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霍明涵也不避諱,“他在我身邊安插人,我也在他身邊安插人。……你的家裡,應該也有薛正煒的人。所以以後,你們說話什麼的還是顧忌些。”
薛仲揚身邊的人都是精挑萬選的,即便是進來的廚娘都是知根知底的,然而薛仲揚還是對他們說有所保留。
“我剛纔的建議,你好好考慮,如果你也覺得是個不錯的注意,找人告訴我一聲。我幫你安排。”
霍明涵果然沒有耽擱他多長時間,交代完就要走。
心裡有很多的疑問,薛仲揚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和奶奶既然是相愛的,當初爲什麼不努力在一起?孩子都有了,你怎麼人忍心讓她嫁給其他男人?”
霍明涵的面色一僵,眼中是深切的悲楚,“……我那個時候太弱了,根本鬥不過薛正煒。我……是個懦夫。我還有一個老母,我沒有辦法豁出命去爭取。所以,我一輩子不結婚,算是對自己的懲罰!懲罰我的懦弱,無能!薄情!”
“……”
霍明涵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看着他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我不知道她懷孕了。醫生說,她宮寒體虛,很難受孕。”
“……”
“你改回去了。”霍明涵說完,離開了。
薛仲揚一個人站在湖邊,看着湖面上的遊船,一個人呆了很久很久。
……
張碧林懷孕初期就胎向不穩,精心養了一陣子,孩子還是流掉了!孩子失去了,她手裡的籌碼就沒有了,如今她只能緊緊的攥住了宋得之的那個孩子,否則她丈夫留下的鉅額財富,她只能拿很少的一部分贍養費。
鄭林遺憾的看着她憋下去的肚子,他沒有張碧林的悲傷,理智的說道,“如今,我們只有緊緊的攥住宋得之手中的一個兒子了。否則,我們遲早被趕出光潤集團去。”
“我知道。”
廣潤集團如今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鄭林一個人根本撐不起來,薛老爺子那邊派過來一個經理,叫鄒意遠的,能力卓越,隱隱有架空鄭林,將廣潤集團納入信昌集團名下的苗頭。
偏偏,他們什麼都做不了。
薛德民和薛鈺姚,他們生前都立下了遺囑,一旦他們意外死亡,沒有子嗣,名下所有的動產不動產都將歸薛仲揚繼承!張碧林只有每個月港幣的贍養費!
她爲了病秧子薛鈺姚耗費了青春,最後卻只落得每個月五萬的贍養費!張碧林是越像越不甘心。肚子疼的厲害,她深呼吸都不敢。
“你在修養幾天,回香港吧。香港那邊很熱鬧,你不去瞧瞧,可惜了。”
薛仲揚不是薛家人的事情,她也探聽到了。只不過,這件事情被薛老爺子強硬的壓了下來,外界的人也只能當是蘋果報爲了賺錢,八卦的新聞罷了。
當,還是有一部人相信這件事的可能性的。張碧林就是其中一個!
張碧林在牀上躺了半月,就從國外回到了香港。
在香港的家裡休養了幾天,張碧林就去了薛老爺子那裡。
去了才知道,薛老爺子病了。
發了高燒,燒的都糊塗了。
“仲揚知道嗎?”張碧林給薛老子試了試額頭的溫度,被被湯了一下,這溫度怎麼也得將近四十度了。
“老爺子不讓說,而且……”薛老爺子看到薛仲揚恐怕病情會加重吧。這話是不好對張碧林說的。
“我來照顧老爺子,你去忙吧。”
“這怎麼行?家裡有看護的。”
“他們哪有我盡心。阿康叔,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老爺子的。”張碧林乖巧賢惠的說道。
阿康老生寬慰,“……夫人,還是你最有孝心!”
“他是我爺爺,我不孝順他,孝順誰?”
張碧林衣不解帶的照顧薛正煒,薛正煒燒了兩天,燒總算是退了,但是人卻瘦了一大圈,就像是一隻老虎,被人拔掉了抓牙,外表虛弱無力的樣子。連那一向讓人生畏的鷹眸,如今也沒有了光彩。
看來,薛老爺子被打擊的不輕。
“爺爺,你終於醒了。”張碧林忙過去將他扶了起來,“該喝藥了,藥有點苦,不過良藥苦口利於病,爺爺待會忍一忍。”
薛老爺子看着同樣瘦了一大圈的張碧林,以爲薛德民和薛正煒的死打擊到了她,才讓她行銷骨瘦,“你什麼時候回國了?”
