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趕到,盧希悅被擡上了車。♀【首發】
宋得之很慶幸自己大學的時候學過急救護理常識,知道醫生這個時候需要知道病人的哪些情況。她將盧希悅的基本情況告訴了急救人員,宋得之正要跟着救護車一起走,一直在馬路邊嘔吐的薛仲揚,把宋得之給拽了下來。
“薛仲揚你幹什麼?”
“我一直很想吐,你的給我消毒!”
“神經病!”宋得之一隻腳放上急救車,就又被薛仲揚給拽了上來。急救人員見狀,不悅的說道,“你到底上車,還是不上車?”
薛仲揚替宋得之回答道,“她不上車!”然後拖着宋得之走了。
救護車開着鳴笛,疾馳而去。
宋得之走不了,不放心盧希悅,又不敢嚇到了盧家人,只好給騰雲澈打電話,讓他先去照顧盧希悅。
把能夠想到的全部都交代完,宋得之緊繃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胸口的衣服上全部都是血,手上更是被血染紅了。
“洗洗手。”薛仲揚從車子裡拿了一瓶水,他擰開瓶蓋,往宋得之的手上倒着水,宋得之接着純淨水洗着手上的血。
手洗乾淨了,薛仲揚遞給了宋得之手帕。
宋得之擦乾淨了,還給薛仲揚,薛仲揚說道,“丟掉,我嫌髒!”
將手帕丟到了路邊,宋得之狠狠的瞪了這個男人一眼,吼了起來,“薛仲揚,你今天晚上瘋了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多危險?”
“你不是好好的。”
“我好好的……”宋得之真的不知道改如何和這個男人溝通,“薛仲揚,盧希悅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
“你就如何?”
宋得之被薛仲揚的話給噎住了,她怒視着薛仲揚,吼道,“你給我滾,別讓我看到你!”
“薛仲揚,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幼稚的一個男人!”
薛仲揚的車子車燈處凹了進去,車右側方有刮痕,而盧希悅的右側着則破損嚴重。♀
“盧希悅喜歡你。你既然不能迴應他的這份感情,就應該離他遠一點纔是。這算什麼?別告訴我,你想和他做普通朋友。”
薛仲揚怕她會跑,鎖上了車門。
他坐在駕駛座上,看着身側的女人滿是的火氣,喋喋不休的教訓着他,他竟然心情一片大好。連剛剛給盧希悅做人工呼吸的噁心感都消失了,他暗暗笑着:
薛仲揚,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否則被這個女人這麼狠狠教訓,你怎麼這麼開心。
“你傻笑什麼?”
“……”
“薛仲揚,盧希悅的是新車,你把他的車撞壞了,得……”
“我賠他十輛車!”薛仲揚截斷了宋得之的話,慷慨的說道。
“我知道你有錢,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隨便撞人嗎?你爸是李剛啊,還是你爺爺是李剛?”
“李剛是誰?”
“李剛就是……”宋得之正要給他解釋在中國大陸很火的“我爸是李剛”事件,突然意識到,她被這個男人給帶離了方向。
現在不是討論“我爸是李剛”的時候,他們現在要談的是,薛仲揚的惡意撞人事件。
“薛仲揚,你被轉移話題,我們說得是你撞人事件,你……唔……”脣上一片柔軟,宋得之驀地瞪圓了眸子。
宋得之的心跳立刻爲之一滯。
而薛仲揚只是淺淺的一吻,像是品嚐一滴醇香的酒一般,輕啜一口。離開她的脣的時候,他眉眼黑亮,就那麼低頭瞧着她。他低低的笑出了聲音,在她的耳邊,笑聲裡帶着一抹得逞的成分。
宋得之低着頭,目光盯着自己的手,她的指甲裡殘留着盧希悅的血,血被空氣氧化,變了顏色。
薛仲揚湊過來,手撫摸着她臉頰的邊緣,“我還沒有吻夠怎麼辦?”他靠近她,想要加深剛剛那個意猶未盡的吻,卻被宋得之阻止了,
“放我下車!”
“小澤在家裡等着我們呢。♀”
“我要下車!”宋得之的口氣堅決如鐵,薛仲揚擰起了眉頭,他沒有打開車鎖,而是發動了汽車,將車子往回開。宋得之衝着薛仲揚吼道,“我要下車,你聾了嗎?”
“你想去看盧希悅,我不許!”
“你憑什麼不許?你是我什麼人?別告訴我你是我老公,我的合法丈夫。我們兩個之間什麼情況,你心理清楚!”
