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人拿了一柄明晃晃的菜刀回來,見海子對他使了個眼色,眼也不眨地將奇瑞的手拖到木頭墩子上,回頭問席遐邇,“席哥,您看,幾個?”
“你們想幹什麼?!”奇瑞驚怒,“你們動老子一下試試!”
旁邊早有兩人禁錮住了叫罵踢打的奇瑞,其中一人不耐煩他的叫罵,索性一巴掌扇了過去,“閉嘴!”
持刀看了看席遐邇,見他沒什麼表示,不由去瞅海子。海子皺眉瞪了地上的奇瑞一眼,撇撇嘴吐了兩個字,“一個。”
持刀那人不再廢話,手起刀落,木頭墩子上霎時濺了血。
奇瑞立馬鬼哭狼嚎起來。
旁邊的人又狠勁扇了他一巴掌,“媽的!老子叫你閉嘴!”
奇瑞哪會聽。
席遐邇皺了皺眉,這次換了個手勢。那人一聲不吭將刀搶了過來,利落往放着他手的木頭墩子插下去,力道大得整個震顫了一下。奇瑞嚇得尖叫一聲。
那人嘿嘿一笑,緩緩將他兩個指縫間的刀子拔出來,接着,又狠戾地再一次將刀子栽下去。如此往復幾次。奇瑞總算老實得像砧板上待宰的魚。身下也被嚇出一灘水漬。
那人輕蔑地笑了笑,用帶血的刀在他臉上緩緩擦了擦,怪笑着道:“給老子記住咯。再蹦一個字老子馬上剁你一個指頭!”
男人斜靠在一邊,這時示意他們停手,漫不經心夾着一支菸蹲下來,“席某向來很好說話,但是,也有例外。之前的恩怨咱們就到這裡,只是……席某今後也不想再看到你!”轉身吩咐海子,“將他扔出H市。”
那種骨子裡透露出的涼薄狠戾殘忍,他不是沒有,只是在沒有觸及到底線的時候,他不會主動示人。
海子抖了抖,忙疊剩應是。嚇唬人的事情他沒少做過,這種場面也沒少見,比這慘烈的畫面也見過不少,但是看見席哥發這麼大的火動真格的,這還是第一次!
夜色不知不覺變濃,又不知不覺變淡。
男人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的日子,按時上班,批示文件,召開會議時照舊面無表情,安排工作時依然漫不經心,唯一讓海子納悶的地方是,他席哥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因爲自從在手術風險書上簽字後,男人便再未踏足醫院半步。
期間有個長得甜美自稱嫂子房友加閨蜜的女人吵鬧着要進加護病房看望嫂子。男人也只是神色無波地叫人打發走了。
但你要說他忘了吧,又明明不是,因爲每天下午當自己驅車到公司樓下時,男人已經候在大廈樓前。男人也不像是在逼迫自己,他也沒有晝夜不分黑白顛倒的加班工作,不管多忙總會提前下班去小天才幼兒園接那個白白軟軟的小布丁。
只是,男人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來。
海子着實不太明白,直到某日早晨去接到電話去東岸接人,進入別墅撞見男人身着小黃鴨圍裙手裡顛着鍋鏟時,他才受到了衝擊,才恍然覺得世界似乎顛倒了坍塌了。
男人沒有理會他如喪考批的模樣,父子兩人如出一轍慢條斯理地用過早餐,小布丁笑得天真無邪,親暱地扒拉着男人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父子倆儼然密不可分。
(本章完)