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財,能有什麼事?”
“我們捨得!”
霍明涵看着宋得之,問了一句,“仲揚也是這麼想的嗎?你能做的了他的主嗎?”
“能!”
宋得之替薛仲揚做了決定。
只要人沒事,她要薛家那些勞什子的鉅額家產有什麼用?
薛仲揚的私產每年賺的也不少,她婆婆也把她所有的嫁妝都留給她了,他們現在啃老,不工作也能夠一家人活的很好了。
誰愛要,誰要去。
他們要回A市去。
……
薛正煒是薛家的掌舵人,薛正煒一死,薛仲揚被關押,還不準保釋,很多事情再也壓不住。
真的,假的,媒體報紙幾乎每天都是長篇累牘的對薛家的各種報道,連宋得之都被寫成了心機女,現實版的心計灰姑娘。宋得之每每看到就想笑。
不知道,她如果爆料下,當初是薛仲揚死纏爛打的纏着她,非要娶她,她會被會被人扔臭雞蛋。
“……你聽到我們的話了啊?”
“啊?”宋得之還真是沒有聽到。
面前這羣人,都是薛家的旁支,其中最年長的那個就是薛家的族長了。長了一張普通的臉,膚色還偏黑,說話還有口臭!宋得之儘量坐的離他遠遠的。
“你們到底要不要臉?明明不是薛家的人,居然還想霸佔薛家的財產!”有人義憤填膺的提出來,立刻得到了衆人的熱烈響應。
宋得之擡眸,淡淡掃了這羣薰心的人,真心的替老奸巨猾的薛老頭惋惜:信昌集團要是落到這羣人的手裡,早晚會分贓不均,破產不可。
“你們難道不懂法嗎?即便薛仲揚不是爺爺的親孫子,可是薛仲揚是爺爺法律上的孫子,根據繼承法:養子和親生子擁有同樣的繼承權。同理可證,薛仲揚是爺爺法律上擁有繼承權的孫子,這和是不是親生的沒有關係……”
說了大大的一長串話,宋得之想要喝口水,潤潤嗓子,繼續和這些人胡扯,端起茶杯,想到剛纔那麼多人對着她噴口水,她還是忍下了,讓她渴死算了。
“你們要不要臉?明明不是薛家的子孫,還貪婪的想要巴掌薛氏的家產?”
“是你老俗,還是我俗?張口閉口的都在談錢?爺爺還沒有過頭七吧?屍骨未寒呢,你們這麼一大批人,浩浩蕩蕩的來我家,張口閉口的都是錢。”
“……”
“再說了,仲揚不是薛家的人,沒有資格繼承薛家的財產,你是不是覺得你們也姓薛,就是薛家的人?”
“我們當然是薛家的人!”
宋得之笑了,“是不是薛家人人,其實很好證明,就是看看你們有沒有子嗣!爺爺這一脈,三服以內的直系親屬,都是生不出來的。你們應該知道原因吧?”
“你們連五服都不算吧?”
沒有人吱聲了,其實他們只是姓薛罷了,要是細算起來,那關係就遠了。
其中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一直不說話。他見大家都不說話了,這纔開口了,“……都是一家人,我們也不想鬧的太兇。信昌集團畢竟是薛家的,從不能落在外人手中。到時候,我們就算死了,也沒有顏面見老祖宗。如今鬧成這個樣子,我們也不想仗勢欺人,只要薛仲揚肯放棄薛家的所有財產,我們願意不追求他他的過錯!”
薛家的祖產也表態了,“小六說得對。只要你們肯乖乖的讓出巴掌的薛家的財產,我們就放你們一馬。”
宋得之猛地站起來,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罵道:“無恥!禽獸不如!”
“你罵誰呢?”
“我罵你們!”宋得之怒指着他們,聲色俱厲的說道,“我罵你們!你們和我道貌岸然的扯了一個多小時,現在狼子野心總算是露出來了!你們纔是真正的想要巴掌信昌集團!”
“……”
“你們……”
“……”
“不追究了?爺爺是他殺,你們竟然就這麼打算讓兇手逍遙法外!你們對得起每年都往老家捐款的爺爺嗎?你們對得起薛家的列祖列宗嗎?你!身爲族長,不擔起族長之責,也起了不該有的貪念,你不配當薛家的族長!”
