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
鍾家良笑道,“你怕什麼?喝了,我也不能因爲你喝了我的湯,逼你嫁給我!來,喝了吧,女人身體脆弱的時候,多喝滋補的湯對身體好。
“你現在難道不是逼我?”
“這種事情,總要你情我願的,我只是追你,讓你給我一個機會!我除了窮點,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比你那個前夫強。”
“我和嵐還沒有離婚!”她提醒他,她還是有婦之夫。
“你不是已經決定要和他離婚了,難道只是說說?”
薛婉彤不瞭解鍾家良,但是鍾家良絕對了解薛婉彤。
他認識了她那麼多年,關注了她那多年,他去她去過的地方,聽她聽過的歌,看她看過的書,他們這些年其實一直都在之前。
直到兩年前,她和嵐結婚,這種關注,才因爲絕望而終止。
“你們會離婚的!”
薛婉彤的眼裡容不得沙子,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溫婉,骨子裡比誰都要倔強。
嵐,觸及了他的底線。
“誰給你的自信?”薛婉彤嘲諷道。
鍾家良脾氣很好的說道,“嫁給我,有什麼不好?至少,我不是因爲你的錢娶你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
“我曾經當律師的時候,年薪能賺到幾千萬,不過我還是辭職,去當警察了。這說明,我不貪財。”
“你以前那麼能賺,爲什麼現在還這麼窮。”
鍾家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手裡存不住財。誰問我借錢,我都借,可是我一旦借給了他們錢,他們就不和我聯繫了。”
薛婉彤也笑了,“你這種人算不算是爛好人?”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人。比如,我在我的犯罪嫌疑人眼裡,就不是個好人。”
“……”
“喝吧,再不喝,湯就涼了。”鍾家良催促道。
“我要喝我哥帶來的。”
“喝一碗我給你熬的,再喝一碗你哥帶來的好不好?”
薛婉彤無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只能喝半碗,你把我當成了豬嗎?居然喝兩碗,你打死我,我也喝不了兩碗。”
他的目光在她消瘦的身體上一停,過了半響,才說道,“看來,你們傢伙食不好,你看你瘦的。你嫁給我吧,我會把你養的白白胖胖本的。”
薛婉彤扶額,她覺得他和這個鍾家良是兩個世界的人。
“把我養的白白胖胖的?你養豬呢?養的白白胖胖的,到時候殺了好賣錢?”
鍾家良:養的白白胖胖的,好一口吃掉!
這種話,現在自然不能夠對薛婉彤說。
“鍾警官,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但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我對你完全,完全,一點一滴的那種男女之情都沒有。我很感謝你,居然會喜歡我,但是……請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們不可能的?”
“你很愛那個男人?打算爲他一輩子不嫁人?”
“如果遇到合適的,可能會嫁的。”
她害怕孤單,她也是想老了,像她的父母一樣,相親相愛的,她羨慕自己的父母,那種歲月積澱而來的厚重的,相濡以沫的感情。
但是,那個能陪她一起白頭到老的男人,不會是嵐,更不會是這個陌生的鐘家良。
“……”
“那個男人絕對不是鍾警官!”
“那就交給時間來證明吧。”
她過幾天就出院了,出院了,她不會再見這個男人!
“你前夫來了。”
薛婉彤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看,門口空空無人,哪裡有嵐,“你騙人?”
“應該走到樓下了,我鼻子很靈的,所以只要被我盯上的人,休想跑掉!”說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薛婉彤。
薛婉彤根本不行,過了大約兩三分鐘,嵐果然出現在了門口。
“你到底是不是人?”薛婉彤沒想到鍾家良真的說對了。
“渣男的味道,老遠就能夠聞到。來,把湯喝了,我就走,否則我要在這裡當燈泡了。”
薛婉彤是真的怕了這個難纏的鐘家良了,端過來湯,咕嚕嚕,像是喝水一樣喝光了。
“我喝光了,你可以走了吧。”她給他看了看,空了的碗底,鍾家良又地給她一杯水漱口,微笑着,說道,“恩,真乖,我明天可能會晚點過來,你等着我。”
“你不要來了!”薛婉彤忙不迭的說道。
“這個,我做不到。”
嵐站在門口,臉色比陰沉的天還要陰沉幾分,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盯着鍾家良,那是雄性爲了爭奪雌性的眼神,隨時準備撲上去,撕咬,虐殺。
“你就是那個警察?”嵐問道。
“是。”
嵐一身黑色的一副,整個面容肅殺,冷酷,薛婉彤在這個男人身上,再也尋不到往日的氣息。
難道,這個男人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冷酷,無情,殘忍。她忘不了,他狠狠一腳揣在尤利肚子上的狠勁,尤利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骨血,就因爲母親不討他歡心,就被這麼對待。
是不是有一天,如果,她也被他厭棄了,他的孩子也是一樣的下場?
