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藝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當凌微的一杯咖啡喝完了,正要走,陶藝突然開口說話了,
“以你的性子,我還以爲你不會原諒他!”
不會原諒霍彭祖,難道原諒你?
凌微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覺得他的臉有些陌生,“然後呢?你還以爲什麼?和阿祖分手,原諒你,和你重新就好,當你女兒的後媽?”
凌微說着說着,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
“陶藝,俗話說的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若是身正,自然阿祖耍什麼手段,你都不會上當。
我們還沒有分手的時候,你敢說你對馮心怡沒有一點點動心?”
“我當時愛的人是你!”陶藝保證道。
其實,這些都是過眼雲煙了,討論起來,真的沒有意思,既然他非要談,那她就索性一次說個明白。
“……你知道馮心怡出現之後,你多久給我打一次電話,多久給我發一次短信嗎?”
這些,陶藝自然沒有印象的。
“原來,你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的,如果不打電話,也會發發短信,可是馮心怡出現了之後,電話和短信就少了起來,很多時候,如果不是我主動給你打電話,發短信,估計你都要忘記我這個前女友了吧?”
“沒有!我一直都有給你打電話,發短信!”陶藝激動的辯解道,“是不是又是霍彭祖,是他搞的鬼?他既然能夠找出一個馮心怡來算計我,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你還記得,《歲月神偷》首映的時候,我很想去看,你說陪我去看,結果你卻陪了馮心怡去。”
“……”
“陶藝,以前我纔是你的女朋友,可是,馮心怡出入你的家裡,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我在你的家裡做客,她卻在你家裡的廚房裡忙碌,陶藝,你知道那種滋味嗎?”
“……”
“你的妹妹和母親都喜歡她,在我面前一個勁的誇馮心怡,陶藝,你知道我那個是時候的心情嗎?”
“……”
“其實,事情都過了去這麼久,說這些沒有意思。但是你一副糾纏不休的樣子,我今天索性就說明白。
就算知道霍彭祖做了那種事情,我是生氣,但是很快就氣消了,他不過說了幾句軟話,哄了哄我而已。
而你,陶藝,我現在對你,無所謂原諒不原諒,過了這麼多年,我對你早就不在乎了,你愛誰也好,娶誰都好,都和我沒有關係。
你在我心裡就是陶大律師,都是圈裡的朋友,偶爾會在法庭上不小心碰上,打個招呼,僅此而已。”
“凌微,你對我就這麼狠心?這麼些年,我對你念念不穩,你卻將我忘的一乾二淨。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一點都不比你和霍彭祖在一起的時間短。”
“兩個人的感情,和時間長短沒有關係,有的人在一起生活了一輩子了,也不愛對方,有點人只見了一面,就愛上彼此了。”
“……”
“我愛阿祖,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恨他!”
身後有人抱住了她,氣息太熟悉,凌微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是霍彭祖,他來了。
“我也愛你,凌微,不管你做了什麼事情,我都愛你!”
霍彭祖是得到了消息,聽說陶藝也在,這才匆匆趕來,就怕兩個人舊情復燃,沒想到意外聽到了這些話,還有什麼比這些話更讓他安心。
他破壞了她和陶藝的戀情,她都恨不起他愛。
爲什麼恨不起她來,因爲她愛他!
“你怎麼來了?”
“你腿腳不便,我來接你,而且,婚紗修改好了,我們還要去試試婚紗,婚紗照也要拍的。婚禮那天,還要選一張照片放在門口,迎賓的。”
凌微摸了摸頭上的疤痕,還沒有拆線呢,就算婚禮那天拆了線,還是會有疤痕啊,凌微覺得自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醜的新娘子了。
“能不能不拍了?”
“是不是婚禮也不要舉辦了?”霍彭祖順着她的話問道。
凌微不說話了,“我頭上的疤痕怎麼辦?多醜!”
凌微從小樣貌就不出衆,她小的時候也不在乎這個,是個書呆子,悶頭學習,如今霍彭祖聽到她居然嫌棄起她頭上的疤痕來,不由笑了起來,
“原來你也在乎自己是不是長得醜啊?”
凌微瞪了他一眼,“你結婚的時候,腿上打折石膏,額頭上縫幾針試試?”