宋得之一直都是一副小媳婦的受氣模樣兒,突然發飆,表現出了彪悍的一面,衆人被吼的一愣一愣的。
那個面熟的被喚作小六的又開口了,“如果人真是薛仲揚殺的,我們自然是不會放過他!我們只是相信以老爺子的人品斷然不會教養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人!”
“你是誰?還以老爺子的人品?你和爺爺很熟嗎?”
宋得之算是看出來了,這些烏合之衆中,這纔是領頭,出謀劃策的那個軍師。這個男人不說話則已,一說話總能夠說到點子上。
以爲她是柔弱無知的婦人,知道她此刻最擔心的便是薛仲揚安危,便說要放過薛仲揚,讓她放棄薛家的財產。見她不上當,又立刻改口。
宋得之都替薛仲揚慶幸,幸虧他當初娶的是她這種“潑婦”,否則一般人還真的鎮不住這場子。
“香港是個法治社會,仲揚是不是無辜的,法官自然會進行公正的審判!至於你們……”宋得之故意頓了頓,目光落到那個小六的臉上,“想要趁亂謀財,我還是勸你們省省吧!”
“……”
“這人啊,福壽都是定的。人要是得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要折壽的!”
宋得之看着族長,“你老看起來歲數可不小了,怎麼到了你這個歲數還是看不透着身外之物。這些小輩不懂事也就罷了,怎麼你也跟着瞎起鬨。”
“……”
“說句不好聽的,你老都這麼大歲數了,還有幾年活頭。要那麼多錢,打算帶進棺材裡面嗎?”
小六怒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已經給你退路了,你真的以爲我們是來和你商量的?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也別怪我們不客氣!”
“好!有本事,放馬過來!我要是怕你,我就是孬種!”
宋得之和他們叫板,一個人對十幾口子人,輸人不輸場。在一個人打算動宋得之動手,被宋得之一腳踢飛出去之後,那羣人算是徹底的敗了。
“你行!你給我等着!”
宋得之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打架的時候,打不過,一般習慣以這句話作爲結束語。
“我等着!”
其他人氣鼓鼓的離開,只有小六留了下來,似乎是想要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宋得之也沒有送客。
自己去廚房重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出來,那個小六果然還在。
宋得之悠哉遊的喝着金駿眉,坐在沙發上,完全無視掉面前存在感極強的男人。
男人開口了,“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自然給不了!”
兩個打起了啞謎,“你真的以爲有霍家撐腰,你就有恃無恐了?不過是一個開物流公司的,能有多大的本事!他要是真的有本事,當年自己的女朋友也不會嫁給薛正煒了!”
“那個,我要澄清下,我奶奶其實是被逼嫁給薛正煒的!而且,我奶奶說過,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就是霍明涵。”
“……”
“你看,怎麼算來,都是我親爺爺賺了!別人替自己養大了兒子,養大了孫子,重孫子,如家家產也要全部都落進自己孫子手中了。”宋得之挑眉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作爲男人,你說要是你,你是願意做薛正煒呢?還是霍明涵呢?”
“我絕對不會替別人養兒子!”
“呵呵……”
“我實話告訴你吧,信昌集團絕對落不到薛仲揚的手中,你們如果識時務,見好就收!否則到時候,你們一毛錢都得不到!”
“霍家給我撐腰,又是誰給你們撐腰?讓你如此膽大包天?”
“我們纔是薛家人!這就是最大的底牌!”
“你是法盲嗎?從法律意義上來說,薛仲揚纔是繼承人。除非,當初薛正煒留下了什麼有關財產的遺書,否定了薛仲揚的繼承權!”
“……”
“與其和我在這裡做無畏的口舌之爭,你都不如想想辦法,搞出一個遺書來,這可有用多了。”
小六眯着眼睛看着宋得之,宋得之也看着他,她從他的眼裡看到的野心勃勃,是這個男人男人搞出了這一切嗎?
可是,這個男人默默無聞,宋得之以前甚至都認識他。他是如何得知了薛家如此多的秘辛,然後弄出了這麼一場戲的?
“是誰在給你撐腰?”宋得之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也對,到時候就知道了。”
宋得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道,“時間不早了,六六啊,你也回去吧,姐姐我也要洗洗睡了。
我明天還要去警察局看我老公呢。
我老公最愛我了,我一定要睡足了美容覺,養得白裡透紅,可不能讓他爲我擔心。”
“……”
“還有啊,六六,我老公很愛我的,你最好別讓他知道,你們今天來我家裡鬧,合起火來欺負我,否則,我敢保證,你們最後一毛錢都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