔和,心情頓時大好起來,他倏地似笑非笑地俯身而下,曖昧的氣息頓時節節逼近。
“我也是。”他滾燙磁性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又穩穩停住,
將女子的嬌羞神情全部收入眼底,一臉的心滿意足。
米小雅被他這樣近距離看得心慌意亂,早些時候,憋在心頭的一肚子疑問都彷彿被拋到九霄雲外,
腦子裡嗡嗡的,眼裡心裡一下子被眼前的男子裝的滿滿當當,甜蜜得快融化。
“你有多想我?”冷澤天卻沒打算放過懷中的米小雅,再次抱的更緊,
頭埋入她的頸窩輕輕低語,修長的指撩動着她敏感的背脊,眼底是恨不得吃了她的狂烈。
米小雅的心像是被落入石塊的湖水,頓時被激起層層漣漪,盪開在心頭,
幸福,又羞人的甜蜜。
“很想。”她緊緊抓着他的衣領,
面色潮紅得在他英俊的側臉上落下一個吻,“歡迎回家。”
冷澤天卻是遠遠不滿足這樣的吻,不滿的危險挑眉,冷睨着她,
深邃的眸子裡是不加掩飾的嫌棄,“這麼點想念,完全不夠。”
話畢,他便覆身而下,柔情萬千的吻起來。她的脣彷彿是世上最甜美的糕點,有着最幸福的,家的溫馨。
輕咬深吻,輾轉纏綿,似乎一輩子都吻不夠一般。
米小雅的心,一下子柔情得一塌糊塗,被他的深情擁吻全部佔據。
她反手也抱緊他,兩顆心跳貼在一處,幸福到無以復加。
夕陽的餘暉,落在擁吻的戀人身上,宛如覆上一層薄如蟬翼的金紗,畫面美得宛如名家筆下的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