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奇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爲什麼?薛仲揚,我告訴你爲什麼?因爲這是姑奶奶的產業!你們信昌集團爲什麼發展到這麼大,薛仲揚,你年紀小,不清楚,你爺爺最清楚!
當年要不是姑奶奶的信昌紡織,在新昌集團最危急到時候,不計成本的給新昌集團注資,你以爲新昌集團能發展到現在?”
“……”
“喝水不忘挖井人,你們這些薛家人,一個個冷心冷血,你們對得起姑奶奶嗎?”
霍家人以此狹恩謀私,薛老爺子和過世的霍淑媛感情很好,看在霍淑媛的面子上一直對霍家人多家容忍。
俗語都說的好,碗米養恩人,鬥迷養仇人。
這霍家人,真的是養出來的仇人!
“我告訴你!信昌早亡了!”霍正奇膽大的說道。
還沒有進到會議室,宋得之就聽到了剛纔霍正奇那義正言辭,慷慨激昂的聲音。
宋得之不知道薛仲揚如何,反正她被氣的心頭冒火。
霍正奇是薛仲揚爺爺輩的,罵起薛仲揚毫不費力,“薛仲揚,你是誰帶大的,你是姑奶奶帶大的。你小的時候,衣食住行,你奶奶操碎了心。你大了,翅膀硬了,現在竟然要把你奶奶的產業給關了!”
霍正奇拍着自己的胸脯,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薛仲揚,你拍着自己的胸口說說,你對得起你奶奶嗎?你奶奶要是還活着,絕對要狠狠的罵你這個不孝子。”
宋得之聽得只皺眉頭。
好大的一頂帽子,直接把不忠不孝的惡名扣到了薛仲揚的身上。明明就是他們利用信昌紡織中飽私囊,居然還大義凜然的說這些不要臉到姥姥家的話。
無恥!
當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
“薛仲揚,我告訴你,你們不在和姑奶奶的這家紡織廠,我們霍家人在乎!就算姑奶奶的紡織廠要把我們的身家都賠進去,那我們也要咬牙堅持下去!”
“……信昌紡織廠,在年年虧損的情況下,你們不但不深刻反省虧損的原因,相出應對對策,還大肆從信昌集團總部透支資金,購買機器設備……”
薛仲揚沒有和霍正奇吵,聲音不溫不火,面上表情淡淡的,和臉紅脖子粗的霍正奇現成了鮮明的對比。
霍寓說道“那還不是爲了信昌紡織長能夠扭虧爲盈。”
“哦?”薛仲揚看向了霍寓,問道,“那爲什麼你們花巨資購買的機器都是國外淘汰下來的!一臺紡織機,目前最好的不過五十多萬一臺,而你給公司的到家是120臺!我讓人去查了你紡織機型號,市價也就在三多一臺。而且……及時賣兩萬一臺,現在一些大的紡織廠都不會夠買!技術太落後!”
“……”
“購買機器的差價呢?你們誰和我一個解釋!”薛仲揚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不溫不火,卻絕對具有威懾力。
霍家人不由心虛,他們這幾年利用新昌紡織,從中謀取了很多私利,信昌紡織不賺錢,但是霍家人是賺錢的!
“這件事情是霍芸在處理,她年輕不懂事,也許被騙了。我們回去一定好好查清楚!”霍耀這隻笑面虎出來圓場了。
薛仲揚笑了,都這個份上了,還要繼續狡辯嗎?
薛老爺子也是要解散信昌紡織廠,只是薛老爺子不好開這個口,便把這個裡外不是人的事情交給他。
薛仲揚想:他還真是不討老爺子歡心!
盡幹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錯過了。信昌集團給你們很多次機會了,是你們沒有把握住。新昌紡織破產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們如果再鬧,我們只能法庭上見了。”
“薛仲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們心裡清楚。”
薛仲揚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緩緩說道,“會議我沒讓外人蔘加,我已經看在奶奶的面子上,顧念各位的面子了。否則,今天和你們談的不會是我,而且信昌集團的律師。還有……不是!每個人都能打破我頭,然後還能夠安然坐在這裡,衝着我大呼小叫的!”
“……”
“你以爲你們仰仗的是什麼?是我奶奶的面子!你們說我忘恩負義,我如果真的忘恩負義,你們一個個的,現在早就在牢裡蹲着了。”
“……”
“你們說我奶奶活着,一定會怨我,說我不忠不孝!我告訴你,我奶奶不會!我不管做什麼事情,我奶奶都會站在我的身後,永遠支持我!”他話音陡然升高,“即便我關了信昌紡織這個填不滿的饕餮!即使我把你們這些吸人血的水蛭趕出新昌紡織!”