當初張碧林去國外,名頭就是因爲丈夫的去世,悲傷過去,去國外散心去了。
“前天回來了。聽到仲揚的事情,我在國外呆不住了,一回來就來到你這裡來了。沒想到爺爺竟然病成了這個樣子。”張碧林說話的時候,幾次停頓,小心翼翼的看着薛老爺子的表情,最後說着說着,見他神色不對,改變了話題。
“爺爺,我有一個遠方表妹,唱的一首好越腔,過幾天,我帶她過來給你解悶好不好?”
“算了,我沒有什麼心情。”
過了幾天,張碧林還是把那個所謂的“表妹”給帶來了,薛老爺子看到那個女人的臉,猶如見到了鬼。
她穿了粉色的旗袍,盤了發,就那麼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像是青春含苞怒放的桃花,粉面桃花。
“媛媛?”
薛老爺子激動的起身,踉蹌的走了幾步,走到了半路,他想到這個女人乾的事情,驟然停了下來。
“爺爺,她不叫媛媛,她叫陶子。你叫她小陶就行。”張碧林解釋道。
“小陶?”薛老子的目光從過去的記憶裡抽離出來,看到面前嬌豔的女人,想了想知道自己認錯人了。如果霍淑媛還活着,應該也老了,如今的女人太年輕了。
她只是一個長得像霍淑媛的女人,卻並不是霍淑媛。
薛老爺子有些失望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轉身,緩緩又坐了回去。
陶子年輕,帶着小女兒的嬌憨,她來到了薛老子身邊,微笑着說道,“表姐說您喜歡越腔,讓我過來給你唱歌解悶。我以後給您唱越腔好不好?”
明明知道是假的,薛老爺子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霍淑媛從來都沒有用過這麼專注的目光看過他。
“陶子,既然爺爺不喜歡你,那你就回去吧。”張碧林板着臉說道。
陶子驚慌的抓住了薛正煒的手,“老爺子,你不要趕我走!我父母都去世了,我養父母要讓我去夜總會陪酒,我不願意去。我不能回家。你讓我在這裡伺候你吧。端茶倒水,洗衣服做飯,我都會的。”
長得漂亮,身世可憐,張碧林暗暗的觀察薛正煒,果然看到他的表情鬆動了。
薛老爺子向來是個冷心腸的。對一個替身而已,都能夠仁慈,對於那個她從未見過的霍淑媛,張碧林想,薛老爺子一定是嬌寵的。
“那就留下來吧。”
“老爺子,謝謝你了。”
……
事情進展的超乎張碧林想象的順利,她害怕薛老爺子不接受呢。大房間裡,陶子的目光看到每一樣東西都要驚訝一副,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的樣子。
宋得之也是個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但是宋得之絕度不會像面前這個眼皮子淺的女人一樣,一進來,眼睛就滴溜溜的轉,見什麼東西都兩眼放光。
張碧林只希望這個女人不要誤事纔好!
“這就是香港的薛家?真的太有錢了。”
張碧林走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宅子裡到處都是薛老爺子的人,你以後說話都要謹慎些,就算一個人在房間裡也不行。隔牆有耳,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你如果能把老爺子的心牢牢的抓在手裡,你以後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張碧林向面前的女人拋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說起來,碰到陶子,還是一個意外。
張碧林從國外乘飛機回來,她們坐的是同一個班機,而且還是鄰座,張碧林在薛家是見過霍淑媛的照片的。掛在一層小會客廳裡的油畫,還是薛伯苒給畫的。
看到那張像了六七分的臉,她這纔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
陶子個性隨和,在薛家才呆了短短的幾日,就籠絡了不少的人心。但是陶子更想爬上薛老爺子牀,只有這樣子,她的地位才能能夠穩住。
只是那麼大歲數的男人,那玩意還能行嗎?
“我來吧?”
薛老子剛剛洗完澡,正在按摩,陶子屏退了按摩師,親自給他按摩。察覺到那雙小手力道不夠,薛老子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陶子,“怎麼是你?按摩師呢?”
“被我哄走了。”
“你哄走了,誰給我按摩?”
“我啊。”
“你懂什麼按摩,讓按摩師進來。”
“不要!”她像個任性的孩子。
“爲什麼?”
“因爲她是女的。”
“女的做什麼?”
“我不準除了我意外的女人摸你!”
她仗着自己的年齡小,在薛老子面前把自己的小任性表現出來,聰慧的陶子算是發現了,她的這張像極了霍淑媛的臉,很好用。
“亂說什麼。”
“我喜歡你!”
“……”
“我要當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