“你不是要吃川菜嗎?已經做好了。我陪你吃,你今天讓我把整鍋辣椒都吃下去,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一整鍋下去,薛仲揚直接能進醫院。
“我爺爺過來了。現在正在和小澤在一起呢。”
宋得之心中警鈴大作,“你爺爺來做什麼?難道?……”
薛仲揚發動了車子,朝皇冠山莊的家走去,“你爲什麼不說話?你不是說要回香港嗎?是不是,你爺爺也要把小澤帶走?”
“不是!”
“那你爺爺來做什麼?”
“……”
……
皇冠山莊,
車子一停穩,宋得之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跑了進去。
“小澤!”
三年前,穆氏夫婦偷走兒子,就是現在的感覺,覺得天要塌下來了,整個世界上沒有了色彩,變成了單調的黑白。
以前是她沒用,如今誰敢把她的兒子從她的身邊帶走,她就和誰拼命!
門口,多了幾個陌生的保鏢,他們看到宋得之,倒也沒有阻止,宋得之進了客廳,沒有看到兒子,慌了神。
“小澤呢?你們把他弄到那裡去了?”宋得之抓住了隨後走進來的薛仲揚,緊張的問道。
“我爺爺想小澤了,只是來看看他。我說了,爺爺不會帶走小澤的!你把你的心放到肚子裡去。”
薛仲揚只是想要騙宋得之回家,所以故意說的模棱兩可,卻沒有想到嚇壞了她,最後,任憑他怎麼解釋,她都不相信。
“我不信你們!”
薛仲揚問了傭人小澤在哪裡,知道他們在書房,薛仲揚牽着她的手,上了樓。
書房的門沒有關,裡面有人談話的聲音,用粵語在交談,宋得之還是從中聽出了兒子的聲音,她的一直懸着的心,這纔好不容易着落。
咚咚……
站在門口,薛仲揚象徵性的敲了敲兩下門。
裡面的一老一小看過來,“爺爺,您來了。”薛仲揚還握着宋得之的手,帶着她走了進去。
薛老爺子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宋得之,宋得之的目光則一直黏在兒子身上,她甩開了他的手,走向了兒子,抱住了他,“你吃晚飯了嗎?我帶你去吃晚飯好不好?”
“沒規矩!見了長輩連個招呼都不打!”薛老爺的聲音鏗鏘有力,很有威懾力。
“她被我寵壞了!”薛仲揚卻沒有強迫宋得之打招呼的意思。
這是宋得之第一次看到薛仲揚的爺爺。向陽小區大部分的住戶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那裡的老人一個個像老頑童,和藹可親,面前的的老人家,卻眉眼間竟是犀利,氣勢咄咄逼人,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宋得之雖然不懂香港豪門的那些講究,但是尊老愛幼,她還是懂的。她之所以不給他打招呼,是因爲心裡記恨着薛老爺子。
一個生生把她的兒子,從她的身邊奪走,讓她痛苦了三年的老人家,她恨着!
宋得之目光“無禮”的直視着面前的老人家,毫不畏懼,“……這一次,你們誰都不能把兒子從我的身邊奪走!”
說完,宋得之抱起了兒子,離開了書房。
薛萍看到下樓的宋得之,過來問她:“夫人,什麼時候擺飯?老爺子要在這裡吃晚飯嗎?”
“你自己去問他吧!”
宋得之抱着兒子離開了皇冠山莊。
……
書房內,
薛仲揚坐在爺爺的對面,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張厚重的棗紅色的楠木的桌子,薛老爺子正在喝茶,金駿眉的茶,茶香嫋嫋。
“爺爺,你來做什麼?”
“你什麼時候回香港?”
“下個月!”
“我還有以爲你不回去了。”
薛仲揚轉動着無名指上的婚戒,淡淡的迴應道,“爺爺,我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請您……也信守承諾!”
“哼!”
薛老爺子把茶杯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放,茶盞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沒出息的東西!香港世家裡隨便挑一個女人出來,都比她強一百倍!無禮,粗鄙,婦言婦容婦德,她是一樣都不沾邊!”
“……”
“薛仲揚,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爲了那個女人,你臉面都不要了。居然去給一個男人做人工呼吸!你要荒唐到什麼地步?!”
薛老爺怒及攻心,抓起茶杯就要朝孫子扔去,看着薛仲揚的臉,最終不捨得打他,抓起了書桌上,薛仲揚很喜愛的古董檯燈,摔了出去。
“薛仲揚,你以後再敢這麼荒唐!你看我怎麼收拾那個女人!”
孫子不捨得打,不捨得罵,但是那個不相干的女人,他可捨得!
薛仲揚半響沒有說話,他倒不是怕爺爺收拾他,他驚訝的是,爺爺居然什麼都知道。
“爺爺就這麼不放心我!”薛仲揚不喜歡被人監視!
“你還不如小澤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