霍耀看場面僵了一下,和氣氣的說道,“仲揚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好好說話,好好說話,別傷了和氣。信昌紡織講制度,更不能忘了人情。信昌紡織的員工都是霍家人,仲揚總不能讓我們都沒飯吃,餓死吧?”
薛仲揚環顧了一圈衆人,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新昌紡織要破產清算,所有部門一個星期之內交上來詳細的計劃書。資產清算,人員安置……既然你們這麼念舊,那麼員工的安置,你們一定能夠比我做得好!”
薛仲揚說完之後,會議室一片冷寂,宋得之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咚……咚……咚……一聲又一聲。
“爹地,你真的要讓薛仲揚這麼胡鬧下去嗎?”霍芸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
薛仲揚修長漂亮的手把玩着手中的派克筆,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仲揚,你消消氣。”霍寓開口了,那張面瓜臉一笑起來像是彌勒佛似的,很是和善,“仲揚,你還年輕,很多的人情世故不懂。紡織廠的那些主管不是我們的長輩就是和我們的親戚,你若把他們給辭退了,不是讓人說我們信昌忘恩負義嗎?”
薛仲揚看了看腕上的表:“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
“仲揚,問題還沒有解決呢,怎麼能散會呢?”霍耀的好脾氣也要用盡了。
這個薛仲揚年紀輕輕,脾氣比誰都要倔強。
“這件事情,已經拖的夠久了!該徹底解決了!”
“……”
“你回去告訴他們,信昌集團是盈利的上市公司,不是福利院,想要養老,讓他們找別的地方呆着去!”
宋得之推門進去,就看到霍正奇抓起茶杯就要吵薛仲揚砸去,宋得之微眯了眸子,暗罵了一句:老不死!
衝過去,抱住了霍正奇的胳膊,“你不準在打仲揚!”
“你是什麼東西?”霍正奇氣急,一揮胳膊,宋得之順勢摔在地上。
“之之!”一聲慘烈的叫聲響徹在辦公室,然後,宋得之的頭頂的光亮被山一般的男子擋住。
宋得之咬牙,“仲揚,我,肚子疼……”
“肚子?肚子……”薛仲揚看向她的肚子,這一看不要緊,宋得之的雙腿間流出血來,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褲子,大腿的內褲的褲子被鮮血給染紅了。
“之之,你……”薛仲揚被宋得之嚇的心驚肉跳。
“仲揚,快,送我去醫院,我可能……要,流產了。”
霍正奇這才反應過來,他剛纔幹了什麼,宋得之的特殊身份他早就聽說了,宋得之肚子裡懷的雙生子,那比國寶團團和圓圓珍貴多了。
“之之要是有個什麼事情,你們就準備一輩子呆在牢裡吧!”薛仲揚瞪着面前這些霍家人,眼神恨不得殺了他們!
薛仲揚抱起了宋得之,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霍家人面面相覷。
“爹地,這可怎麼辦?要是那個女人真的流產了……我們……”
霍正奇也納悶,“我剛纔根本就沒有推她,是那個女人抱着我的胳膊往外面拽,然後就跌倒了……而且,地上有地毯,她能摔的多重。”
霍耀沉不住氣了,“爹地,那個女人嬌氣的很,聽說前段時間就是因爲小產,剛纔醫院裡出來!
爹地,你也真是的,你再生氣也不能推那個女人啊!本來,是我們佔理,現在倒好,我們完全被動了。你沒看薛仲揚剛纔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們。”
霍寓說話了,“薛仲揚算什麼,就怕薛老爺子要出手收拾我們了!薛老爺子這兩年,看在姑奶奶的面子上,多有容忍。這次,我們傷了他的寶貝孫子……恐怕,今天的事情不可能善了。”
霍芸急了,“爹地,你也是在的!你說這下子開怎麼辦?”
霍正奇噗通一聲坐在地上,“糟了,我着了那個女人的道了。”
“爹地,你說什麼呢。”
“那個女人剛纔故意算計我!”
霍正奇想到剛纔女人對自己露出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像是在說,你死定了!
“可惡,這個大陸妹,還真以爲飛上枝頭就能夠變鳳凰了!”霍正奇暗暗咬牙。
“爹地,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霍正奇就覺得不對勁,今天薛仲揚把那個女人帶來做什麼。原來薛仲揚想算計他!
好狠的心!宋得之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他霍正奇就是薛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