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膽小的人,可是,此刻她是真的怕了。就算她不用以命抵命,但是一旦那個人被她踢死了,她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蘭翊怎麼辦?
她還那麼小,她要是做個十幾年的牢,等到她出獄,蘭翊肯定不認識她了。
“澤衍……嗚嗚……”
蘇和瑾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哭了,抱着薛澤衍哇哇大哭,薛澤衍剛纔還想教訓她魯莽,多管閒事,如今見她是真的害怕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蘭翊那麼小,怎麼辦?我要是坐牢了,你給她找個後媽,後媽虐待她怎麼辦?薛澤衍,你愛不愛我?”
“愛。”
“你愛我,可不可以不要娶別的女人?”
“你要是願意嫁給我,我就不娶。”
“那我要是去坐牢呢?你還願不願意娶我?”
“你願意嫁,我就願意娶!”
“我願意嫁!我們現在就去結婚好不好?”
蘇和瑾現在沒有其它的想法,她殺了人,坐牢是免不了,薛澤衍是蘭翊的父親,她坐牢了,蘭翊的監護權肯定鬼薛澤衍了,她就是要佔着薛太太的名分,不讓薛澤衍去別的女人,虐待她女兒。
薛澤衍心裡則是樂開了花,他沒想到自己追了她這麼久,她都死不鬆口,現在死了個人,某個女人就迫不及待的逼婚了。
要不是場合不對,薛澤衍真的想說一句死的好。
“我沒有待護照,你也沒有待身份證,我們怎麼結婚?再說了,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兩個也走不了。”
薛澤衍給她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保證道,“你放心好了,就算你坐牢了,我也等着你。”
“那我要是被判個二十年,三十年呢?”
“我等你二十,三十年。”
肯定就沒有蘇和瑾想的那麼嚴重,不過是意外罷了,最最嚴重,不過是判個十來年,不過,他怎麼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蘇和瑾做個十來年的牢,他豈不是要守十來年的寡?
“……兩位,你們涉嫌殺人和聚衆鬥毆,我們現在要逮捕你們,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站在他們的面前,亮出了手銬,蘇和瑾緊緊的抱住了薛澤衍的腰,拼命的搖頭。
“走吧,沒事吧。”
薛澤衍帶着蘇和瑾離開,蘇和瑾腳步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薛澤衍直接攔腰抱起了她,笑話道,“原來蘇和瑾也有怕的時候啊?”
蘇和瑾卻哇的一聲哭了。
他見蘇和瑾是真的嚇到了,也不敢在繼續開她玩笑,一個勁的哄着,“我保證,你不會坐牢的。”
蘇和瑾卻不信,不過是安慰她罷了。
她殺了人,怎麼可能不坐牢。
蘇和瑾開始暢想她的坐牢生活,她穿着囚衣,隔着厚厚的玻璃,和女兒一年見一次面,後來女兒大了,她老死在裡面了。
“嗚嗚……”
薛澤衍的肩頭都被哭溼了,“你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我說過了,你不會坐牢的。”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這次闖禍,闖大了。”
“知道怕了就好,我還真怕你無法無天。”
情緒處在恐懼中的和瑾,沒有注意到薛澤衍的口氣一直都是很輕鬆的,和她說話到時候,還帶着笑意。
……
他們兩個被暫時拘禁,晚上的時候,薛澤衍請的律師到了,不知道怎麼交涉的,兩個人都被暫時放了出來,但是他們都不能夠離開A市。
蘇和瑾只要能夠見到女兒,已經很開心了,哪還管不讓她離開A市的事情。
“媽媽,你怎麼哭了?”蘭翊看着母親的眼睛紅紅的。
蘇和瑾自然不敢把自己殺了人的事情告訴女兒,笑了笑,說道,“我要嫁給你爸爸了,太高興了,所以哭了。”
蘇和瑾已經和薛澤衍越好了,明天去民政局領證。她看着女兒,摸了摸她柔軟的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無誤的,如果薛澤衍成爲女兒的監護權,她是絕對不允許他再婚的。
有後媽有後爹,蘇和瑾是真的怕薛澤衍娶的女人虐待蘭翊。
“真的嗎?”
“嗯。”蘇和瑾點了點頭。
蘭翊高興了起來,“太好,那我們就不用住小房子,我們可以去住像外公家那麼大的房子了。爸爸香港的房子好大,好大,牀也好大好大……”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和爸爸去香港住大房子?”
