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翊看着母親睜開了眼睛,她爬過來,趴在母親的神色,薛澤衍看女兒沒有壓到妻子的肚子也就沒有阻止。
“媽,你還睡?你的情敵都登堂入室了,你居然還有心情睡覺?”
蘭翊頗爲得意,自誇道,“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已經把你的情敵搞定了。文文現在不喜歡爸爸了。……媽媽,你一定要好好謝謝我,爲了幫你解決掉情敵,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
“哈……困死了”蘇和瑾大了一大大大的哈欠。
蘇和瑾懷孕了之後,特別的嗜睡,何況今天還玩了一天,精神亢奮之後,就是深深的疲倦。
“你啊,真是笨。”蘇和瑾戳了戳女兒的額頭,看着女兒那張疑惑的小臉,說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什麼話?”
“女人何必爲難女人!”
見蘭翊不懂,蘇和瑾繼續教育着她,“意思就是,女人都不容易,不要爲難女人,如果有錯也是男人的錯。要是男人潔身自好,那些壞女人哪裡有機會興風作浪。
所以……你的思路完全做了。
這件事情,你應該從你的爸爸身上下手。”
薛澤衍也好奇了,問道,“你要怎麼從我身上下手?”
蘇和瑾眼神慵懶的掃了一眼薛澤衍,觀點獨特的說道,“你若是管不住你的鳥,我就割了它!”
薛澤衍一陣蛋疼。
薛澤衍掃了一眼女兒,見她還小,聽不懂,便小聲的問道,“那你豈不是也要守活寡了?”
“我呸!誰給你找個大太監守活寡,我當然是紅杏出牆去。”
“蘇和瑾!”薛澤衍鬧了,撲過來,將蘇和瑾撲倒在柔軟的牀鋪上,“哎呦,哎呦,我的肚子……疼死了,你趕緊放開我……”
薛澤衍不放,“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不敢了,不敢了,呵呵……啊哈……”蘇和瑾怕癢,薛澤衍撓着她的癢癢,蘭翊見好玩,也跟着父親一起欺負母親,“不要,癢死了……”
三個人鬧做了一團,笑聲一片。
……
週三,薛澤衍接到了石老的電話,就直接從公司去了石老家。
石老正在和另外一個老人下象棋,薛澤衍進去的時候,兩個人正爭得面紅耳赤。
“你個臭棋老子,你到底會不會下棋!你不會下棋,你別下啊,每次都這個樣子。”
“李老頭,你生什麼氣啊?這勝敗乃兵家常事,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又是高血壓,又是心臟病的,情緒這麼激動,可得保重身體啊。”
石老看來是贏了,笑眯眯的,看來心情很好的樣子。被喚作是李老頭的臉色就難看多了。面紅耳赤,見薛澤衍來了,也不好在繼續和賴皮的石老吵,丟下一句很壞,揹着手,氣鼓鼓的走了。
“李老頭,明天繼續下棋啊。”石老喊道。
“我要是在跟你下棋,我就敢你叫爺爺。”隔着鐵柵欄,李老頭跳腳,發狠詛咒道。
石老搖頭,“你都年齡一大把了,我可不敢當年爺爺,你爺爺骨頭渣都沒有了。”
“哼!”
老小孩,老小孩,薛澤衍只覺得這兩個老頭,真是幼稚無比。
李老頭走了,石老這纔有空招呼薛澤衍,看來心情不好,竟然嘴裡哼起了京劇,
“聽他言嚇得我心驚膽怕
背轉身自埋怨我自己作差
我先前只望他寬宏量大
卻原來賊是個無義的冤家
馬行在夾道內我難以回馬
這纔是花隨水水不能戀花
這時候我只得暫且忍耐在心下
既同行共大事必須要勸解與他……”
薛澤衍見他性質高,也不打斷,幫着他收棋子,薛澤衍擅長圍棋,從小就跟着好幾位象棋大師學習,圍棋早已頗高,這象棋沒怎麼玩過。
“你要玩?”石老見他一直盯着棋盤看,手裡癢癢的,剛纔他還沒有贏過癮呢。
“象棋,我不大會。”
石老一聽,更有性質了,不會好啊,不會他才能夠輕而易舉的贏他啊。
“你圍棋那麼好,象棋更是不在話下了。你不會,我教你,以你的悟性,很快就能下的很好的。”
“還是讓剛纔那位老人家陪你下吧。”薛澤衍沒什麼興趣,他現在宅的很,下了班,就回家陪老婆孩子。
蘇和瑾看電視,他就在旁邊翻看食譜,研究哪些食物適合孕婦吃,那些食物孕婦吃了不好……很瑣碎的生活,卻有一種歸屬感,靈魂不在孤獨和寂寞的,薛澤衍很喜歡。
“來,來,別掃興,下一盤棋。”
“石老,我們還是說正事吧。警方那邊是什麼意見?”