薛婉彤不敢想,想想就生痛。
“香港的警察,什麼時候服務這麼周到了,警察救了人,居然還給受害者煲湯?”嵐諷刺道。
只和了半碗,還剩下那麼多,要不是他剛纔逼着那個女人,估計,她半碗都喝不下去,女人不好好吃飯,身體怎麼會好?
鍾家良真是發愁,怎麼讓這個女人吃東西。
“我脫了制服,就不是警察!”
“不是警察,那是什麼身份?”嵐猜到了鍾家良的目的,所以怒不知可知。
他們還沒有離婚呢,薛婉彤就找到了備胎了。
他和她生活了那麼多年,怎麼會不知道薛婉彤的嘴巴有多麼的挑剔,平時讓她多吃幾口飯,簡直是要了她的命,可是剛纔半碗湯,她咕嘟咕嘟的全部都喝下去了。
“我愛薛婉彤,我要娶她做鐘太太!”
鍾家良話音一落,嵐像是一陣風一樣,一拳揮了過來,鍾家良是警察,身手可不是吹的,一把握住了他的拳頭,說道,“這裡是病房,你想和我單挑或者羣毆,我們去外面解決!”
“我贏了你,你不準在糾纏我太太!”嵐說道。
“我們兩個的選擇權在薛婉彤的手中。你就算用拳頭打贏了我,也贏不回她的心了!”
鍾家良在挑釁嵐,嵐最近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的活,正愁沒人發泄呢,送上來一個不怕死的,嵐自然不會心慈手軟。
“你以爲你有機會了是嗎?”
“是啊,沒有了你,我的機會就大了。”
這是裸的,狂妄的挑釁!
“待會,你就不會再說這種話了!”嵐脣邊勾起了一抹冷笑。
薛婉彤真的是替鍾家良這個笨蛋着急,嵐不是個善茬,而鍾家良不過是個小警察罷了,他居然還想硬碰硬?
“嵐,你是來和我離婚的嗎?”薛婉彤說道。
“我是來看你的!”
“鍾警官,我有話要對他說,可以麻煩你先離開嗎?”薛婉彤試圖支走他。
鍾家良放鬆了身子,接話道,“你不用擔心我吃虧,單挑,羣毆,他都佔不到便宜的。
這是香港,是我的地盤!他如果敢羣毆,我能把香港一半的警察都叫過來。”
薛婉彤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對鍾漢良說道,“鍾警官,請你先離開。”
“好。”
鍾家良拎着保溫桶離開了病房,薛婉彤長長了吁了一口氣,她還真是怕兩個人打起來。
“你怕我欺負他?”嵐諷刺道。
“是啊,你是誰?日本的黑老大,那麼多小弟跟着你,可威風了,我們這些普通人,當然會怕你們。”薛婉彤諷刺道。
她剛纔喝了半碗湯,身子暖暖的。
“我只是想要替我父母報仇,如今我已經報了仇,我會回到香港,做一個普通人,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
“怎麼可能會像以前一樣?我永遠都忘不了,你對我的欺騙,我永遠都忘不了,你殺死了你的骨肉……”她的孩子,尤利的孩子……
“沒有孩子,就沒有孩子,我不在乎。”他知道她不能夠生育的事情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你沒有孩子,是我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他可以找其他女人生,但是她不會有了。
“彤彤,我知道錯了,讓我用一輩子補償你好不好?我知道你沒有了我,以後也會過的很好,但是我沒有了你,以後不會幸福了。”
“你幸不幸福,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如果還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幸福!”
“因爲尤利?”
薛婉彤不說話!
“你明明知道我愛的人是你,那個尤利,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有人會對自己手中的棋子動感情嗎?”
“你和尤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嵐抿緊了脣,不說話。
“告訴我!”
“三年前!”他不想騙她。
“三年前,比我們兩個結婚還早。到頭來,我是那小三。”
“……”
“嵐,你如果真心愛過我,就不會讓我陷入這麼尷尬、羞辱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