“媽媽還有工作呢,最近去不了,過幾天,你可以先和爸爸一起回去。”
“沒事,我等着你,我和你一起去。”
蘭翊畢竟還小,沒有察覺到母親的悲傷情緒,自己去玩去了。
……
樓下,年偉倫向薛澤衍稟報着事情的進展。
“……受傷的男人是壟家的二世祖壟天賜。壟再清的獨子,風評很差,吃喝嫖賭樣樣在行,出事的蘭寧酒吧,也有壟再清的股份在裡面。”
“壟天賜傷的怎麼樣?”
“還在昏迷中。”
“壟傢什麼態度?”
年偉倫實事求是的說道,“壟家就那麼一個寶貝兒子,自然是當成眼珠子在疼,壟家說……不會放過夫人!”
薛澤衍沒有說話,過了半響,年偉倫說道,“薛總,明天9點的飛機,要退了嗎?”
“嗯,退了。”
“那那邊的生意怎麼辦?”
“讓我爹地去。”
年偉倫很是頭疼,薛仲揚這些年早就不管事了,除了過年的時候,在年會上漏漏面,講講話,是什麼都不管。薛仲揚是不想管,他們拿着公事去找薛仲揚,薛仲揚總是沒有好臉色看。
人家豪門裡,爲了權利,鬥得你死我活,只有薛家,一副誰都不稀罕的樣子。薛家的兩個兒子,薛仲揚和霍彭祖不但完全沒有爭鬥之心,就算是在信昌集團工作了好多年,一度掌控了信昌集團的薛家的女婿嵐,等薛澤衍回到信昌集團,也是很痛快的離開了信昌集團。絲毫沒有員工以爲的,沒有任何根基和實權的太子爺和薛家握有實權太子爺都的你死我活的戲碼。
“董事長說,以後不會在插手公司的事情,要不,讓嵐過來幫忙?”
“我妹妹懷孕了,嵐伺候她呢,估計天塌下來,只要砸不到我妹妹,他都不會管。”
這家人。
“算了,我和我父親說吧。”
“是啊。”
薛澤衍交代了年偉倫要辦的事情,就把他打發走了。
薛澤衍撥通了薛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妹妹三斤,三級懷孕了,如今三斤在家裡那就是慈禧太后,走路都是橫着走的。
“哎呀,哥,你還知道打電話來啊。”
“身體還好嗎?”
三斤懷孕才一個多月,嵐就不讓她工作了,爲此,兩個人還大吵了一架,一向什麼事情都讓着三斤的嵐,這次完全不退讓。
“好,好的,我都能去跑馬拉松了,結果全家人都把我當成得了絕症的。”
是嵐的聲音,“你這張嘴,又亂說話!”
“我說錯了嗎?我現在走路,你都扶着我,我才懷孕一個月,又不是要生了。”三斤抱怨道。
“你走路,毛毛躁躁的,摔倒了怎麼辦?媽咪也說了,頭三個月很危險的,我們還是安全點好。”
“嵐,你說,你一個男的,不出去工作,整天窩在家裡像什麼話?”
“我有進行一些理財投資,養活你和孩子沒有問題的。你不用擔心經濟問題,安心養胎就好了。”
她不是那個意思好不好,她就是不想有人老是管着她,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
“我要吃炒年糕,快點去給我做!”三斤吼道。
嵐好脾氣的說道,“好,我現在去給你做。”
三斤對薛澤衍說道,“煩死了,終於把嵐給趕跑了。”
“你呀,別老欺負嵐。他要是爲了你好。”
“哥,你不知道,他現在多討人嫌。整天盯着我,搞的我像是犯人似的。犯人還有放風時間呢,我比那監獄裡的犯人還不如。
哥,嫂子懷孕了,你可別這麼24小時嚴密監視,你會被討厭的。”
“她怕疼,估計,我們只有一個蘭翊了。”
“哥,你什麼時候把蘭翊再帶回來啊,蘭翊好可愛啊,媽媽說蘭翊和我小的時候長得好像。果然長得像姑姑。”
扯得遠了,薛澤衍把話題拉回來,“爹地媽咪呢?”
“回老家掃墓去了。”
“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
“八斤呢?”
“上班,還沒有回來。二哥公司的貨輪在海上出事了,二哥最近忙得不可開交。”
薛澤衍頭疼的說道,“那怎麼辦纔好?”
“哥,怎麼了?”
薛澤衍就把事情的經過和妹妹說了一遍,聽完,三斤很仗義的把自己的老公借給薛澤衍隨便用了。
“嵐,不回去的!”
“他敢!”
“……”
“你好好搞定嫂子,然後儘快把蘭翊帶回來給我玩啊,公司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三斤啪掛了電話,性子火急火燎的,和蘇和瑾很像。
公司那邊的事情暫時有人接受,薛澤衍自然要專心處理這邊的事情。
他真的要好好謝謝壟天賜,不是他,蘇和瑾還不會這麼快鬆口和他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