石老現在棋興頗感,可不想和他談那些,你陪我下盤棋,我們在聊正事。”
石老十分的固執,薛澤衍知道如果他不能陪着石老下盤棋,估計是別想談正事了。
薛澤衍脫了外套,坐在剛纔李老頭做的位置,和石老在院子裡下起了棋來。
“將軍不離九宮內,士止相隨不出官。
象飛四方營四角,馬行一步一尖衝。
炮須隔子打一子,車行直路任西東。
唯卒只能行一步,過河橫進退無蹤。
這就是象棋的規則,簡單吧?”
雙方擺好了棋局,石老把基本口訣說了一遍,薛澤衍領悟力強,走了幾步,便把象棋的規則摸透了。
很簡單!
“看你是新手,我讓讓你。”石老大言不慚的說着,他卻完全低估了薛澤衍的智商。
結果,走了十來步,石老就笑不出來了,他的黑棋隱隱有頹敗之氣。
“臭小子,你是不是騙我老頭子呢,你真的是第一次玩象棋?”
薛澤衍擡眸掃了一眼石老,解釋道,“真的。原來這麼簡單,和我女兒玩的五子棋差不多。”
石老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是什麼意思?說他的水平和他女兒差不多?
蘭翊耐性不足,薛澤衍爲了磨她的性子,一開始打算教她委屈,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小,一盤棋下下來,往往要個把鐘頭,她根本坐不住,後來就改下五子棋了。
五子棋,簡單速度又快,很快就能夠分出勝負來,蘭翊很喜歡。
休假的時候,薛澤衍興致來了,也會和女兒玩幾盤五子棋。
三盤象棋結束,兩人一負一贏一平。
石老卻氣的不行,“臭小子,還說你以前沒有下過象棋,你騙誰呢?”
薛澤衍微笑着,收拾了棋局,把旗子按照順序碼放在盒子裡,這才緩緩開口說道,“石老,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石老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跟我來書房吧。”他起身,揹着手,走了進去,薛澤衍緊隨其後。
……
書房裡,石老把石翔宇也叫了過來。三個人再也沒有了玩笑的意思,表情同樣凝重了起來。
石老首先發話了,“警方那邊不插手!”
聽到這個結果,薛澤衍很意外,“爲什麼?警方不是一直都很頭疼三合會嗎?我現在出面了,提供金錢上的資助,他們居然不願意插手?
說句不好聽的,這本來就是他們該乾的事情。”
石老看着薛澤衍,表情從未有過的凝重,他緩緩的開口,將當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慘事說了出來,“我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是個小警察,和我同期的六個同事兼好友,再一次圍剿三合會的過程中,全部慘死!”
氣氛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因爲太痛了,壓得石老半天都沒有緩過勁來,“……只有我一個人活下來了!”
“……”
石老脣邊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知道爲什麼只有我活下來嗎?而我的那些好兄弟卻死了嗎?”
“……”
“因爲他們留下我來,向警方炫耀和示威。他們要通過我的嘴,告訴警方,他們多麼的厲害!”
“……”
石翔宇就是當年的石老,熱血青年,骨子裡一股無謂,天不怕地不怕,“爹地,既然那些人那麼猖狂,爲什麼警方不把他們一網打盡?!難道還有繼續縱容他們,讓他們繼續幹壞事嗎?”
石老看着石翔宇,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當年發生了那件事情,他養好了身體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許史昶報仇,仇沒有報成,差點把命都給搭進去。
“許史昶經營了這麼多年,警方里有很多許史昶的人。你以爲當年爲什麼每次對三合會的行動總是失敗?……還不是警方有許史昶的眼線。”
石翔宇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事情,“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警察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能夠讓警方出現許史昶的線人!”
“許史昶是一個很會鑽營的人。有很會抓住人性的弱點,威逼利誘,總有那麼一些被許史昶利用的敗類。”
“爹地,那現在怎麼辦?難道要讓他們繼續猖狂下去?!”石翔宇問道。
石老瞥了一眼薛澤衍,說道,“怎麼會?不是還有澤衍嗎?”
石翔宇腦子有些斷片,他傻傻的看着薛澤衍,不明白父親是什麼意思,“澤衍?他能做什麼?”
“信昌集團可沒有許史昶的人。如果澤衍出面,就不怕行動暴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