她也是女人,對婚禮也是有期盼的,也想穿着婚紗,美美的讓人豔羨,可是打着石膏,額頭上還疤痕的新娘子,凌微光是想想,就接受無能。
霍彭祖摸索着下巴,認真的思考着,“這倒是個好主意。那你說,我怎麼才能夠弄斷自己的腿呢?也從樓上摔下來?”
凌微推開了他,寵溺的說道,“又亂說話了。”
“你心疼我?”
“是,我心疼你。你可要好好的,婚禮的時候,可千萬要好好的,我可不想人家說,婚禮,是兩個瘸子在結婚。”
“你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霍彭祖可不是那種會在乎別人眼光的人。
陶藝徹底的被晾在了一邊,他手中的咖啡早就涼掉了,就那麼幽怨的看着凌微,霍彭祖身子一側,擋住了他的目光,不悅的警告道,“看什麼看?在看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好了,好了,我們走了。”
凌微怕兩個人打起來,扯着霍彭祖就要走,“你把柺杖拿給我。”
霍彭祖拿過來單手柺杖遞給了凌微,凌微起身,正要用柺杖走路,霍彭祖卻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凌微臉一紅,聲音低低的說道,“我可以自己走……”
“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
“你要表現什麼?”她的耳根有些微紅,這裡可是法院啊,這麼嚴肅的地方,凌微很不好意思。
“當然是讓那個男人知道我的孔武有力,他那個小身板抱不起你這麼胖的吧!”
那些小旖旎,小粉紅色泡泡,就這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凌微磨牙霍霍,“霍彭祖,我真想咬死你!”
“晚上,讓你咬死我!你不要咬死我,我咬死你!”
凌微:……
……
地下停車場,馮心怡婀娜多姿的從電梯裡下來,朝自己的豪車走去,就看到了站在她車邊的男人。
她打量着那個男人,短短几年的時光,男人褪去了青澀,多了一絲成熟的味道。他靠在車上,一身深色的西服正裝,深情慵懶,迷人。
“霍少爺,那是我的車,你難道是找我的?”
“是,我找你。”霍彭祖聲音冰冰的回道。
馮心怡撥弄了一下長髮,深情帶上了一絲期盼,問道,“你找我什麼事情?”
“當然是找你算賬!”說着,霍彭祖站直了身子,目光狼一般的看着她,讓馮心怡心裡直發毛。
她緊張的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道,“算什麼賬啊?霍少,我聽不懂啊。”
“三年前,我給了你一百萬!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會給你一百萬!還有,你當年去上香港中文大學的護理專業,還是利用了我的關係!
現在,我要連本帶利的全部都收回來了。”
馮心怡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爲什麼?我不是已經幫你拆散了陶藝和凌微嗎?我已經做到了,爲什麼你突然說要收回了?”
馮心怡自然不會以爲霍彭祖是缺錢了,想要回那些錢,她也算是嫁給了有錢人,眼界也高了,看霍彭祖那一身的裝扮,低調的奢華。
“你好像忘記了,要保密這一條。”
“我沒有說出去!”
霍彭祖冷笑了起來,一步步的朝她走了過來,像是一匹要食人心肝的狼,“你真的以爲是我是個傻子嗎?像陶藝一樣的好糊弄是嗎?”
“沒,沒有……”馮心怡步步後退,拼命的搖頭否認。
後面的柱子,馮心怡退無可退,也知道她逃不掉的,她任命的看着霍彭祖,乞求道,“霍少,你饒了我吧,我知道從了。”
“你錯在哪裡?”
“我不該嫉妒凌微,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馮心怡挫敗的說道。
她以爲嫁入了豪門,從此也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誰知道如今卻落到要被繼子掃地出門的地步,兩年的青春,陪着那個糟老頭子,她怎麼甘心就這麼退出來。
“你嫉妒凌微?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霍彭祖看這個這個骯髒醜陋的女人,像是看到了蒼蠅,噁心又厭惡。
馮心怡被霍彭祖那張陰沉的臉,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她是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手段的,他根本就不懂得憐香惜玉,若是惹到了他,下場很慘。
“我會向凌微解釋的,一定不會讓她誤會你的。”
她那天見到凌微,看到她過的怎麼好,霍彭祖居然沒有厭倦她,還要娶她,馮心怡嫉妒了。
哪個女人不虛榮,哪個女人不想有一個帶出去讓人羨慕的男友?
憑什麼,那個不起眼的女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輕易的得到了這麼多?
她不甘心,所以才故意說出了那些話,讓凌微也跟着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